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大陆。

“娴虞，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尘土飞扬中，一名男子衣袂飘飘，手里握着一根棍子，脸上是几近疯狂的杀意。

对面的女子黑发恣意的扬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从出生到现在，已经几百万年了。

这里的人每天不是在杀别人就是在被别人杀。

想活就得不停的杀人，杀一个人，对方的力量就会归属自己。

听起来像是邪功。

可天地规则如此，万物不得不遵其规则。

如有违背，泯灭于世。

娴虞便是在杀了无数人之后，仅剩的、活下来的两人之一。

“龙?，动手吧！”

声线慵懒而平静，娴虞对杀人仿佛已经麻木了。

下一刻。

那衣袂飘飘的男子便携着棍子往这边杀来。

娴虞没有坐以待毙，混沌元缨枪自手中缓缓显现出来。

她持着枪迎了上去。

……

许是两人的实力都已顶级，故而这场巅峰对决持续了几万年。

娴虞赢了。

龙?的力量全部归她，她成了归元大陆的第一。

只是……

这大陆只有她一个人了，第一和倒数第一又有什么区别呢？

未来无尽的岁月里，她连唯一能做的“杀人”这件事都被剥夺了。

看着这片大陆的满目疮痍，娴虞尚且没弄清楚自己存在的意义。

然而，很快她就明白了。

……

又过了几万年，娴虞终于发现了不对。

归元大陆的天道复苏了！

而且还产生了意识！

于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头号敌人来了！

“娴虞，你不过是我的养料而已，快把你的力量奉献给我吧，否则……”

天道阴险的笑着。

“否则？否则怎么……”

娴虞不咸不淡的问着，只是眉宇间轻微的蹙起。

因为规则，以前是不得不逢人就杀，也说不出谁威胁谁。

如今天道这番话，倒是让她头一次听出了威胁的意味儿。

可她娴虞，显然是不喜被威胁的。

“否则，我就只好亲自动手杀了你了。”

天道狠狠道。

“哦，那你来杀啊，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娴虞不以为意。

这片大陆的天地规则本就是如此。

只要天道杀了她就可以获得她的力量，不是吗？

反过来也一样。

没有人能违背规则。

一旦违背，便会烟消云散。

所以，娴虞也只是顺从规则让天道来杀她。

不过……

养料吗？

呵！

谁是谁的养料还不一定呢！

她不接受这种设定，即便是因为杀人变得麻木。

她娴虞也不会沦为养料。

天道的意思，无非是想让她自杀。

她死了，她的力量就是天道的了。

规则不能破，可天道的话她凭什么就要听呢？

想到天道大言不惭的让她杀人杀自己做养料，娴虞心中就怒火中烧。

“不识好歹！不听话的养料！去死吧！”

天道咬牙切齿。

它和天地规则是同等的存在，没有人能违背规则。

自然也没人能违背它。

它本就是规则衍生的道所化。

可如今，却被因道而生的人用规则来挑衅它！

这特么不能忍！

天道怒了，随即牵动起丝丝缕缕的规则，朝娴虞攻击过去。

娴虞却是躲也不躲，硬抗下了天道这一击。

身上的经脉尽数断裂。

她不是傻子，她生于规则里，天道又是利用规则攻击她，她没法躲开的，除非……

想到这儿，娴虞勾唇一笑，紧紧握住手中的混沌元缨枪。

许是堆积的怒意无处可发，娴虞这一击简直是抽干了全身神力。

嘭！

归元大陆被捅了个穿，随后轰然炸开。

无数尘土碎片爆裂，向四周散去。

“不！”

天道一声惨叫，随即消散开来，彻底消散前，一颗珠子将它缓缓吸入。

娴虞身处虚空之中，冷眼看着这一幕。

那是归元珠。

好比归元大陆的心脏。

落于归元大陆的最中心。

而此时，珠子上却明显有了裂痕，天道和规则都在其中。

珠子还没来得及逃窜至其他大陆，进行新一轮的落地生根，就被娴虞一把抓住，沦为了战利品。

“谢了！”娴虞面无表情道。

归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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