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兄妹,前世便在帝国赫赫有名,尤其季烨,成为沈知庭的左右臂膀后,为沈知庭清除无数路障,并成为帝都贵族学校唯一校董。
可见,其能力、城府之深。
他与季妶有些不同。
季妶喜欢释放自己的善意,一点一点瓦解猎物的地方,等猎物信任她,视她为无话可说的朋友,季妶便开始慢慢收网。
她像蜘蛛一样,隐藏在角落里看着“猎物”在她编好的网内痛苦挣扎,甚至还试图向她求助,而她,一边假装答应,一边再收网,直到“猎物”彻底不可逃跑的时候,她才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再一次狠狠打击。
对季妶来说,这是一个让她十分享受的过程,得到满意,更得到趣味。
身边的容意,就是她目前想要攻下的“猎物”,现在的她,静候猎物上钩,时间久点没有关系,越久,才会越有成就感。
这是季烨所了解的季妶,支持并配合,还会暗中帮助。
他们是兄妹,自然要相互帮助。
而季烨本人,更喜欢暗中观察,将对方一举一动掌握手里,然后再狠狠出手,他,就像一条藏在洞里的毒蛇,等待时机到来。
眼前,他觉察容意并非轻易信任他人的人,立马阻止季妶的善意,选择暗中观察,再做下一步打算。
容意跟着管家进了前厅,两兄妹留在原地,目送容意走进前厅。
紧接着,传来季老夫人慈祥又欢喜声音,“容家小丫头,快,快快过来让我瞧瞧……”
声音传来,季烨那双堪比毒蛇的双眼有了森冷的笑,他扭头,对季妶似笑非笑道:“妹妹,你的那一套,只怕在她身上无法行通。”
“我刚才一直观察她,很有定力,糖衣炮弹于她无用,反而引起她更深的警惕。妹妹,她只怕猜到你的用意了。”
此时的季妶,脸上依旧笑意浅浅,眉宇间,神情纤弱,惹人怜爱,“知道也没有关系,她不说,我还图个清静。”
“她不说,你怎么知道她想要什么?”季烨询问,风大了些,卷着雨飘入回廊,很快,季妶乌黑长发沾了白绒绒的细水珠,季烨牵过季妶的手腕,朝花厅走去,“去花厅说,淋雨感冒,有你好受。”
兄妹感情很好,季烨一向爱护比自己晚出生,生来体弱的妹妹。
“她进了季家门,她不说话,我倒贴过去,让她先烦,先对我出手。她若不进季家门,更好办了,找几个过去,废手废脚,爷爷对她自然没有什么兴趣。”
季烨听完低沉沉笑起来,他在笑季妶想太天真了。
“废手废脚?你啊,还是心软了一点。”已经到了花厅,季烨先让季妶坐上,“季家养一个废人,很难吗?”
季妶没有解透其意,柳眉微蹙,“什么意思?”
“她的聪明、能力才是爷爷所看重,废手废脚并不影响她的能力、智商。你真要把她废了,我敢说,爷爷更不会放弃她。”
“要知道,操控一个手脚不利的残废可以轻松多了。”
说到点了,提醒了季妶。
若有所思了会,季妶点头,“有道理,那哥哥的意思是……”
眨眨眼,娇颜笑意点点,像枝头迎风绽放的花朵,娇且俏。
“不过,哥哥,你可别忘记了,妈妈都没有在容意手里讨到好,只怕,不太好把整个人都废去。”
说到这儿,两兄妹的脸上同时有了阴霾。
一直爱着,护着他们兄妹的母亲,在容意手里受辱,现在爷爷竟然还想接容意回来,这是置他们的母亲于何地?
这些,可不是季公所考虑的。
前厅
容意面对季老夫人的亲近,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羞涩,“老夫人,我没有什么好的,何德何能敢与季家的小姐、少爷相比。”
桃F藏在老夫人住的地方,她对季家不熟,也没有图纸,还得要进去摸一次才成。
最好的办法,是让季老夫人带路。
季老夫人见此,眼里的笑更深了,“能比,能比,你和季烨、季妶是一母同胞,那也算是咱们季家的小姐,同是季家小姐,可没高低之分。”
让容意刻意贬低自己而去迎合季老夫人,容意做不到,但是呢,顺着说话,还是可以。
再顺便把自己夸一夸,更可了。
季公见此,慢慢品了口茶后,语重心长道:“容家丫头,你啊,和我们季家有缘。之前,我便想过接你回季家,是你妈妈担心你无法适应季家,加上季烨、季妶年纪小,也担心他们没有办法接受。”
“接你回季家一事,便拖到了现在,如今你们都大了,季烨、季妶都盼着你能回来。这次,请你过来,有两桩事。”
“一桩事,让你妈给你的道歉,上回的确是她不对,哪能仅照顾季烨、季妶两兄妹的心情,而打压你呢。身为母亲,不可如此偏心。”
“还有一桩事,想知道你愿不愿意回季家。只要你回来,我可以保证,你是我们季家的嫡亲小姐,接受最好的教育,包括从二校区转去一校区。”
季老夫人马上道:“老三家的,还不快给容丫头道歉。你啊,身为母亲,以后一定要做到一碗水端平,绝不能厚此薄彼!”
桓郦自容意进来,手指甲一直紧抠着扶手,抠到指甲缝都留了油漆,而季家俩老所言,更让桓郦难堪到心生狠意。
她一心想要抠去的污点,而今堂而皇之坐在季家,还让她这个当妈的道歉,让她如何接受。
无法接受,自然不能立马向容意道歉。
季老夫人脸上慈祥微笑秒收,声音瞬间淡了几分,“老三家的,这是女儿回到身边,太过高兴,走神了吗?”
旁边,王姨提醒,“三夫人,您请。”
王姨一直站在桓郦身边,防的就是桓郦不配合。
桓郦敢不配合吗?
呵。
她向容意道歉,容颜敢接受吗?
别说,容意还真敢受着。
并,特意道:“不用,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
没有感情,更需要培养了!
这回是季公施压了,“老三家的,这是,还得让我们两个老家伙请你了?”
手中茶盏重重一搁,“哐”地一声里,桓郦心口一沉,深呼吸口气,终于起身。
看向容意的眼神,是欲除之而后快的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