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把信放下,告诉我。
“刘婉要入阉行。”
“胡扯什么?刘婉有刘家街,她有自己的事业,进什么阉行?”
这个人翻了我一眼。
“改变不了。”
“那你得意了?”
“我得什么意呢?”
“你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我知道你们本来是要结婚了,可是刘婉的母亲死了,要等三年,但是你们私婚了,那就是你的妻子。”
“我们不说这些,我让刘婉回家。”
这个人看了我半天。
“不可能,这信是阉行行首下的,没有人能改变,我也不希望这样,刘婉如果入了阉行,我和她就不能再一起了,在行的人,不能和行人在一起,你想让刘婉回家,到是也有一个办法,只是你办不到,我也不会说,你自己想,也别说我说的。”
他把信还给我。
“这是行首写的信?”
他点头。
“我见行首。”
这个人冷笑了一下。
“就你,我从来没有见过行首,你恐怕这辈子也见不到,你不是行里的人,只是一个阉市的交易人,除非你入阉行。”
这个人走了,让我没事尽快的离开。
他所说的有办法,是什么办法呢?
我离开了阉市,这个奇怪的地方,我一直没有弄明白,这个地方是怎么存在的。
第二天,我坐在行所里发呆,马老太爷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
我过去了,是马老太爷过大寿,摆了一桌子,但是没有其它的人,只有他自己。
他让我坐下。
“就我们两个……”
“对,我不喜欢太闹了。”
喝酒的时候,他问我刘婉呢?让她来。
我说了刘婉的事情,他看了我半天。
“七十不动巫,马家再无巫。”
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这是在点我吗?
我一下就明白了,只有巫可以解决。
他没有再说这件事,我也没有再问。
我回家,我父亲在喝酒,没理我,我回房间就睡了。
天黑起来的,去行所坐着,想着这件事情。
刘婉一直没有回家,手机关机,这就是说,她应该在阉行阉市了,另一个世界,似乎和我们没有关系的一个世界。
快半夜了,我去棺铺住了。
早晨起来,善小书把早餐做好了,等我。
吃饭的时候,善小书问我这几天怎么了?
我说没事,让她把铺子打理好就行了。
我吃过饭,去刘家街的大门那儿,张驴儿没来。
我打电话,他没接,再打就关机了,这是在躲着我,看来他对阉行的事情是害怕的。
马老太爷提醒我,那是知道什么,那我要怎么做呢?
我等着阉市再开市,这次我一定要弄明白,找到刘婉。
阉市通知来了,他们是怎么通知的呢?
茶杯里放阉币,没有人看到是谁放进去的,怎么放进去的,非常的奇怪。
我半夜进的阉市,我转了一圈,进了一个院子,站在院子里听动静,没有人。
我开门进去,进了一个房间就把门反锁上了。
我要动巫行觋,我想着教我觋的那个觋师。
我动了觋术了,找刘婉所在的位置。
对于觋术我一直就是不理解,那是什么?
张驴儿解释说,那是一门科学,只是人们没有认同,总是认为是邪恶的东西,事情是有两面性的,人们只看到了巫觋之术的邪恶一面,事情上并不是这样。
门开了,一个穿着胸前带苹果小大一块绿的衣服的人进来了。
我看着这个人,不说话,我想这样的衣服应该是等级的区别,我还真没有见到过。
“你跟我走。”
我摇头,我说找刘婉。
“你会见到她的。”
我跟着这个人走,是往村子的山上走的。
半山腰,有房子,这个人让我进去,他转身就走了。
我进去,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喝茶,一身的黑色。
“请坐。”
我坐下,自己倒上茶,喝茶,看着这个人。
“张三,刘婉介绍入阉,你找刘婉。”
我点头。
“能见到我的人,就算是行里的人,也没有几个人,我是不得不见你。”
“我只想见刘婉。”
“这个没问题,你会觋术,这是实在让我很意外,我们需要这样的人,你可以入阉。”
“我有我的世界,我有我的生活,我不会入阉的,就阉市我可以来看看,我看的目的就是想学阉行的管事,北商需要一种新的模式。”
“来儿的都是行商人的,图一个钱,真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的想法。”
我看着这个人,我的目的都说完了。
“你不入阉就无法知道阉行的管理方式。”
“入阉不出阉,那不可能。”
“对,确实是这样,入阉者没有能出阉的,我让你和刘婉见上一面,你就可以离开了,这事你可以考虑。”
这个人进了里间,刘婉从外面进来了。
“小婉,怎么回事?”
刘婉的眼泪下来了。
“这是命数,刘家街,我爹就交给你了,我已经入阉了,离不开了,我会帮着你的,阉行的管理模式我会想办法告诉你的。”
“你非得要在阉行吗?”
“没有选择,六岁的时候就注定了命数,阉行选人,没有人能逃脱得掉的。”
“你……”
刘婉抱了我一下,让我回去,不要再多想了。
刘婉走了,那一刻,我的脑袋是空白的。
那个男人出现了,告诉我,我可以随时的来阉行,不用等到阉市的时候,这是给我的特权,唯一的一个人。
我走了,回铺子,坐在那儿发呆,下一步要怎么办呢?
刘婉入阉不出,怎么会这样呢?
阉行选人,选中了,就没有能逃脱的,那为什么偏偏就是刘婉呢?
他们选人的条件,标准?
他们让我入阉,因为我能做巫行觋,那刘婉呢?
我现在有点乱了。
去沈风的布行,我说想找一个副行首,帮我,因为这段时间我要忙一些事情。
我得把阉行弄明白了。
开了行会,我让沈风当副行首,没有人反对。
这事定下来,我就找张驴儿,他是阉市行商的人,他自己这么说的,我觉得应该是带了级别的。
张驴儿躲开,让我堵在了胡同的酒馆里,他看到我进来,要走,我拦住了。
“张驴儿,你要是再敢躲我,你会好看的,你也知道,刘婉入阉不出。”
张驴儿低头喝酒。
“我问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张驴儿沉默了很久,告诉我,阉行的事情,他不敢乱来,他真的没办法,如果帮我了,他死的会很惨的。
“你就那么怕阉行?”
“你不懂。”
张驴儿走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怕阉行,刘婉也是,让入阉就入了,我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