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竹叶糕,沈颜宁抹抹嘴喝了口放在桌子上的茶。
这竹叶糕寡淡的很,她不怎么喜欢,但因为是师兄给的她还是吃光了。
沈颜宁在他面前坐着,也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面上有些发红,她平时是个人来疯,到了师兄面前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扯扯自己的衣服,开口道:“师兄,我觉得我好多了,就不打扰师兄了。”说完抬起屁股就要走。
萧墨染不禁扶了一下额头,她真是吃完就要走。
“最近有些风言风语,你别太在意,还有……”萧墨染想说的是离洛妍珊远一点,无聊可以来找他,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还有,没事的时候吧要乱跑。”
沈颜宁回头冲他点点,表示自己会听话的。
离开了萧墨染的小殿在路上一根树枝不小心勾住了沈颜宁的衣服,她一扯衣服就被刮坏了,沈颜宁好一阵心疼,这裙子她才穿一天。
沈颜宁回到自己的小屋后,那条路上出现一个人,看着身量不高,那人捡起沈颜宁裙子上被刮掉的布条收进了怀里。
剑台的比试一共比了三天,共十六人胜出,这十六人需两两比试,胜出的继续两两比试,直至选出最终的胜者。
剑台被拆了两个,只余下八个,抽到一样剑台号的两人自动成为对手。
沈颜宁将手伸进抽签箱,是八号剑台。她走到八号剑台上等着她的对手。
其他的台子都开始比试了,八号台上还是只有她自己。
从抽签到上台就这么会功夫,人还跑了。
击鼓的弟子见已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开口说:“八号台的修士若是在鼓声响起十下后还没有上台,碧海峰沈颜宁将直接胜出。”说着敲起了鼓。
沈颜宁还真的希望那人不来了,她省心省力。
她的希望还是落空了,在第十声鼓声响起的时候,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白发修士颤颤巍巍地走了上台。
这修士八九十岁的面貌,正是第一天胜出的峰外修士的其中一个。
打听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如今见到了更加觉得他奇怪,这修士面容虽然老皱,却意外的有些熟悉。
台下的洛妍珊自从那修士上台开始,她的胸膛就有一种灼热的感觉,仿佛有什么要破胸而出。
虽然知道他的年龄超不出五百岁,沈颜宁还是有一种欺负老人家的错觉。
纠纠结结地祭出交白,那修士却不像她那么墨迹,出剑凌厉竟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几招下来,沈颜宁知道自己输定了。
那修士突然近了她身,她半点防不住,那修士却没乘胜追击将她打倒在地,只轻轻在她耳边叫了一声姐姐。
沈颜宁,恍惚之间,那修士的剑却已经掉到了地上。
捡起剑,那修士说了句“我输了。”就走下了台。
经过洛妍珊身旁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沈颜宁这才反应过来,那修士可能是小冰,却又充满了疑惑,想要追上去问他,却发现早就没了踪影。
小冰,不是死了吗?如果他还活着,他上碧海峰的目的是什么?
比试结果已经出来了,萧墨染、顾怀都在胜出之列,明日继续比试,只留下四个人。
当天晚上,洛妍珊正在屋内修炼,一个人无声无息地走到了她面前。
“珊珊,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声音沙哑苍老。
他出声,洛妍珊才发现他的存在。
心下震惊,连忙睁开眼睛,眼前之人正是和沈颜宁比试的修士。
“你是谁?”洛妍珊问他。
他却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继续说:“也算不得一转眼,若细算起来,也有万年之久了。”
话音落那修士伸手就要摸上她的胸口。
洛妍珊心中慌张尖叫出声:“你到底是谁?这里是碧海峰!容不得你放肆。”
那修士笑着收回了手,“果真是时间太长了,小珊都不记得我了。”
洛妍珊凝出剑就向她刺去,那修士反手使了个法诀就将她定在了原地。
“放心,小珊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来取一样东西。”
他掌心微微收拢,从洛妍珊胸口飞出一个发光的珠子,稳稳地落到了他的手心。
在洛妍珊诧异的目光下,缓缓地说道:“这颗不适合你,我给你找了别的。”
珠子离体的那一刻,洛妍珊感觉自己浑身的经脉都被硬生生地扯断了,疼的发昏。
还好他又将另一颗珠子打入她的体内,她才感觉好受了些,眼前突然一黑昏了过去。
那修士将她抱到床上后,身上的皮肤开始掉落,慢慢露出了他本来的样貌,正是半若冰。
看着躺在床上的洛颜珊,半若冰叹了口气,小珊你还没有能力跟那个他郁敛作对,我现在不告诉你,是为了保护你,总有一天,我会让郁敛会身败名裂而死的。
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半若冰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了。
上次他血洗碧海峰损了妖身,却也因祸得福,化为鬼修重塑原身。
给洛妍珊换的那颗珠子正是血魂珠。
他妖身毁了之后就一直在碧海峰游荡,终于让他发现了郁敛藏血魂珠的地方,借着宴剑大会,他恰好也已经重塑了半个原身,就将血魂珠偷了出来。
血魂珠是他师父的,小珊与他血脉相通,必定能将珠中的能量融合。
血魂珠灵力巨大,试问天下谁人不想要,郁敛定会以为盗珠之人会私藏。
只要他不恢复洛妍珊的记忆,她不露出什么马脚,郁敛必定想不到他将血魂珠给了洛妍珊。
郁敛发现血魂珠不见了时,脸上阴沉的厉害,露出个狰狞的笑容,不愧是他师兄的得意弟子,怕是九尾狐都没有他命多,就连师兄你,好像都没有他命硬。等他找到他的时候,这次定要他死的透彻。
床上的洛妍珊紧闭着眉头,她看见了碧海峰的地被血染红了,师父拿着剑刺进了一个女人的身体,看着那女人受伤倒地,她不知怎么的心如刀割,不自觉的抽泣了起来。躺在床上的她眼角也被眼泪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