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赫茹雪的目的是什么，现在是不清楚。

她从来没有提过双阳山的事情。

马家的巫行到底在刘家街开业了，但是只限定晚上，因为是阉行之行。

马家的巫行开业，行巫之事，生意也是不冷不淡的，对于巫术，也是觉得邪恶的事情。

天黑后，我坐在棺行里，看着外面的人。

马三就过来了，看着我笑着。

“兄弟，我们两个是难兄难弟，生意一样的冷清。”

“我和你不是兄也不是弟，别胡扯。”

“慢慢的就会的，喝一杯去？”

我摇头。

“张三，不管怎么说，你学的是马家的觋术，我们到底还是一宗，我们探讨一下。”

“没有什么可探讨的，因为我们没有共同的语言。”

“张三，这么说话，可就不太好了吧？”

我看着马三，这小子要打什么坏主意呢？

“我们说什么呢？我感觉和你没话说。”

“聊聊就有话了。”

“我能把天聊死的那种你，你愿意吗？”

“当然。”

我和马三去胡同喝酒。

喝酒聊天，马三问我觋术怎么样？

我摇头，说不怎么会。

“我逗了，这事不聊了，没意思，聊聊叶赫茹雪，阉行的执行人。”

“怎么？”

“我喜欢她，她喜欢你，你有刘婉，刘家的大家业，你肯定是舍不得的，就这刘家街，日进斗金，恐怕你也不会放弃的，何况，你和刘婉还有一个孩子。”

“我们已经离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从我知道她在阉行有一个丈夫就离了。”

“哟，阉行的丈夫，还那叫丈夫吗？最多就是摸一下手。”

“这个你找叶赫茹雪聊，她喜欢我，我也不是让她喜欢我的，这是她的事情。”

“有这话就好，我们再谈谈生意上的事情，我觉得你最好早点进了阉行，现在阉行的规矩变了，不是非得纯阴人，就刘家街现在玩的这一套，都是阉行玩剩下的了，最终阉行的模式会赢得，你看不出来吗？阉行从阴走到阳，要的是刘家街，北商，最后就是老行。”

“你有点无耻了，说来，老行你们家是清出了老行了，怎么老行也是你们行的祖宗。”

“嗳，说话难听了，什么祖宗不祖宗的，行以利为先，从古到今，老行存在了一千多年了，你想想，除了有十年发展是最好的，以后就是这样了，不死不活的，还不是阉行出行救了行当呢？说不好听的，如果没有阉行，老行恐怕就慢慢消失了。”

“这饭你可以瞎吃，可是话不能瞎讲，人要有一个义字，情字。”

“好，好，说得好，情义出江山。”

我们喝到半夜了，马三有点多了，我也差不多了。

“我们算一下账吧？”

“什么？”

“算一下跑觋的事情，这事很奇怪，你说在刘家大院的觋房里学的，你真会找借口，天衣无缝，刘婉还配合你，这个没办法查清楚，可是那觋师死了多少年，我们是清楚的，他不可能教你，你怎么学到的？我爹一直没有弄明白，耿耿于怀，所以今天我要为我爹搞明白了，跑巫是大事，这是要记在祖谱上的，说出丢人，没光，这事我一定要弄明白。”

我看着马三，这真是要算账了。

“你想怎么算？”

“你不是马家人，学了马家的觋术，自然是要清理了，就是死。”

这是实话，我笑起来。

“这账是得算，要是我也得算，但是你学的是马来的巫术，马来巫学院，对吧？你爹本末倒置了，马来的巫术是中国流传过去的，只是中国没有发展罢了，谁是祖宗，谁是孙子，你爹没有弄明白。”

“你少扯上我爹。”

“你敢才扯的，我就跟着扯了一下。”

“确实是这样，但是我在马来学习的时候，回了马家三次，一次呆了半年，我和我爹学了觋术。”

“巫术是女人学的，觋术是男人学的，男人叫觋，女人叫巫，你这巫觋一体不就是阴阳人了？”

我大笑起来。

“你也好不了什么地方去，我学的是我们家觋术，后来学的是蒙巫之术，你也是一个阴阳人。”

特么的，这小子到是什么都知道。

“我们也不斗嘴了，斗觋巫之术。”

我说完，这小子是一头的汗，酒醒了大半了。

“我不跟你玩，小爷走了。”

马三走了，我以为今天要倒霉，没有想到他走了，他一走，我腿一下就软了，我就以势而震，人家可是马家人，可是马来巫学院毕来的，我是什么，野路子，学得什么样子，我最清楚，我还在混沌之中。

第二天，叶赫茹雪就来了。

“哥，出来一下。”

她站在棺铺叫我出去。

我出来。

“干什么？”

“去看电影。”

“你是阉行的执行，这谁都知道了，我是老行的人，这样不太好吧？”

“我们在谈恋爱，别人管不着。”

“刘……”

“你和她离婚了，一点关系也没有，男欢女爱的，她管不着。”

“我怕死，昨天马三找我，说他喜欢你，让我不要和你来往。”

我得治一下马三，借刀杀人，我真的害怕马三哪天喝大了，给我来一下，不死扒成皮。

“马三？”

我点头。

“你不找借口吧，舍不得刘家的产业是吧？我也不比她差。”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好，我现在找马三去。”

我看着叶赫茹雪走了，心吊起来。

这样做不男人，但是他们都玩阴的，我再正直就是一个傻逼了。

以牙还牙也许是正道吧。

没一个小时，叶赫茹雪打来电话，让我去刘家街酒楼，我知道有要嗵是要麻烦了。

我过去，马三站在墙角，瞪着我。

“转过去。”

马三面壁。

“哥，坐下，昨天就是他跟你耍横了吧？”

“嗯。”

“哥，先喝酒。”

马三这么老实，阉行还是有治他的办法，所以害怕。

但是，我不能把马三弄得太狠了。

“茹雪，我看这事就算了，让他知道，别惹我就行。”

“马三，过来叫声爷爷，滚蛋。”

这可够狠的了，让人叫我爷爷，在老行里，这是最大的羞辱了，叫张爷，马爷的，那是一个称呼，这叫爷爷，可是不太好。

“算了，叫声大哥就行了。”

“哥，你就善良。”

马三过来叫了一声大哥。

“滚。”

马三走了，走到门口，回头的那一眼，我愣住了，他笑了一下，走了。

我如同掉到了冰冷的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