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开病房后，小丑就直接走到楚默身前，右手搭在左手腕那块手表上，一阵苦笑。

“你使用了时间手稿对吧？看你现在的衰老程度，应该是跨越了一个小时不到。”

“按照我原本的计划，一个小时刚好是你和我去到秘密基地的时间，是在那里出了什么事吧？”

好厉害！楚默心里暗惊，这才见他抬起头来，一脸谨慎地看向小丑。

“说实话，我现在真的很难相信你的身份，这么严谨的思维，你认为是我所具备的吗？还是说，你认为就凭现在使用一次就衰老成这个样子的我，能在时间长流里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他站起身来，面对面与小丑相视。

“你到底是谁？”

轰——

天空炸起一道惊雷，将窗户玻璃震成碎片，数粒残渣从他们鼻尖划过。

而这二人依然是冷漠对视着，就像这天地，哪怕完全崩裂都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终于，对方在楚默注视下终于摘下口罩，露出那张与自己相似度高达九成的面容，他微笑着，笑得很古怪。

“我不就是你吗？关于你的事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包括你的那本笔记……”说着小丑看向窗外。

提到笔记，楚默就不禁想起上一条时间线，对方教自己使用手稿的一幕，心里的疑惑也悄然暗淡了些。

“我和你去，但是你要保证一点，这次行动由我做主。”

“没问题，你按照你自己的意愿来就好了，我只是让你去到你该去的地方罢了。”

两人一拍即合，离开此地时父母他们刚好背对房门。

不过楚默二人并不知道，就在他们进入安全通道后，楚默的父母便迅速赶回病房，第一件事并不是寻找消失的楚默，而是打开了房间里的木柜。

那里有着一位与楚默年轻状态时一模一样的少年，只是头发全为白色，面色也给人一种毫无生气的感觉。

而在木柜打开后，母亲就在这人额头上画了一个圆阵，双眼瞬间睁开。

“有被他发现吗？”

“没有，计划照常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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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疾行在病院梯道间的楚默脚步为之一停。

“怎么了？”小丑察觉到异常，从梯道下一层拐角处探出脸来。

“你说这天地到底是谁在执棋，谁又是棋子？”

执棋？棋子？小丑听后下意识认为是楚默发现了什么，神色阴晴不定。

“你看这天罚，它虽然是根据规则幻化出来的，但谁又能说，它没有意识。”

“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有点感慨，这样一个科技繁华的世界，竟然还有天罚之说。”楚默呢喃一句，便摇摇头继续赶路，与小丑错身而过时，果断忽视了他那冰冷的目光。

“是错觉吗？总感觉这小子有点不一样了。”怎么想都没办法想通，小丑也便摇摇头跟了上去。

路过数条街区，道路已经被众多相撞的汽车围堵起来，人们争相奔逃的一幕让楚默一阵感慨。

他们二人灵活的游走于雷光与人影之间，却没有被一道闪电击中。

临近工厂时，小丑突然转过头来看向楚默。

“你知道手稿怎么使用了吧？”

手稿？楚默心思都放在工地遇袭那件事上，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会了，上一条时间线你就告诉我了。”

“那就好，我们进去吧。”

说完，小丑便轻车熟路地钻进一条小道。

留有楚默一人愣神地站在原地，看着小丑背影，一阵皱眉。

“你在干嘛，快过来啊！”

“哦……哦。来了！”

他们没有着急进入地下室，反而是在一旁能观察到入口的角落里隐藏起来。

一老一少两位楚默猫着身子蹲在那里，都是一副谨慎且严肃的表情。

“你说会是谁袭击了我们？那位隐藏在暗中的‘死神’手稿能力者？”

“应该不是，如果真是他的话，你可能有机会使用时间能力。”

“你怎么知道。”至此，楚默突然看向小丑，神情冷漠。

“哈……哈哈……这个……不是很正常的逻辑嘛……”

还没说完，便听小丑突然噤声，还将身子往下俯了一点。

“嘘……有人来了。”

果然，顺着小丑的视线向废弃建筑左侧正门望去，那里便有了一道身影浮现。

来人一身黑袍，脸上还带有鬼脸面具，身高与楚默差不多，却总给人一种怪异感。

直到……那人手袖里突然探出一根骨爪。

下一秒他便消失在楚默二人的视线中。

“不好，被发现了！”楚默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惊呼出声。

也几乎是在他惊呼后的一瞬间，身后便传来了一股凉风，隐隐还有一股发霉气息。

他们二人刚躲开黑袍人的攻击，就听见他身上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咔声，这副场景看起来有点像是机器人失去控制的感觉。

傀儡？楚默当即有了这个想法。

可他为什么不动了？

是的，这位全身发出笨重机械声的黑袍人，攻击一次后果然就呆立在了那里，能够发现他在奋力针扎着，却无法动弹分毫。

“该死，是炼金术，这里怎么会有炼金傀儡！”

小丑迅速来到楚默身旁，他们背对背相靠，各自取出那本发黄笔记，谨慎地观察四周。

可是等了好半天都没发现一道人影。

不可能，敌人绝对不会是一具傀儡那么简单。

“你知道的多一点，能不能说说那具傀儡到底怎么回事？”

“我知道个屁啊，炼金术早就在三百年前就销声匿迹了，再加上一些传闻，现在根本不可能还有人会用这个秘术。”

说到这里，小丑的深情突然变得森寒起来。

“不，还有一个人会用炼金术！”

“谁？！”楚默习惯性问道。

却没注意到，身旁这位小丑突然露出一丝冷笑，然后便见对方迅速扭身正面对上自己后背，一支钢笔也被他握在手中，笔尖抵在楚默脖子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楚默为之一振，刚准备打开笔记准备使用的时候，却被对方一把夺过。

而后，小丑冰冷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

“因为……这世上唯一还会使用炼金术的就只有你的母亲……谭黎。”

老妈？什么时候老妈会使用炼金术了……

疑惑间，小丑也在探头观察着他，自然读懂了楚默的表情。

“啧啧……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等楚默追问，便有听到小丑一声颇具嘲弄的喃语。

“你母亲啊……最想杀的人就是我了……当年我可是把她姐姐还有父母都折磨致死了哦。”

什么？！

大惊之下，又听到耳边响起一阵皮肉拉扯的声音。

条件反射转过头去，便看见小丑原本与楚默有着九成相似度的面容被他一把扯下，露出一副满是烧伤的狰狞面孔。

“你是‘死神’持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