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拙劣的谎言都说得出来,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顾清涟悄悄地在心底叹息了口气。
并未开口,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与她而言没有任何关系。他这次的目的就是就是调查清楚这手青见的来源。
可惜到了这里,几乎没有查到任何头绪,除了昏迷不醒的南宫夫人以外,其他人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一样,这个刘姨娘平时除了嚣张跋扈以外,并没有什么实权。这府内的下人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表面上对刘姨娘可谓是恭恭敬敬的,但是背地里又会说三道四。这种表里不一的情况,在正常的府内是不会出现的。
这刘姨娘,更像是别人弄上去的空架子。还是被那人给操控的那种。
她很想知道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
“刘姨娘,你将这位小姐叫到这里来给我们认识,现在已经认识了。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
易流年,不耐烦的语气完全没有给她面子。至于这位刘小姐和上一位刘小姐,他都不感兴趣,他现在最感兴趣的是自己的娘亲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这些天顾小姐已经为他娘开了一些药,但是吃下去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
他也顺道派人去南宫家通知了,如果能联系上宫内的的研妃娘娘,那么或许还有办法。
听见易流年,这不耐烦的语气。刘素素面色苍白,紧紧的咬着下唇,不过脸上并未表现愤怒或是不甘,而是一脸的楚楚可怜,看上去还真的是让人有些心疼。
“少主,这大家一起赏赏花,有什么不好的你走什么啊?”
要不是为了那个东西,她才不会这么奉承这个废物呢。
“要赏花,你们自己赏吧,我还有事。”
说完这话易流年起身离开,留下一脸尴尬的刘姨娘,但是她可谓是身经百战,随便调整了自己的姿态,又忸怩地坐在那里招呼着几人。
不过,全程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说说东说西的,偶尔这刘素素也会附和几句。
顾清涟轻轻地眯了眯眼睛,口中缓缓的吐出几个字。
“不知这流风城内的怪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刘姨娘。你就没有察觉到什么吗?”
“城主闭关这么久,如今城内发生了大事,你们也未曾通知他,这会不会不太好?”
就算是闭关,那也是可以传达消息的,但是这城主府内的人好像就当城主死掉了一样,不闻不问,就连易流年也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他爹究竟是怎么修炼,或者是在哪里闭关。
刘姨娘一听她这话,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之色,随即坐下,低着头,一脸的伤心。
“哎,我们家城主大人已经闭关好些年了,不过正而八经开始联系不上了,是三年前。”
“听说那个时候,他去了一下一趟妖兽界。找了南宫家分家的家族,那回来之后就变得奇奇怪怪的最后宣布闭关,这一闭关就是整整的三年,完全联系不上,我也曾经问过夫人具体的情况,但是她总是不说。我一个小小的姨娘又怎么能去干预呢,再者这城主府内的事情我都管不过来,那城内的事情我就如何去管。”
说到这里一脸的的情深意重。
在场几个人都是人精,当然知道她这话说的是真是假。
“哦,看来刘姨娘天天要处理的事情还挺多的,不过这府内的事情是小,府外的事情才是大,那么多百姓失踪,你们就没有派人去查看或者是去找一找。”
“我可是听到了一些和刘姨娘口中的事情不相符的地方。”
“比如这府外的事情,为何是刘管家一手遮天。”
“他一个小小的管家,敢凌驾于成城主之上。这岂不是翻了天了!如果被陛下知道你的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顾清涟变脸的速度非常快,前后的态度可谓是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别人就是想说,也找不到任何借口。刘姨娘此时身体微微颤抖,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远处的刘管家见此立刻走到几人面前直直的跪下,这男子修为着实了的,放在这里当一个管家还有些可惜呢。
“几位大人莫要生气!都是奴才的错,奴才想着这府内没有一个能做主的人。这些时间少主常年不在外,夫人又昏迷不醒,刘姨娘她一个妇道人家又不懂,所以小人就……暂时处理了这些事情,没想到惹怒了几位大人,奴才真是罪该万死!”
这人虽然跪着,但是那背挺得直直的。完全让人找不出一丝错处。
“几位大人都是我让刘管家处理的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这些啊?”
她虽然只是一个姨娘,但是这府内如今没有做主的人,那么她就是最大的,就有权利管理下面的事情,这是妖界都默认的。
“你们可能搞错了,我们并不是什么大人,不过随便问问而已,这次虽然是陛下让我们来处理城内人员失踪的事情,但是最后的决定权并不在我们。所以你们这些话就留着给有用的人说吧。”
顾清枫淡淡的嗓音带着几分幽远绵,听在人耳中有一种如浴春风的感觉。
“这位大人说的是。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位刘管事虽然看着年轻,但是说话可谓是滴水不漏。轻轻松松的就将他们给挡了回来。
“既然如此,那我倒想要知道,城主夫人为何会昏迷不醒。”
顾清枫假装自己没有听见他们开始的解释,又反复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她昏迷了,我们怎么知道?大人你可别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们身上啊。当年夫人明明好好的,要不是南宫家的什么人,夫人也不会一病不起的,我们也是试过许多方法,但是还是没有将她给救起来,这怎么能怪我呢?”
