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在前面走着,许承念在后面不情不愿地跟着。
镇中很安静,只偶尔有两声犬吠。
“洛师妹你冷不冷?”
沈颜宁晃了晃脑袋,她不是在说许承念,而是真的有狗叫的声音。
先前只是一两声,后来竟是这一片的狗都跟着叫。
“不好,出事了!”
他们三个连忙赶往出事的地点。
是小镇最南边的一户人家,待他们赶到,狗已经不叫了,一家五口都惨遭毒手。
洛妍珊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情景,被吓捂住了嘴,险些叫了出来。
许承念皱了皱眉头,走到她身旁细言细语的安慰,究竟是什么仇怨,要下此毒手。
沈颜宁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冷清的月光照在这屋男主人惨白的脸上,面目着实狰狞,把她也吓一跳,稳了稳心神,才继续查看他的伤口。
尸体还是温的,伤口可怖,眉形隐隐黑气,又是魔族做的。
如此在人间肆意妄为,伤害无辜的百姓,真当碧海峰是无所作为的。
沈颜宁放开神识在小镇中搜寻与那尸体上相同的魔气,找到了,跑的到是挺快。
她起身对许承念说:“照顾好我师妹。”
“哎你,你……”你一个人能行吗?还没等许承念说完。
沈颜宁就已经凝出交白御剑往镇外走了。
他看了看身旁的洛妍珊,算了,那丫头命大的很,还是洛师妹重要。
他没注意到,那地下的尸体眼仁微微变红。
到是洛妍珊,趁着他不注意,手指轻轻一弹那尸体才彻底死绝了。
小镇往南走出去不远,有一个破庙。
沈颜宁离的老远便知道这地方已经变成了魔窟,这冲天的魔气熏的人脑袋疼。
她慢慢靠近这破庙,里面传来稀稀拉拉的动静。
沈颜宁运起灵气在这庙上画了阵法,拿着交白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这里面果然藏着几个魔族,不对,是被堕魔人引诱入魔的人。
他们本来靠着墙边在休息,见她进来全部站了起来,朝着他围了过来。
眼睛开始变红,浑身的魔气挡也挡不住。
“是谁刚才在镇南杀了人?”
没有人回答她,倒是直接出手向她攻来。
“多管闲事的修士。”
沈颜宁蹲下沈,向地下拍出一掌,面带笑容看向他们,“我再问一遍,刚才是谁在镇南杀人。”
阵法已经被她这一掌激发,有银色的锁链将他们锁住,她如今的修为对付几个灵力低微的魔族实在是太容易了。
他们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
“那我就自己找了,找出来就杀了,剩下的打包送去魔界。”
沈颜宁挨个走过去,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在最后面一个瘦瘦弱弱的男人面前,他面上有些害怕,没有其他人那么拼命挣扎,“是你杀了他们,为什么?”
另一边,萧墨染和顾怀找到了深山里去,这里聚着周围几个镇子的流浪汉和乞丐,很多魔族将他们围在中间,大开杀戒,他们闻到的血腥味就应该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那些人无处可躲成了魔族的猎物。
“师兄。”
“杀。”
血魔在这出山坳里装了几圈,便没了站着的魔族。
顾怀看着他们瑟瑟发抖的模样,心下实属不忍,血魔在空中一划,那些魔族人的身体便烧出了紫色的火焰,不消一刻形神俱灭。
他扶起一个孩子,抱在怀里,“没事了,他们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萧墨染沉默地在前面领路,将他们送回镇子里,顾怀抱着孩子在后面断路。
沈颜宁逼近他,“说啊!怎么成了魔连话都不会说了。”
那男人颤颤巍巍地开口:“因为,因为,那户人家以前经常欺负我,我在他家干活,对我非打即骂。”
沈颜宁微微顿了顿才开口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不信您可以去问问那户人家的邻居。”这话说完,他竟然还哭了起来,“我虽然成了魔但是,我也不想啊!实在是他们欺人太甚。”
“你……”沈颜宁叹了口气提起剑。
“那你也不可伤他们性命,对不起了。”
还没等她的剑将那魔斩杀,那魔就挣开了锁链,一爪抓在她右臂上。
“你以为你那小伎俩能困得住我,我们魔族杀人天经地义,想杀便杀了,哪里来那么多道理。”
那魔伤了他后便用指甲划开其他魔的锁链,沈颜宁看着自己拿着剑的手上的伤痕,沈颜宁啊沈颜宁,这半天竟是你太心慈手软了。
“你们当中有没杀过人的吗?”
他们当中传来一阵笑声,“如今不光要杀人还要杀修士!”说着,他们一起攻击她,面上带着兴奋的杀意。
“那就是都杀过了。”
一阵寒意从交白身上发出,沈颜宁冷笑着,劈开了那个尖指甲的魔族,她劈了一个,后一个马上扑上来,沈颜你那个左手沾了一下右手手臂伤口的血,点在交白上,在心内运起《戮天簿》,那你们正好给我涨涨修为。
这话听着怎么像个邪门歪道说的。
沈颜宁爆发出一股强劲的灵力,将这破庙的顶都给掀了。
烟尘慢慢落下,只有一个魔族趴在地上捂着脸大声地说:“我没杀过人!别杀我!”
沈颜宁凑近他,剑尖点在他的脊背上,“别骗人了,你身上的血腥味都快把我熏死了。你看,他们都死了,你自己独活有意思吗?”
交白穿透了他的身体。
走出这个没有顶的破庙,沈颜宁深深地吸了口气,从衣服边扯了一条布将还往出渗血的手臂缠上。
天已经快亮了,周围的魔气也大都消散了,沈颜宁找了棵树寻思着看看日出。
这树上还有些露水,她一脚踹在树干上,露珠是掉了,也将自己浇了个正着。
懒得用灵力烘干,就这么爬上树找最粗的叉坐了上去。
这天地渐渐清晰了起来,不时就要来一阵微风,吹得人心旷神怡。
太阳从东面一寸一寸升起来,她天晚上凉透了的心,才一点一点的暖回来。
看的正好,却感到有人来了。
萧墨染站在树下看她。
这日出是看不成了,她跳下树,将手臂藏在身后,“师兄,你回来啦。”
左右望去,“顾怀呢?”
萧墨染走到她身后,握住她受伤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