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与外出回府的谢景城刚好遇上才得以进府。
看着谢闲手里的玉佩,谢景城才想起,这是自己曾今赠予林悦的定情信物。
那年他被迫离开林悦和刚出生的孩子,带着林悦为他凑着的二两银子,走向了黄花城赚大钱。
至此在这生根。为了在这里立足,娶了城主的女儿,如今已不是那个乡下的穷小子了。
这几年他曾偷偷写信寄回去,不料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来找他。
谢景城抱着眼前的孩子,声音不由得有些哽咽但眼里的却是一片商人的精明:“孩子,你娘呢?她怎么让你一个人来这”而被抱着的谢闲,努力吸着鼻子,不让眼泪掉下来,直到被父亲抱住情绪一下子绷不住“爹爹,娘死了,呜呜~我来的路上有人要杀我们,娘她为了保护我,掉到了悬崖了”
谢景城有些心疼的拍了拍孩子的背,让他顺顺气,一边回想起曾经那个体贴温柔的发妻,这几年他事业越来越好了,腰板也就直了,家里的地位越来越高。
他也跟黄薇提起那乡下的自己的妻儿,想接他们一起来这住。却因为其他事儿耽搁了,不想这却是天人永隔。
沈梦看着这一对父子相认,不由得为这对父子的演技所惊叹,明明眼底里没有丝毫动容,却演着一副温情脉脉的模样。
这豪门里果然个个都是天生的戏子。
父子相认,而黄薇也闻讯而来,摆出一脸当家主母的样子,要好好招待谢闲主仆二人,谢景城也就让她安排。
但黄薇表面温柔细心的打点着,却把他们打发到偏僻的别院,那里一年到头没几个人会经过。
不过谢闲他们对此并没有表现出不满,相反这里让他们心里松了口气,在这里反而更自在。
二人一鬼来到谢府僻静的屋子里。简单的打扫起自己要住的房子里……
这一边黄薇转身就与谢景城闹开,直到最后谢景城抱着他们的孩子,哄求道:“这孩子才是我的心肝宝贝,小闲的娘都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就让他在这住下吧!你也不想他跑出去乱说毁我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好名声吧!他毕竟也是我的儿子”黄薇被丈夫三言两语哄好了,以及被丈夫指明了林悦的死,有些心虚的转头“那女人又不是我弄死的,好啦,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那个孩子就留在别院里,我们谢府养两个闲人还是可以的”。
就这样,两人一鬼住在了别院里,黄薇为了顾及谢景城的面子,在吃穿用度是没有克扣他们。
但他们他们在谢府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而谢府家仆遵从夫人的态度对他们也是采取无视态度。
这些年里,他们自己在院子里砌了厨房,在空余地里中了蔬菜已经种满了海棠。这日子过得也还过得去。
而不知为何,黄薇在之后的一两年里,身体越发虚弱,到了第三年春天,便撒手人寰了。
而这一切都是谢闲一手操作的,他要神不知鬼不觉让这个女人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没错,他在府里一直在查探当年追杀他母亲的真相。而这个黄薇的作案动机最重,他便时刻留意黄薇的动向。
就在谢闲回府一年后的某天,他在黄薇房外无意听见醉酒的她与贴身侍女的道明她杀了林悦。
因为这几年里谢景城生意越发做大,渐渐的不受黄薇的掌控。便流露出自己的本性,经常以应酬多借口在外留宿,外面养着几个个貌美外室。
这让黄薇这个妒妇怎么能忍受,她怒火中烧想在次使用先前的方法买通杀手除掉谢景城外面的女人。却不想自己会无声无息的死去。
谢闲向沈梦学习一些杀人于无形的毒药,报了母亲的仇。
便安心住了下来。
而黄薇的死并没有让谢府慌乱起来。
谢景城也没有对妻子的死产生任何的怀疑,甚至还有些庆幸。
把黄薇下葬不到一个月,便迫不及待的把外面的女人堂而皇之的领进门。
日子悠闲的过着,而让沈梦有些疑惑的是,谢闲这小鬼近几年总有事无事的坐在别院的小门坎上看着远处,那眼里的悲伤不知不觉的流露出来。
“小鬼,你坐在这干嘛?你在等谁?”
“不知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梦,醒来已经忘记了梦里的事,但是我仿佛答应过什么人要等她,这感觉很强烈……”
“那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吧?你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吗?”
“不知道~,但是我觉得那人也一定还在等着我,我可不能辜负人家……”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下去,沈梦一直待在谢闲的身边,把自己的见识所学都教给他,谢闲很聪明,也很有悟性。
每当她教授一个知识,他就会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而让黄薇死的无声无息的毒药便是沈梦教给他。
沈梦游历人家这千百年的阅历可不是吃素的,她曾经到一个有名的毒老里学习,完美的继承了那毒老的衣钵,虽然她是单方面的拜师。简称偷师,但沈梦脸皮厚啊!她总吹牛皮说自己是有多厉害,但奈何无法触碰人,而感到遗憾。这满身技能无处使,只能传授给唯一能听得见她声音的谢闲了。
但谢闲打死不叫她师父,也不知道为什么。沈梦也不勉强他,只任由他叫她姐姐。
时间辗转,十年就这么过去,当初那个青涩的小鬼,如今也已经抽条成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了,而这十年里,他在谢景城的眼皮底下,没有多大的本事,表现出一副草包的样子,愈发让谢景城不喜。而背地里却开展着自己的事业,不说富甲一方,但也足够谢闲日常开销。
就在八年前,福伯也得了重病摊在病床上,谢闲沈梦陪着他走过了最后一程。
谢景城念他伺候谢闲这么多年,也就风光把他下葬了。
十年的时间对沈梦来说仿佛只是昨日光景。
她看着谢闲从一个豆芽菜长成了一个俊朗的少年郎。
她内心有着无法言明的自豪感。
但是这个少年郎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有事无事在别院门口坐着,等待着远方人的回来的情景。
这让沈梦心里有些抽痛,她只当做是自个儿看着长大的孩子,被一个不知名的承诺而苦苦追寻等待的样子感到痛心。
“谢闲,你还在等待那人吗?”
“是的”
“为什么如此固执,那人可能根本就不会回来呢?或许那人根本就不存在呢?”
“没关系,……总会等到的”
这一日,沈梦出府游玩,她是个呆不住的人,没事就喜欢到茶馆里听故事。
谢府别院来了一名僧人,他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僧袍,手上拿着一个托钵来化缘。
谢闲拿了些食物和水递那僧人。那僧人见到谢闲一脸高深莫测道:“我与施主有缘,为施主算了一卦,施主想要的的事物,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谢闲的心事被和尚一语道破,才知这和尚是云隐寺的圣僧善水,便真诚询问道“圣僧,可否告诉在下如何是好”
那和尚憨憨一笑不语,转身便离开了只留下“天机不可泄露”
望着圣僧远去的背影,谢闲有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谢闲道别谢府众人,一心只想去云隐寺修行,这让出门闲逛回来的沈梦一脸懵逼,这什么情况,怎么出门一趟世界就大变样拉。这谢闲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迷魂药,一心想当和尚,对此缘由也只字不提。无奈只能跟着去了。
而谢府众人见谢闲想当和尚也没阻止,这不是很好吗?谢府少了个糟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