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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书悦被迫做了个全身检查。

这里和刚出生时做检查的地方是同一家医院。

只不过这次给虞书悦做检查的医生跟之前并不是同一位。

以至于她的检查报告结果出来后，即便是和之前的除了名字，其他一成不变，也没有一丁点儿引起他人注意。

早夭，很难养活到两岁。

这是医院给出的最委婉的说法。

……

虞海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医院回到老宅的。

他的脑袋空白一片，手里的检查报告单早已被抓皱的不成样子。

他颓然的坐在藤椅上，眼神空空洞洞的，整个人看起来很木讷。

臭道士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一只手微微将虞书悦上半身抬高了些，另一只手又微扶着奶瓶。

看着小娃娃一口一口用力嘬着奶，两只小手紧紧抱住奶瓶，指尖都被挤压出浅浅的粉色来。

唉……

小娃娃多乖啊！

“其实……我有办法给小娃娃续命的，只是这方法……”

臭道士撇了眼罪犯，嘴唇动了动，没再说下去。

虞海倏地一下看向他，“什么方法？！只要你能救我闺女，让我做什么都成。命也可以给你的！”

“你的命就算了吧，让小娃娃跟着我学道术，做了我太上门的继承人，祖师爷还是能保她活上十五岁的，十五岁过后，就要看小娃娃自己的本事了……”

臭道士说完这话，见虞书悦嘬奶嘬得差不多了，就轻轻将奶瓶放在一旁。

“我不同意！”

虞海下意识的反驳。

他一向信奉科学。

像道术这种东西，完全就是在带坏她的女儿！

“我就知道你不同意！你还想不想让小娃娃活久一点了？”

臭道士翻了个白眼，接着道，“再则，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虞海闻言，整个人顿时又萎靡不振了起来。

良久，他才重新抬眼看向臭道士，“这个真的能让我女儿活久一点吗？”

“自然是能的！要是造诣能达到祖师爷那么高，她……”

臭道士开始推销起自己的门派来。

虞海及时的打断了他，“好！只要我女儿能活过这两年，我就信你。”

女儿已经被判定活不过两岁了。

也许他真的是对一件事无能为力了，才会去尝试相信一下这些未知的、虚无缥缈的东西。

……

虞书悦此时听着他们的对话，倒是有些怔了怔。

原本检查报告书出来，医生对爸爸说了她身体的状况。

那时候她就做好了爸爸和之前的父母一样抛弃她的准备。

她本身也是不在意这些的。

反正只是来体验一下人间轮回，有没有父母并不会影响她。

可爸爸并没抛弃她……

他说，只要能救她，他做什么都可以，命都可以给！

虞书悦突然觉得，其实有个爸爸也挺好的。

虽然摸不透这是种什么奇怪的感情，但这并不妨碍她心情变好。

于是，她双手伸出，又胡乱的挥舞着，尽量学着其他两个多月大的婴儿一样咿咿呀呀着。

而后，在咿咿呀呀中，让人听起来像是无意的一般。

她轻轻吐出两个字来：“粑……粑……”

随即，这两个字又很快的被咿咿呀呀声淹没。

虞海一僵，冷不丁听到那一个“爸爸”，仿佛是错觉。

“老头，我闺女……她……她刚才……是在叫爸爸吗？”

虞海的声音有些不稳，还带着些无措的感觉。

“是啊！小娃娃刚才是在喊爸爸！我都听到了！”

臭道士看着奶娃子。

不禁有些羡慕起罪犯来，为什么小奶娃第一个喊的不是“师父”呢？

虞海得到肯定的答案，一把将虞书悦接过来抱着。

高兴得将她摇啊摇……摇啊摇……

很快，虞书悦就被摇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