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然对着司晚轩一顿吼,吼完就潇洒的转身走了,也不给司晚轩反应的机会便骂骂咧咧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这边是宣然气司晚轩不把《三字经》流传到民间,另一边是司晚轩想不明白宣然为什么生气。
在他的潜意识里,民生虽重要却没有充实国库重要。基本上皇室里的人都会把一切独一无二的东西纳入国库,且认为这是一种无比光荣的使命。
所以在元竺,充实国库也是争权夺利的一种方式。
而在民间,能上书塾的皆是有权有势之人,普通人别说是当书童了连在书塾当差的权利都没有。以至于全国都形成了一种微妙的气氛,在繁荣的背后是人与人之间分明的界限。
司晚轩即便再怎么体恤百姓他也不会明白为何普通老百姓真正需要什么。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宣然在耍小脾气。若是其他人他可能会冷眼相待,但对方是宣然的话司晚轩觉得他还是可以原谅她的。
于是乎,一夜未眠的司晚轩所幸早起亲自吩咐厨房做一些宣然爱吃的食物。
司晚轩在餐桌上满心期待着宣然一起来看到爱吃的食物,加之自己大度的原谅她的失态对方肯定会消气。
一个时辰过去了,宣然没有出现。
两个时辰过去了,宣然还是没有出现。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司晚轩等了三个时辰还是没有等到宣然的到来,眉眼渐渐染上冰霜,整个人都处于低气压状态,吓得周围的丫鬟小厮都跑了。
“玄青!”
司晚轩的声音是好听的,可此时声音里没有一点温度,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按照平常时,只要他唤一声玄青便会出现了。可今日司晚轩换了好几声都没人出现。这下他是彻底怒了,眉头紧皱,眼里隐隐萃着火。
最后司晚轩在自己的书房找到了晕倒的玄青。等叫醒了玄青才知道原来早在三个半时辰之前宣然就起来了,但她没有去吃早饭而是来了司晚轩的书房拿走了《三字经》。
中途被玄青发现了,玄青想拦住宣然。但很明显宣然是有备而来的,她用了自己昨晚研制出来的迷药把玄青弄倒了。之后宣然去了哪里他就不知道了。
听了玄青的阐述司晚轩只是把玩着面前的茶杯没有说话。
玄青以为司晚轩是生气了便愤愤开口:“殿下,要不要我把她…”末了,玄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结果司晚轩却向他摔了个茶盖,茶盖正好打到做动作的手,疼的他眼泪差点掉下来,偏偏他又不敢动。
随着茶盖的掉落,书房里响起一道令人生畏的声音:“她也是你能动的?”
玄青不敢直视司晚轩,不用看都知道对方的眼神肯定很犀利。于是在司晚轩没大发雷霆之前玄青便自觉的回东宫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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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轩内宣然正在书房研究医书。宣然安安静静的认真看书写字的画面还是挺岁月静好的,只不过此时看着岁月貌似不太静好。
若是以往,秀云都会帮宣然磨墨的,可今日宣然没让她做她也不敢去。
自从昨晚宣然从司晚轩那回来后她就感觉到了宣然身上浓浓的怒气。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让宣然生气的她猜应该是那位好看的公子不允许自家小姐把书卖了吧。
果不其然,今日一早宣然就带着她去司晚轩的书房偷了好几本书,然后就翻墙逃回襄阳轩?!
秀云没想到她在丞相府要翻墙出去也就算了,在司晚轩那豪华的郊区大院也要翻墙!
她不知道的是以后翻墙这种事于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宣然自回到襄阳轩之后就没再说过话,一个人静静的吃饭静静的看书写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不喜说话呢。
襄阳轩没什么事要做,秀云无聊便在府里到处乱逛。也就是这么一逛她才发现除了偏僻的襄阳轩外,丞相府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而且府里布置的非常喜庆。
秀云拦下一个端着果盘的小丫鬟问,才知道明天就是宣丞相的寿辰了,府里的人都在忙着准备明日明日的宴会。
宣丞相寿辰,宣然还没有准备寿礼,如若明日宣然不献礼的话又免不了要遭受一顿打骂,严重的话还要背负不孝的罪名遭人唾弃。
秀云想到此当即跑回襄阳轩,她确实是着急以至于没上门便破门而入。
“小姐,不好了,要出事了!”因为跑的急,没喘气歇息的秀云说话都不太利索。
宣然听了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没有赏秀云一个眼神,只翻了一页书继续写写画画。
秀云更急了,语气略微加重:“小姐,你怎么还有心情看书写字呢?都要出大事了!”
“明日便是老爷的寿辰了,若是明日拿不出寿礼的话小姐的名声就被败坏了!”
“小姐你还是赶紧准备一份寿礼吧!别看了!”
这下宣然总算是有点反应了,她冷冷的看着秀云,连语气都透着凉薄:“所以呢?”
秀云愣一下:“什么?”
“不是,小姐,你都不着急的吗?明日你没有拿出寿礼二姨娘肯定会说你的,指不定二小姐还会损你呢!到时候要是背负个不孝的罪名以后你还怎么嫁人呀?”
“我之前有送过寿礼?”
“没有。”
“那你急个毛线啊,在外人眼里我早就是不孝之人了。你再吵我我捶死你。”
秀云被宣然吼的一愣一愣的,她都不知道她最后是怎么出来的。
现在缓过劲儿了才后知后觉,自从夫人不在之后宣然就没给府上任何人送过寿礼。原因无他,就是没钱。
一开始还有人议论纷纷,对宣然指指点点的,后来见多了大家也就麻木了,宣然也落了个“抠门千金”的称号。要是宣然突然拿出寿礼来才奇怪呢。
秀云抖了抖身子感慨:生气的女人惹不得!
书房里,宣然仰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被加固的房顶冷笑:“寿辰吗?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