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图军队中间搭着一个简易的指挥台,指挥台上一人、一旗、一调令。现在旗子被徐飞一箭射断,可指挥台上的人连头都没有转一下。
徐飞见那人,头戴黑色阎罗面具,一身玄黑色战甲,端直地坐在指挥台上,丝毫不在意自己军队的旗子断了。
那人朝着箭飞来的方向寻去,看到了人群中掩藏着的徐飞,冷笑道:“有意思。”这不正是那天在客栈和他接头的女人么?
“大皇子,请下令让我捉拿射旗狗贼!”这时,处在队伍最前面的前锋呼豹怒吼起来,他实在忍受不了自己的战旗被弄断,对他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那人口中的大皇子,正是那日与徐飞在客栈对接的神秘男子乌涂·苏妄耶,是乌涂王朝现在的王储。
“去。”苏妄耶冷冷地吐出一个字。他很愤怒,他竟被一个女人耍了一道,这个愁他必须得报。
只见呼豹拎起长枪,驾着快马冲了出去。他跑到对方阵前嚷道:“刚刚谁在放暗箭?有本事出来让我领教领教,别躲在人堆里丢人现眼不敢出来。”
突然“嗖”的一声,一支箭从人群中射出。呼豹说得太起劲,差点避之不及。好不容易勉强将此箭闪过,气呼呼地:“你们就会放……”还没等他说完,一支箭就这样又朝着他招呼过来。呼豹这次有经验了,立刻抽身闪开:“哼,你们这群不识好歹的东西,以为同样的手段还能使第二次?”
正在这时,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三箭连发,惹得呼豹将全部精力全部用在躲这些飞箭上,再也顾不上说话。呼豹眼看再这样耗下去,别说凭自己的本事能不能全部躲掉这些暗箭,自己的体力体力也跟不上。他想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自己先回去歇息一下,等大军开打,他再一展身手。
于是他跳上战马,往周国军队中奔去,留下了一记尘土攻击。
在人群中的徐飞用手扇散面前的尘土,皱着五官对身边的李琦说:“对付这种人,就直接让他闭嘴就好了。”李琦也是被呼豹的马蹄尘弄得灰头土脸了,他们互相看到对方那副狼狈的模样,不禁都笑出声来。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尽收远处苏妄耶的眼里。心头之火越烧越旺,他容不得欺骗自己的人在他面前还能露出笑靥。
“大皇子,是我没用,请责罚。”逃回来的呼豹来到他的面前领罪。
可是指挥台上的男人却没有丝毫要发话的意思,这时四周的气氛迅速下沉,像是这冬天的积雪,随时可以将人冻到窒息。
苏妄耶没有去望呼豹,挥手让人取来了他的弓“赤焰”。不一会儿,赤焰被两个士兵一起抬了上来。赤焰是苏妄耶的武器,也是战场上赫赫有名的杀人利器,一弓三石。曾经年少的苏妄耶用赤焰,百步之外射穿敌人大将的首级,一战成名。
苏妄耶一手提弓,一手取箭,当手放开时,箭如猛兽般“嘣”的一声飞去,稳稳当当地扎在铜门关的牌匾上。此箭一射,在申元军内部引起了一阵骚乱。徐飞也是被这一记飞箭钉在牌匾的声音惊了一跳,他望向指挥台才猛然发现,这不正是那天在客栈里的那个家伙?徐飞暗暗叫到:果然他很危险,于是有意无意间将头微微底下。
远处的苏妄耶看到徐飞惊恐的表情,心情大好,将赤焰丢给了旁边的两个士兵,随后下令撤兵。
一名大将听说要撤兵,连忙赶过来,恭恭敬敬地劝苏妄耶:“大皇子,这还没开打为何要撤兵?”
若换到平日,苏妄耶是不会理会这些人的,但今天一箭射穿了铜门关的牌匾,再加上那个摆了他一道的女人的表情,使得他今天心情倍好。
“若当时呼豹没有回来,我们还可以一战,但是他战败逃了回来,扰乱了我军的军心。”
“可是,我们发动了这么多兵马,人数上是他们匹敌不了的,为何不能战?”大将不死心,方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
“铜门关易守难攻,他们所有的兵马都集结在关门外,要是形势不对,便会立即缩回去,我们和他们这样耗着,容易消磨军心。”苏妄耶看着那名大将还有些疑虑,白了一眼:“将军就放心吧,这两日他们必然会有所行动,等他们出来,在将他们一网打尽。”
女人,这笔账我记住了,你就等着吧。苏妄耶心里很是兴奋,他疯狂地想赶快将那个敢玩弄他的女人抓住,好好地折磨一番。
另一边,看到周国军队撤兵,申元军一众都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不知道是周国是防止有人偷袭还是有其他企图,徐飞总觉得周国突然撤兵没这么简单。
事后,余元洲召集众将领进行后续军事的商讨。经过众人的讨论,他们决定由去过敌人内部的徐飞和李琦带领左前营的士兵,翻过雪山,途经马古山谷后,到达敌军的后部进行突袭,将他们的粮草烧毁,这样或许能拖延到援兵赶来。
众人散去,余元洲将徐飞和李琦二人留下。
“哎。”余元洲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实话,他已经不想让这两个孩子在冒险了。他已经将徐飞和李琦当做自己的孩子,天底下哪有父母将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推的道理。
徐飞和李琦相互对视了一下,不知道余元洲将他们留下来出于什么原因。“将军将我们兄弟二人留下来可为何事?”徐飞说出了二人心中的困惑。
余元洲没有急着搭话,而是直径走到帐子边的一个木箱子里,开始翻翻找找起来。不一会,他从木箱里翻出了两件有些旧的战甲,一件大一件小,刚好适合二人的尺寸。
余元洲将两件战甲拿过来,和蔼地对二人说:“这是我儿以前上战场时候穿的战甲,现在他是穿不下了。此次前路凶险,我将这两件战甲赠予你们二人,希望你们平安归来。”说罢,便将战甲放到他们手中。
“劳将军记挂,我们兄弟二人定将不辱使命!”这战甲虽然略旧一些,但是质量上乘。徐飞看着这战甲,心中一股暖流流淌。她从小就没见过父亲,也不知道父爱给人的感觉是什么。但此时,他默默手中的白色战甲,瞬时觉得父爱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将战甲赠给了徐飞二人后,余元洲便让他们二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