刘姨娘这下不干了,颇有一些泼妇的架势,那脸上的表情就像要吃人一样,要不是看着顾清枫不好惹,说不定她已经一把上去将人给推倒在地了,这番泼妇的行为倒是让人有些惊讶。
顾清涟连忙出来打圆场,这兄妹俩一唱一和的居然将某些事情给翻了出来。
“哎,刘姨娘,你别……你别这么激动啊,我们不过随便问问而已,不过你说当年南宫家派了什么人来。难道这城主府还是属于南宫家的不成,这城主大人不是由陛下认命的嘛,又和他南宫家扯上了什么关系。”
“你可不要因为夫人出自南功夫,就说这城主府是他南宫家的,这岂不是大逆不道的话吗。”
一听顾清涟这么质疑她,这刘姨娘可算是着急了,连忙开口,刘管事阻止都阻止不了。
“我可没有乱说,这流风城本来就是南宫家的地盘。夫人,可是南宫家族长的妹妹!亲妹妹那种,带血缘关系的,这怎么可以马乎不得呢。”
“而且要说我们家老爷那地位,可是都要比那南宫家分家的家主还要高一些呢。而且流风城每年给南宫家提供的东西,那可谓是源源不断啊,再说后山那群……。”
不等刘姨娘开口说完,这刘管事连忙大声的开口打断她,语气中带着一些急迫。
“几位大人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随便到流风城内去调查,或者你们问少主也可以,虽然他大多数时候不在家,但是在的时候都也不少,毕竟这也是他土生土长的地方。”
看起来,这刘管家和刘姨娘是在一唱一合。但是实际上这句话可是将刘姨娘的话给打断了。
刘姨娘这会儿也意识到了自己好像说漏嘴了什么,连忙在一旁附和道。
至于先前她提到什么,后山完全没有要在说的意思。
叶渊修和江远互相看一样,没想到,这顾小姐误打误撞的,居然将一个重要的消息给弄了出来。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顾清涟不耐烦的摆摆手。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不要再吵了。我一会儿就去问易少主,我要是发现你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肯定会如实上报的,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
听她这么说,俩人都在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刚才说的那后山,估计是没有被听见吧,这样也好,不然后山的秘密被发现,他们可就算完了。
“这茶水算是喝过了。那么我们也该回去了。”
叶渊修冷冷的开口,脸上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变化。
刘素素颇为不舍的看了她一眼,随后重重地低下头,刚才那场闹剧,刘姨娘和刘管家宛如两只受惊的老鼠,那瑟瑟发抖的模样看着着实让人有些觉得滑稽,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他们这种人出生本来就低微,修为又跟不上,为了活着只能委曲求全。
“那就好,那就好,我以后一定好好的管教下人。”
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刘姨娘连忙点头。脸上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卑微的样子,完全没有先前的嚣张跋扈,如果不是以前见过,还真的以为这女子就是这般帅直。
顾清涟,顾清枫一前一后都往东苑儿那边走,路上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开口。
直到走出院子,绕过一个回廊。完全将那些人给隔开之后,江远才缓缓的开口。
“长老,我觉得这个刘管家有问题,我们需不需要暗地里去查看一番,他们说的这个后山,要去看看嘛。”
本来以为是一件降魔除妖的简单事情,没想到现在居然弄起了勾心斗角。
这东西他可不擅长,至于猜是什么阴谋诡计,他也不感兴趣。
“今晚子时我到后山去查看,你们就留在这里稍安勿躁,没有我的命令,不可轻易行动,这次手青见这东西可不简单。若是丢了性命,我回去和院长没法交代。”
顾清枫语气听上去有几分嫌弃,但是实打实的是在关心这两个人。
“那顾长老,你小心些。”
叶渊修缓缓的点头,他们现在灵力还没有恢复到鼎盛时期。冒险的进入与自己实力不相匹配的地方,说不定还会给他惹来麻烦,索性就不去了,留在这里查看其他,这城主府处处透露着诡异。多查一查,肯定能发现什么。
手青见他也了解一二,那可是魔界的东西,只有和魔勾结的人才能拿到这个玩意儿。所以南宫家肯定是很魔镜有勾起的,就是不知道这是属于流风城的秘密,还是属于整个南宫家的秘密。
“二哥,我可以跟着你去吗?多一个帮手也多一份放心。”
顾清涟挑挑眉毛有些深意的说道。
顾清枫犹豫了一下,随后轻轻的点头。
“既然妹妹喜欢,那么便跟着吧,二哥我有能力保护好你的。”
……
漆黑的夜,天空中挂着几颗并不那么闪亮的星星,乌云将这光给遮住了一大半。府内突然窜出两道黑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清涟和顾清枫顺着在流风城里走了一圈。这才将准备好东西拿出来,然后想着后上而去。
好巧不巧,这城主府内的后山居然就在乱石山的旁边!两山之间,不过相隔中间是有一个大河沟组成的。
郁郁葱葱的树木杂乱无章地长在地上,这后山大概已经有很久没有来过人了。地上的草已经长得有半米多高。
“顾小姐,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对着我说,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不停的试探周围!
这后山到目前为止我没有看出任何异常,那么顾小姐你又在看什么?莫非对这食物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二哥,你果然是已经知道什么了,那么你可知!你知道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么快就能连顾小姐都给叫上了,看来那个人的手段要在他之上。
“我知道的真真假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这个人到底是谁。来我们这里的目的又又是为什么?还有为何要。扮演我的妹妹。”
顾清枫淡淡的开口,索性这话都已经说开了,他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毕竟每天装还是很累的,他就是一个这么实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