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黎娜路过村里一户人家的时候,见墙角的蔷薇已经发芽了,便敲响了那户人家的大门。
“咚咚咚~”
“谁呀?门没锁,进来吧!”院子里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没记错的话,这个人杨黎娜记得叫她大姨才对。
推开门,进到院子里,“大姨,是我,黎娜。”杨黎娜腼腆的笑了笑。
“哎呀,黎娜,快进屋,快进屋。”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一个劲儿热情的邀请黎娜去屋里坐。
“不了大姨,我是经过您家院子,见您家的蔷薇都已经发芽了,想着现在天气暖和了,嫁接扦插正好,寻思跟您借剪刀用用,我剪两枝,回去插土里就能活。”
“好好好,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剪刀,”那人赶紧回头进屋找了把剪刀递给黎娜,还陪着她一起出了家门剪蔷薇。
“黎娜,你看你,现在在咱村里多有名,太厉害了,又是编竹制品又是裁剪衣服的,你再看看我家你那个哥,二十好几了天天就知道在生产队里干活,才赚几个钱。”
黎娜找了一支粗细均匀有分叉的枝子剪了下来,脑海里好像对她说的这个人有点印象,是她家唯一的儿子,好像叫张强来着。
“大姨,强哥人本分,每天踏踏实实的,也不是坏事”。
黎娜出言相劝。
中年妇女想了一下,小声对黎娜说:“黎娜,我听说你家要在学校那块儿开砖厂,你看到时候能不能把强子录用了去,这天天在生产队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啥时候是个头儿。”
杨黎娜没想到自家盖砖厂的事儿八字还没有一瞥呢,已经传遍了村儿里。只好点头应下来:“大姨,如果砖厂能开起来,是肯定会招一批工人的,到时候让强哥来试试工就行!”
“嗳!那敢情好,黎娜,你多剪点儿!”
杨黎娜剪了三支蔷薇,实在扛不住她的热情招呼,匆匆把剪刀还给她:“大姨,谢谢了,这三支足够了,我先回去了!”
“坐会儿再走啊?!”
“不了不了……”杨黎娜边走边回头婉拒,然后头也不回一溜烟跑远了。
这也太热情了,从拿起剪刀来嘴就没停过,黎娜突然觉得此刻自己走在路上,这种感觉难得又美好。
回了家,黄建国正在院子里走着散步,腿已经不太跛了,只是走的还不能太急了,见黎娜气喘吁吁的跑进院子里,忙扶住她,眼里全是关切:“跑这么快做什么。”
黎娜吐了吐舌头,拨拉了一下因为跑步吹开的刘海:“我剪了几支蔷薇,我去找个瓶子把它们放水里,等培出根来就栽院子外头,现在这么大的院子光秃秃的连点花也没有。而且啊,蔷薇开了花之后可以吃也可以泡水喝的,比喝白开水好多了。”
黄建国看着那张绯红的小脸和喋喋不休的小嘴儿,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好。”
黎娜脸一红,这个黄建国,大庭广众就撩自己,然后赶紧低头进门找了三个干净的瓶子,装上水,把蔷薇枝子放进去,根部没过水一小段,然后拿到院子里的台阶上,在太阳底下晒着。
“晚上我如果忘了你提醒我把它们端屋里哈,晚上温度太低,会把它们冻坏的。”黎娜对黄建国说。
“好~”
杨黎娜看了看时间还早,突然想起来要去镇上看一下刘奶奶,顺便把服装店打扫一下,简单装修一下,便给爹娘说了一声,然后骑自行车带着黄建国前往了镇上。
黄建国虽然很瘦,但是个子高,整整比黎娜高了一个头,得有183左右。所以黎娜载起他才费力的很。
“你该减肥了!”杨黎娜说罢咬牙又奋力登了几下自行车蹬。
黄建国顺势搂住黎娜的腰,趴在她的后背上:“我再减肥不就成麻秆儿了,等我腿好了,我天天载你。”
“少贫~”
幸亏七洼村离镇上并不是很远,两人走走停停,一路说着话,倒也很快就到了镇上。
把自行车停在刘奶奶家门口,两人没有急着敲门,而是准备去镇上门市部买点吃的给奶奶,顺便买桶白漆,刷刷墙面,黎娜上次就决定要好好改造一下那个门头了,刘奶奶家是现在不多见的黑砖房,但是黑色的墙体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应该好好改造一下。
黎娜扶着黄建国的胳膊,像门市部走去,正准备给黄建国描述一下上次是怎么样在这条街上暴打流氓的,还没开口,黎娜就发现了三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是那三个流氓!
看到黎娜和黄建国,居然欢天喜地的向他们两个走了过来。
“好家伙,死性不改!”黎娜扶着黄建国在旁边一个台阶上坐下,“你先坐会儿,我去教训一下几个不长眼的。”
说着,黎娜挽了挽袖子,迎着三个流氓走了过去。
“冤家路窄,又让姑奶奶我碰到你们了。”说着黎娜就要出拳打人,没想到那三个人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其中一个人门牙被黎娜打掉了,说话还漏风,另一人腿被黎娜踢的不轻,呲牙咧嘴好一会儿才跪下,疼的嘶嘶直叫。
黎娜被这阵仗整蒙了,这敢情是专门堵她的!?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我干嘛!”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哐叽”一声,三人真重重的磕了一下头!
杨黎娜扶了扶额,“你们先起来吧!别跪了!”
“是!”
等三人站起身,黎娜无奈的问道:“你们三个,这是整的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