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不能多问,更不能多嘴。
何风的满天星,我是不太懂,就是看着漂亮。
没有想到,这满天星冲行了。
一冲上天,这让我真的就没有料到。
冲行就是出货的时候,过了五百万的价格,出货后,要请全行人吃饭,行里要扣掉百分之十,作为行护的钱。
我听了,当时就惊呆了。
我进了烧行的铺子,何风坐在里面,没有蒙着脸,看着模糊的一个人。
“哥,你来了?”
何风给我泡茶。
铺子的架子上都摆上了他做的瓷器,这小子的想法很怪异,所有的瓷器看了都会让你觉得进入到了灵魂里一样。
架子上的东西并不多,柴窖成功的几率很小,一窑要烧上二十几天,冷窖最少也得七天,十分的复杂。
“那满天星,我想看看。”
何风站我等会,他进了后院,一会儿抱来了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八个茶碗,满天星,是真的太漂亮了,如同星空一样。
一窑出这样八个茶碗,恐怕是太难了。
“五百万?”
何风点头。
他告诉我,钱已经到帐了,人明天来取货。
这是太让我意外了。
何风成功了。
这要北方做瓷,恐怕是第一例。
但是用的还是南方的泥,北方无泥之说,确实是存在,但是在法库那边也有泥,不过那泥做大器可以,做这种细器就不行了。
我让行所宣传,有多在力度就使多大的力度。
烧行的门市人满为患了,都要看满星天。
那东西刘婉让摆到了刘家街的街中,罩上了玻璃罩子,还请了人看守。
这个取货人的竟然迟迟的没有出现,这是挺奇怪的事情,何风也觉得奇怪。
这不禁的让我担心起来,这里面不会有事吧?
那满天星围的人是水泄不通,我想看看,都挤不进去。
去烧行,没有人了,架子上的货都空了。
“不准备再烧了吗?”
“过几天开始拉坯,等泥。”
我和何风正聊着,想问问那个买货人的情况,黄老邪就来电话了,让我去胡同酒馆喝酒。
第八胡同。
我过去,黄老邪已经喝上了。
我坐下,倒上酒,黄老邪问我。
那买货的人还没有出现吗?
看来黄老邪也担心。
“钱到位了,他不着急,我们更不用着急了。”
“那东西最好不要在街上再展了,马上运出刘家街,找一个可靠的地方藏起来。”
“其实,那样也许更安全。”
黄老邪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夜里就没有人了,有看守着的人,但是也危险。
刘婉那样做,意思是众目之下,没有敢动手,也是考虑到安全的问题。
我说和刘婉商量一下。
第二天,我找刘婉说这件事情,她说也在考虑。
何风就打来电话,说有一个人要出八百万。
我和刘婉过去的,见到了那个人,是一个老外坐在烧行铺子里。
这个人会中国话,说得很不错。
何风和他在聊天。
何风的意思是找到买家,把钱退回去。
“商无信则不立,就是出一千万,也不能那样做。”
我说完,看着何风,到底是年轻。
“哥,商是讲信,但是这个人不信在先,没来取货,而且我们是在做生意,谁出的钱多就卖给谁。”
何风的想法确实是没有问题,但是这是失信。
刘婉说。
“肯定不行,这违反了行规,何风,无信不商。”
何风沉默不说话。
“你看着办。”
我和刘婉出来。
“小婉,这何风想得是没有问题,他烧出来满天星也真不容易,也想多卖点钱。”
“是没有问题,北商如果这样,再无商可谈,绝对不行,如果这样,失信,恐怕麻烦会很多的。”
这件事确实是很麻烦,我找了黄老邪,他说他管不了,也不想和何风再见面。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我想,何风应该能想明白。
可是没有想到,何风把钱按照原来打来的账户给退回去了。
收了八百万,货拿走了。
我当时头都大了,何风关了铺子,我打电话找他,他说休息一段日子,他的烧伤感染了。
我去何风的家里,确实是感染了。
“小风,你真的不应该那样做。”
何风沉默,不说话,我看也是劝不了了,也许真的就没事,但是这件事要是让其它行的人知道,也是麻烦。
何风真不知道行规的厉害。
我想把这事隐瞒下来,毕竟没有其它的人知道。
可是没有料到,出货的一个星期后,那个先前买货的人就找到了我。
他找不到何风,铺子关了,不接他电话,这何风是有意的。
“钱退回去了吧?”
“对,是退回去了,我也收到了,我当时有事,在国外,这才回来,这样是要赔偿的,五千万。”
“这事你听我说,你失信在先的,没来取货,也没有一个话儿,人家等了你很久,才又出的货。”
“第一,我可以起诉,第二,按着你们老行的行规,处理恐怕是很严重的,如果不处理,我找记者,恐怕老行会失信于人,刘婉搞的是北商,如果真的失信了,北再也无商。”
这个人很厉害,他看来是老手,都知道北商,也知道老行的规矩。
“我想,你这是有意的吧?”
我不得不往他身上扯。
“就算是我有意的,有证据吗?我可是有证据的,聊天的记录,转帐的记录。”
我知道,这事是真的麻烦了,五千万,何风拿不出来,这样违反了规矩,老行也不可能帮着他的,只能是处理。
“你想怎么样呢?那货恐怕现在已经是在国外了。”
“把货给我弄回来,要不就赔五千万。”
10倍的赔偿,这是规定的。
“钱何风没有这么多,老行对于违反规矩的行,也不会帮着的,不仅不会帮,也会处理的,所以……”
“那这事真是要弄起来,路人皆知,恐怕北商无商可谈了。”
这真是要命。
“你给我几天时候,在这儿玩几天,我想办法。”
“我相信你。”
这个人走了,我给何风打电话,他说在医院。
我去医院,何风感染挺厉害的。
但是我还不得不把事情说了。
“那个人来找了。”
我把事情说了,何风看着我,他的眼神有点慌乱,显然他认为退了货钱,就没事儿了。
“能找到那个老外吗?”
他摇头,告诉我,那个人说害怕有人知道他买了货,被害了,所以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一听,这有可能是被坑了,这个人是有意的,两个人应该是认识的。
我得想办法,查出来,这是不是一个套子。
现在这事不能公开了的谈,我找张驴儿。
“你知道那个老外,就是买货的人。”
我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他的。
张驴儿说出来的话,让我十分的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