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宣然洗了澡在书房默写《三字经》,秀云静静的在一旁磨墨。
宣然了解过了,元竺这地方有些古文化也有些现代文化,但不全。像诗词歌赋都有就是没有曲,元曲的曲。甚至连四大发明都有。
《三字经》和《弟子规》的启蒙书籍在元竺都是口口相传而已,并没有出书。听说是因为作者不详大家不知具体有多少句,所以只在民间口传其中的一两句。
宣然想或许她可以把元竺空缺的文化补全,说不定…还能有一笔不错的收入…
《三字经》一共有一千一百四十五字,由于宣然以前只练过毛笔字不太常用,所以她差不多花了三个多时辰才写完。
宣然满意的翻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然后排好顺序,但她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她翻了好几遍之后才想起来少了什么,连忙拿出一张纸写下书名,署名作者——王应麟。
脑子灵光一现,宣然又拿出一张纸写上:王应麟,南宋著名学者、教育家、政治家。字伯厚,号深宁居士,又号厚斋。
这一次总算是完成了,看着这一沓纸宣然会心一笑。
秀云这两天看到的宣然要么是说话奇奇怪怪的要么是冷笑或是嘲讽的笑,此时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秀云忽然觉得自家小姐长大了。秀云也跟着无声笑了笑。
结果不到一秒,宣然又不正经了。
“秀云,你说我把这书卖了能转多少钱?”宣然直勾勾的盯着秀云,仿佛所见之处皆是钱。
秀云无奈的摇摇头:“小姐,这书是你的劳动成果,你应该珍藏起来而不是拿去卖了。”
“这书不是我写的,是我大哥写的!”说着宣然还不忘拿起写有书名那页纸给秀云看。
秀云不识字哪认识宣然写的字,宣然像是看出秀云心里的想法似的,给她解释道。
“《三字经》是王应麟写的,别问我为什么知道,问就是中午睡觉的时候他托梦告诉我的。”
“而且在梦里我们已经结拜成兄妹了,所以作为妹妹,我应该把哥哥的东西发扬光大让更多的人知道。”
秀云:……
(王应麟:我不承认,我不知道…)
见秀云不说话宣然也懒得解释什么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刚刚还没觉得有什么此时放松下来困意就涌上来了。
宣然把《三字经》收好便让秀云去收拾床铺。
走出书房宣然才发现下雨了,时值三月,下雨也很正常,只不过有点冷。宣然抱紧自己的双臂瑟缩着走回房间,半路还猝不及防的打了几个喷嚏。
刚进门宣然就感觉头顶凉凉的,她仰起头,一滴冰冷的雨水滴在她的脸上顺势滑进她的衣襟里,冷的她颤了颤。
宣然皱眉:“为什么这屋子还漏雨?”
“小姐你又忘了?咱们的屋子一直都是坏的,一下雨就会漏雨。”
宣然这才看到房间里有好几处漏雨了,严重一点的都放盆接着。连她的床头都是漏雨的。
也就是这会儿宣然才发现自己一直盖的都是夏凉被。之前不是很冷她没注意到,今晚这么冷,夏凉被怎么盖?
“秀云,咱们院子没有被子了吗?”
“没有了。小姐你要觉得冷我把我的被子拿过来给你盖。”
…...
“那炭火呢?”
“小姐,咱们襄阳轩没有炭火。炭火要钱买,一两一块碳,我们...没有钱买碳。”
“府里的碳火不是分配的吗?”
“是有分配的,但我们那份被大小姐拿走了。”
宣然冷笑:“很好,我成功被气到了。”
秀云从没见过宣然如此严肃、凉薄的表情,未免有些担心她。她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宣然赶出去了。
原本美美的心情就这么被破坏了,宣然实在是生气甚至想打人,但她的理智告诉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宣然看了几眼漏雨的床头,又看看旁边的一米长凳,最后她决定去书房的小塌睡。
小塌虽小却可以容下瘦小的她。宣然用夏凉被把自己卷成粽子样才躺下睡觉,大概是太困了,她一躺下就睡着了。只是她在夜里会时不时的颤抖,并没有醒。
~
第二天清晨,宣然醒来就发觉自己浑身乏力,嗓子又干又疼。她不用猜都知道自己这是感冒了。
自从当了医生后她几乎不会感冒发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可以调理身体,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宣然怕打针、吃药。现在她感冒了,虽然这里没有针可打,但是要吃药,而且中药很苦,喝的过程很煎熬。
一想到这宣然就气得牙痒痒,此仇不报非君子,你们给我等着,以后我也让你们尝尝冬天盖夏凉被的滋味。
宣然顶着不适感去给宣老夫人请安,许是宣老夫人看出了她的不适,便让她早早的回去休息了。
一回来宣然就躺在小塌上睡觉,出去了一趟她的脑袋都变得昏昏沉沉的,鼻子也有点不顺畅。
宣然惨白的笑脸让秀云很是担心,想去给她抓药却被宣然制止了:“我不吃药,太苦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小姐你今早才喝了两口粥…”
“我真没事,我只是没胃口而已,你不用管我,去练你的字,我醒来会检查的。”
见宣然坚持不吃药,秀云只能心不在焉的练字。
~
“太子哥哥,你去哪?”一般司晚轩出门都会带上司晚眠或司晚宸的,如今他只带了玄青,这让跑来蹭饭的司晚眠很好奇。
司晚轩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走了。
司晚眠挑眉:太子哥哥那是什么眼神?不说就不说呗还看我一眼是想怎样?切,我还不稀罕跟你出去呢。
待宣然醒来已经过了辰时,想起来还要去赴约,连忙让秀云拿来衣裳洗漱完出门。
本来就不舒服了,现在外边还下着毛毛细雨,宣然觉得双脚跟灌了铅似的,怎么走都走不动,还好有秀云搀扶着。
“小姐,您都生病了有什么事儿奴婢帮您办,何必让自己如此辛苦?”
“你懂什么,我是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秀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宣然说什么都是“对”的,自己安安静静的就好。所以现在秀云聪明的闭上了嘴并搀扶着宣然去茗记。
“殿下,宣姑娘会不会是忘了要赴约?”司晚轩已经等了半个多时辰了,玄青实在是忍不住把心里话说出口。
结果换来的却是司晚轩的冷眼相向。
其实司晚轩内心也害怕宣然会不来,只是他不承认而已。
就在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司晚轩抬眼就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宣然。
宣然望着里面的人温婉一笑:“终于赶到了...”
刚说完她就感觉两眼一黑,然后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