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脸铁青,走了。
把棺材送走后,我就回家呆着,我看书,研究着,想着,阉行的一切,从头到尾的,依然是诡异。
双阳山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在石壁上,那就是他们的人,那人怎么会是石壁上来的人呢?他们怎么下来呢?
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感觉到后背发凉。
13号,半夜我入阉,没有进阉市,13号是阉行的一个大日子,每个月的,就如同我们在大集一样。
我上了山顶,看着,那阴阳之路会在什么地方呢?
两个多小时,我看明白了,东,西,东阳,西阴,西天之路,东是东天之道。
我要封的西天之路,这是阴人入阳之路。
封路动觋术,那个鬼眼十告诉我,以觋而钉。
他给了我十三个钉,是木头的。
说以后他会告诉更多,有一些事情就要自己做,他不白帮我的。
我往西路走,那确实是一条路,木钉用觋术之力,打成三角。
我做完了,感觉十分的累,觋术我用着就感觉累,似乎掌握得费力。
从道理上来讲,那不是觋力把木钉钉下去的,而是觋意。
我也很清楚,这样做招致来了的麻烦是不能估量的,但是我必须得这样做。
老行,与情与理,千百年了,倒下去,我也不会好受,棺行不举,棺行行末,这都没有关系。
这是中国的传统行当,失去可惜。
还有我的儿子,我不出手,他们永远也不会放手。
回去后,我就会在刘家街的棺行里等着。
他们会找上门来的,当然,出来的阉人回不去,里面的出不来,外面的阉人就会来找我。
鬼眼十来了,说要和我喝酒,我让善小书去买酒菜。
喝酒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那货的眼睛吓着我了,左眼和右眼不一样,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而左眼,那么一闪,诡异异端。
鬼眼十,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琢磨着这件事情了,果然是眼睛有问题。
“你的左眼?”
“左阴右阳,两眼看两界,这事说一次不行了。”
我没有再提,我说我做的事情。
“你害怕了?”
他竟然大笑起来。
“我害怕不正常吗?”
“也对,不懂不明白你就会害怕,如果懂了,明白了,你也不用害怕,阉人肯定是要找你的,这个不用想,他们怎么对付你,这个就不清楚了。”
“那阉行执行是什么人?没有人看到过吗?”
鬼眼十摇头,说真的没有人看到过,不过说是千年执行,千年那是什么?
我摇头,活千年的是王八。
鬼眼十就是告诉我别害怕。
走的时候,鬼眼十直晃,我说送他回去,他摇头。
天黑下来,灯光打开了,不夜刘家街,是越来越红火了,那简直就是天上的街市一样,中国最美的灯光,把刘家街弄成了天街。
灯光是每天在变幻着的,全局是统一的,所以每天的布局是不一样的,今天的布局有点阴暗,阴森之气,我不是太舒服,到是和这棺铺外面的棺标应了景儿了。
有人进来买赏棺,一天能卖出一个两个的,现在就靠棺展维持着。
刘婉进来了,坐在一边。
“我封阉路干什么?”
“我要儿子。”
其它的我不用说。
“儿子在阉行挺好的。”
“别扯犊子,六岁之后就是阉人。”
“那是几年后的事情,谁知道,将来阉行是不是存在了呢?”
“儿子在那儿呆一天,我就会不安一天。”
刘婉摇头,走了。
她和我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就是北商大立之后,那阉行你怎么办?他们也会越来越强大的,何风这孩子也是傻,成了阉人,先死后活。
没有什么人进棺铺子,我就去何风那儿,这个烧行到是火,但是东西都卖得差不多了,等着下一窖。
“何风,现在怎么样?”
他说让我跟着到后院。
进后院,全是坯子,我看得有点呆住了。
“这怎么拉出来的?从道理上来讲,是不可能的?”
“灵魂之作,别人不行,我行。”
“那满天星,怎么样?”
“已经入窖了。”
我看着何风,那就是鬼手,拉出来的东西,诡异不说,就造型,完全不可能,他拉出来了。
一件满天鸟,下面是湖,上面是鸟,支撑鸟在飞的是如头发一样细的坯泥。
不说怎么拉得那么细。
“这烧了之后,不得断掉?”
“很有可能,但是也不一定就成功了。”
何风对自己的信心满满的,不是原来的样子了,他虽然烧得没有了人样,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自信,有信心,这恐怕药都治不好,现在好了。
我和何风喝茶。
“先死后活,你不害怕吗?”
“我害怕,可是那个时候我活着不如死了,我的模样不用说了,我的手法总是差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我快疯了,我选择了做阉人,我成了。”
我在质疑自己,刘婉也是这么想的吗?刘婉是入阉,不是纯阉人,现在我开始怀疑了,刘婉是不是阉人呢?真正的阉人,我不禁的一哆嗦,如果是,那就是太可怕了。
摸手,是尸体凉,就知道了。
我不敢想这件事,回棺铺喝酒,善小书来了。
“就知道你在喝酒。”
我不说话,看着外面的人,非常的多,但是进棺铺子的还是少,有的进来,说害怕,就跑了。
我看着那些赏棺,到也没有觉得害怕,有可能是天天看着,也不觉得什么了。
我从小就在棺材堆里长大的,这也难怪了。
中国人对棺材是敬畏的。
下半夜我睡了,善小书守着。
善小书我是劝过,她就是死守,不听,守着棺铺子,守着我,刘婉和我分开后,她看到了希望。
我不是不喜欢善小书,我是害怕把她害了,刘婉是不是我害的,这都难说。
天亮我起来,善小书去后院睡了。
我收拾一下,就出去了。
刘家街白天是死静,阴森。
我不喜欢白天在刘家街呆着。
我出了刘家街,一个人就拦住了我。
“张三是吧?”
我点头。
“双阳山有请。”
我一激灵,双阳山,这个让我害怕的地方。
“我和双阳山的人不认识。”
“有本事去过一次,就不差第二次。”
我不想死,至少在我把儿子从阉行弄出来之前。
“我们可以帮你把你的儿子从阉行弄出来,过正常人的日子。”
我看着这个人,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我不安,双阳人找到了我,肯定是有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