谢子谦从酒店出来直接上了一辆偏古调蓝的兵利,脱下西装外套,将一旁的电脑拿到腿上,打开输入密码时突然想到什么,手指停止敲打键盘:“帮我查一个人。”
坐在副驾驶的人通过后视镜看着谢子谦眉眼蹙起,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备注老大那一栏突然弹出一条红色的提醒未读消息,点开,是一张图片。
仔细端详一番,照片中的人穿着蓝色条纹衬衫,外面搭着黑色西装外套,年龄看着不大,左瞧瞧又看看,得出结论:他不认识此人,难不成是老大有了新发现?
快语问了一句:“跟这次的事情有关?”
谢子谦低头看着电脑,敲打键盘的声音自从说完话后就没有间断过。
好吧,是他多嘴了一句。
另一边舒子沫把能找的借口,且不那么容易看出破绽的借口都找了,来回走着,司易成寸步不离,她时不时还会朝着沈君孺的方向看过去,仅是一撇,有时会撞上他的视线,偏过头,若无其事继续在人群中穿梭。
脑袋里一直回想着沈君孺说的话,七年前,谢子谦与白家订婚,之后她去了加州并不知道市发生了什么,但是之后白家开始落魄,谢家一蹶不振,宁泽远说谢子谦在缅甸看上了那边军火生意,难怪地下室都埋着那些东西。
正思考,突然迎面泼来一杯红酒,那杯红酒是十足十的量,迎面而来的冲击干,舒子沫出于本能意思闭上眼睛,满满一大杯,舒子沫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脸上的粘腻感让她有些不适应,司易成稍不留神就造成了没有办法晚回的局面,红酒顺着她的头发流向下颚再滴到礼服,舒子沫睁开眼睛,反手就给了茆清清一巴掌,要不是她手中没有酒,她早就直接泼过去了。
这种人,她犯不着客气。
“泼得爽快吗?解气?嗯?”茆清清完全没有想舒子沫那么快就直接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她整个人都懵了。
舒子沫本身就比茆清清要高,穿着高跟鞋就更不必说了,走进,一只手挑着她的下颚,眉眼清冷:“我告诉你,我舒子沫脾气不好,你今天你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我明天就会让你在这么多人面前跪着向我道歉!”
茆清清别开脸,秦衿的事情本来就让她看舒子沫很不爽了,再加上他爸爸的公司,爸爸一直在逼着她道歉,这口气她茆清清咽不下!
“舒子沫!没有谢子谦你算个什么东西,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不配,小门小户,仗着有几分姿色,哪一天谢子谦不要你,你看谁会把你放在眼里,你本就不属于这个圈子却硬要往里面挤!”茆清清一脸鄙夷:“这身子,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呢。”
“呵呵……那又怎么样?那是我的本事,你茆清清看不惯那也只能受着,不属于我的圈子我更要挤进来,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我就只仗着我的姿色,你怕是在脸上动几刀都没有这般姿色。”
脸上的红酒渍干得差不多,舒子沫的脸实在难受得厉害,宁泽远刚刚在与人谈判,看到这围着一群人,凑近一看,舒自沫大半张脸和衣衫都染上了红酒,礼服上的红酒渍散成一团,像是晕开一朵花似的,站在舒子沫对面的那个女孩,一边脸颊有些肿,看似并没有再这里讨到好处,左右环顾一周,没见谢子谦的身影,一旁的司易成则是一脸沉醉在看戏的模样,自己赶忙上前,顺便让保安将闲杂人等清理出去。
碰了碰司易成的肩膀:“没看见受欺负了,站在一旁不说话等着四哥回来削你皮?”
司易成:“……”
他只是没留神。
驱散开人群,宁泽远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在他的地盘上出事儿:“嫂子,你这样还挺好看的。”
舒子沫:“……”
她都狼狈成这个样子了,还好看?
“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的夸奖?”
“那……那到不用,你这身恐怕要回去清洗一下才可以了。”
舒子沫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礼服,更不用说是脸上了:“你们先聊,我先回去整理一下,这件事情不要告诉阿谦。”
宁泽远倒是有些不明白,这件事情为什么不告诉四哥,明明可以替他做主的。
“你刚不是说,她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你难堪,明天就要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你下跪道歉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下道歉可不容易。
“是不容易,道歉自然是要的,可是这件事情若是被谢子谦知道了,你们俩比我都清楚他的为人。”
谢子谦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更不用说是在舒子沫这里了,怕就怕不是道歉那么简单了,她……也不想麻烦。
司易成说的并不是一句玩笑话,舒子沫似乎忘了,今天这个场合是谁组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将宁靳的身份公之于众,在场怎么可能会少的了媒体,而媒体,最不会放过的就是煽风点火的机会。
这件事情都不用他们碎嘴去谢子谦那里说,媒体自然也会让他知道。
舒子沫跟在司易成后面,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宁泽远:“媒体是你们请来的,我这段插曲就不要刊登了。”
美名其曰,她是一名老师,影响不好。
“想得挺周到,估计这会儿老谢正在往临沫庄园赶了。”
舒子沫:“……”
她前脚刚出万豪酒店,不至于谢子谦后脚就知道了吧,她走之前还叮嘱过。
“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很多事情你用眼睛看或许是真的,比如今天,确是茆清清先招惹的你,但有些事情,用眼睛未必看得清。”
舒子沫垂下眸,她知道他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她看到的只不过是别人让她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
“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我也知道今天你是故意打断我和宁泽远的对话,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参与,你大可放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