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捻在三楼衣帽间来来回回踱步,指尖掠过衣帽间挂着一排的衣服,回过头仔仔细细打探了舒子沫一眼。
舒子沫身材纤细,个子高挑,挑了件黑色上衣,外面套着白色小西装,下面搭配一件到大腿位置短裙,经典的黑白配,显得舒子沫整个人纤细修长,一双笔直白皙的大长腿任哪个角度都十分养眼,江捻很满意自己的搭配,对着镜子点了点头:“羽杉,好不好看?”
确实,这一身很贴合舒子沫,比起刚刚那件松松垮垮的睡衣,这一套显得整个人的气质和精神都不一样。
“走吧。”舒子沫淡然的开口,她倒是一点都不在意,毕竟女人出门真折腾起来,不仅浪费时间,还很累。
“等等,你就打算这样出门?”江捻有些不可置信,以前舒子沫出门虽然不会精装打扮,但至少也不会像今天一样随意,连口红都不涂。
她本就没有什么血色,口红都懒得涂更显得整个人无精打采。
舒子沫一脸不然呢的表情,掀起眼皮,看了江捻一眼。
江捻按着舒子沫的肩膀,让她坐在椅子上:“你只要坐着就行,剩下的我来安排。”
舒子沫:“……”
她已经是在安排着自己了,舒子沫突然有些后悔答应江捻出去了,这小丫头惯会折腾人,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江捻去主卧将舒子沫的护肤品化妆品全部搬来衣帽间,让舒子沫闭上眼睛,手和刷子并用:“嫂子,你的脸是怎么保养的?毛孔都看不见,这肌肤,吹弹可破呀。”
舒子沫睁开眼睛,听着江捻一本正经的瞎扯,一脸狐疑的表情。
其实江捻一点都没瞎扯,舒子沫的皮肤确实保养的很好,嫩滑光洁没有一点瑕疵,满脸的胶原蛋白。
江捻化的妆很淡,又拿起卷发棒,给舒子沫弄了一个小卷。
“好了,嫂子。”
江捻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涂上口红,舒子沫整个人都有了精神气儿,美中不足的,便是那双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没有任何神色,宛如一潭死水,丝毫一点波澜。
江捻偏过头准备让司羽杉看看,一回头,后面空荡荡的,司羽杉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嫂子,你坐一会儿,我去外面看看杉杉去哪儿了?“
舒子沫摇摇头,站起身,准备陪她一起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主卧,江捻愣在原地,看着司羽杉躺在主卧的床铺上,还翻了个身,嘴角挂着笑,脸色有些难看:“杉杉,你在躺在嫂子的床上做什么?”
司羽杉愣了半晌,这两个人走路都没声儿,她刚刚跟着江捻来主卧,本想躺一躺谢子谦睡过的地方,没想到两个人这么快就准备好了,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眼神躲闪:“有些累了,以为你们要好久,就寻思着躺一会儿。”
说着牵了牵躺皱了的衣角,很自然的挽过江捻的胳膊:“怎么这么快就弄好了?”
江捻嗯了声:“嫂子底子好,就简单的化了淡妆,用不了多少时间。”
想着,又补充了一句:“以后不要随随便便来嫂子的房间,四哥他有洁癖,还是很严重的那一种。”
谢子谦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碰他的东西,只要是他的所有物没有经过他的同意碰过之后,下场基本都是一样,被无情的抛弃。
当然这里的别人除了舒子沫。
她认识的谢子谦没有表情,没有感情,冷血无情,平时说话不是嗯哦就是下去吧,我有事,没时间,不吃,改,滚。
多说一个字就仿佛要折他一年老命似的。
可是他在舒子沫面前不是这样的,他会笑,会关心,会不知所措,会懊恼,会,看起来像一个正常得人。
司羽杉看着站在门前的舒子沫,她好看的眉眼蹙起,似乎是看见她刚刚躺在她的床上,有些不高兴,事实确是如此,舒子沫不大喜欢她,刚刚司羽杉在她被单上来回翻动,嘴角噙着笑,看着一点都不像是很累的样子。
“怎么样,是不是比刚刚好了很多。”
司羽杉木讷的点了点头,没有正视舒子沫的眼睛,这样的舒子沫任是站在谁的面前都会被她敛住光芒。
只是细看那双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一般,无神且空洞。
“走吧,我一早就定了水月的位置。”
水月是市第一大医疗美容会所,开销自然是她不能及的,不过,今天有谢子谦报销,也就豪橫了那么一次。
“嫂子,我们俩今天可是拖了你的福,你可不知道,我不认识你之前,四哥多抠门,吃饭请客我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我以前以为他赚钱是为了带进棺材的。”
舒子沫没吭声,说谢子谦小气的人,江捻应该是为数不多的一个,还是个没良心的小家伙。
“车库里的车,白提了?”
江捻哼了哼,嘟囔着嘴巴,那根本不算,要不是因为舒子沫,她碰都没机会碰,更不必说是开一辆走了。
“嘿嘿,我今天就是开那辆车来的。”
舒子沫拍着她的脑袋,随后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她不想和司羽杉坐在一起,没有为什么,只是第六感与司羽杉合不来。
说明白点,没有为什么,只是单纯的没好感。
舒子沫看了江捻一眼:“慢点。”
江捻冲着舒子沫憨笑:“嫂子放心,我技术,绝对比四哥还要好。”
坐在后一排的司羽杉看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她完全没有搭腔的份儿,捶在两侧的手慢慢握拳。
她看这舒子沫根本就不像是有病的样子,能走能说能笑,和正常人有什么区别?
分明就是心机重装病来博取同情,为了谢子谦,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舒子沫总感觉后面有一双眼一直盯着她,很不自在,回过头,恰巧与司羽杉的眼神对上。
她笑得有些令舒子沫毛骨悚然,看着她动了动嘴唇:“我听哥哥说,你病了。”
舒子沫一愣,避开她赤裸裸打探的眼神,扭头看着窗外,假寐。
半晌,才开口:“我……只是有些累了,不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