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不到刘婉,这让我不安。
到底在闭行关街的第二十八天的时候,出事了。
散商聚集在刘家街的大门外,要求开街开行。
他们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影响,事实上,是刘家街和老行给他们带来了利益,可是他们又反制于刘家街和老行,这样的商是无心之商,永远不会长久的,只看到了利益。
我让五个人进来,到行所谈。
我和沈风看着这五个人。
他们说,因为刘家街闭街,老行闭行,让他们的生意受到了影响,必须开街开行。
“确实是这样,但是不能开行,开街,我们在清行清街,有可能不只两个月,因为什么,你们很清楚。”
我不敢低估了散商的力量,那个时候,刘家街和老行的货源,材料,完全的就受到了他们的影响,他们阻止,冲击,可见他们的力量是强大的,在受到利益冲突的时候,他们就不是散沙了,聚在一起,也知道抱团取暖的效应。
“这肯定不行,必须开街开行。”
“这是我们的事情,你们没有道理来闹的,首先是你们摆局的,让刘家街和老行受到影响的,无利可赚,如果开街开行,我们没有利润赚,那图的是什么呢?”
“是有一些受到了影响,可是‘再见刘家街’和棺展这一类的,并没有受到影响,而我们完全就是实打实的经济体,再者说,生意就是竞争,你们没有本事,就别说其它的。”
“这话说得对,没有本事别找事,滚蛋。”
我的话很难听,因为这样的人,实在是让人痛恨。
他们让我等着,走了。
沈风就说我,太冲动了,这样的人是可恨,但是你跟小人玩的就是心眼,不是气,这样要有麻烦的。
我也知道,自己太正太直,这绝对不是好事儿,也是少于磨练。
“三儿,他们有可能会找政府出面的。”
“这事我已经和市里的主管领导汇报了,他同意了。”
我知道,事情是会有变化的。
果然,这些人去闹了,主管领导找到了我。
“清街清行,这是你们的决策,道理上我们不应该干涉的,外面散商有上千人之多,确实也是影响到他们的生意了,是不是考虑开街开行呢?”
“那没问题,收利,所有登记的散商。”
领导一愣,锁住了眉头。
“张三,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不能把利看得太重了,仁者成商,商才大天。”
“您说的没有错,问题不在于我们,我们自己清街清行,和他们没有关系,影响到他们这是事实,但是反过来想,是我们给他们带来的利益,我不求感恩戴德的,但也不能报复我们,他们阻止我们的货源,材料,都涨了百分之二十,没有利润可赚,现在他们到是找到我们头上来了,这叫什么……”
“他们没有说这件事情,我还真不知道。”
“您调查一下,如果事情属实,他们再这样下去,清街清行的时候我会延长的。”
谈得并不愉快,但是我不能服软,不能就犯,如果那样,他们就会得寸进尺的,以后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三十天到了,我马上就去阉行,漆黑的村子,我去那个房间,那个人在喝酒。
“我要见刘婉。”
“过来,喝会儿酒,我让人叫刘婉去。”
喝酒聊天,这个人告诉我,阉行的规矩,就是商规,挺适合刘家街和老行的。
他也知道刘家街和老行,看来也是关注着我们。
他是死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这样的。
刘婉来了,我看了一眼那个人,刘婉让我讲,没关系。
我说了发生的事情,刘婉说,我做得没有问题,就这样做。
刘婉没有说太多,我提到了我们的事情,刘婉说,我可以娶善小书。
我愣住了。
“我觉得……”
刘婉摆了一下手走了,那个人冲着我笑起来。
“这事不符合我们的规矩。”
“入阉随阉。”
“我能为阉行做什么呢?我可以换。”
这个人大笑起来,说换可以,不是凭着什么能力,物换,是用命换,你死了,就不是客阉了,就是阉行的人了。
“就是这样,我和刘婉也成不了夫妻。”
“这个确实是,但是你懂巫觋之术,不同于其它阉行的人,也许行首会网开一面的,这种局面四百来年,没有人打破过,阉行的人也希望能打破,感情我们是有的。”
竟然会是这样。
“我没有那样的勇气,我不敢死。”
“那你就不爱刘婉。”
“爱就非得死吗?你这个人好没道理的哟。”
他又笑起来,说开个玩笑,你想死,阉行也不会让你死的,因为你的作用很大。
“动巫行觋吗?”
“确实是,行首什么时候见你,这个不知道,反正得见你,这也是一个机会。”
“没有人见过行首是吧?”
“对,没有一个人见过。”
我到是想看看这个行首,四百来年,没有人见过行首,这行首换了多少个也不知道。
“行首没有换过,四百来年,就这么一个行首。”
“开玩笑吧?你们不死吗?”
“死呀,和你们一样,但是行首不会死。”
这个就让我弄不明白了,这个人也说不明白,他说也许我以后会知道的。
没有长生不死的人,也许他们阉行有着不同,毕竟他们是死过一次的人。
在我离开阉行的时候,这个人告诉我,在老行中有一个人,千万小心。
“谁?”
他笑了一下,没说。
老行中有一个人,千万小心,谁呢?
为什么小心呢?他也不说。
看来阉行是在关注着老行,刘家街。
第二天,领导打来电话,他要来刘家街看看。
领导五六个人来到行所,又提到了那些散商,他们一直就不散,不离开,要求开街开行。
“他们所作所为,你是清楚的,我不能让步,如果那样,刘家街和老行面临的就是灾难,无利而商,那还叫商吗?”
“这个问题我们也考虑了,也和他们谈了,他们说不再阻止你们货源,材料上面的事情,但是有条件,他们要进刘家街开分铺。”
“这个更不可能了,刘家街的商户,包括老行,进来要求都是十分的严格的,他们的品不端,这就不行,这件事没商量。”
“这就不太好办了。”
“我不开街不开行,他们还能怎么样?”
这事是越谈越生气,沈风说。
“现在这种情况确实是让我们难做,如果真的开行开街了,那么我们面临的就是他们散商更进一步的灾难,做生意,讲的是信,讲的是诚,北商再起,如果有这些人,永远没有北商。”
“确实是,但是散商的实力也不能小视了。”
依然是没有结果,这些散商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为利什么品行,道德的,都不要了,北商强大,要以德而制,以信而商,不然北商再无商。
没有想到,那些散商又聚集到了刘家街的大门口,如果人真的冲进来,麻烦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