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个身影撞碎窗户玻璃飞出了酒店,然后砸落在了吉利谭布斯城的大街上,玻璃碎渣散落一地,看着都疼。
走过路过的行人慌不择路地避开,虽说是避开了,但总归架不住好奇心使然,路人三五结群地围上了一圈,以作旁观,很快人便聚了许多,后来者左右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先来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倒在地上那人身着酒店店员服饰,哀嚎着、挣扎着,在地上打着滚,疼痛感充斥了他的大脑,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是有多么的愚蠢。
相比于店外的嘈杂的议论声,店内实在有些安静,有的人畏惧地偷偷打量着服装奇异的那位老人,有的人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却碍于有些不同寻常的氛围,也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小声地向周围人询问着。
“导师!”
哈尔皱眉,担心发生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好好一服务员,怎么也算是一体面工作,咋就那么爱作死呢?
哈尔看向了店外,围观人数众多,大脑在高速思考着怎么让事情尽快平息下来。
然而火茹却对此不以为意,区区一个普通人罢了,难道还会因为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而让他这样一位超脱平凡的巫师受到责难?
(注:本书中巫师是指博智明德的正式魔法师。)
不过,虽然很清楚自己无论是在力量层次,还是在知识涵养上都要远远超过众人,但有些话说出来就显得倨傲了。
凡是能获得巫师荣称的正式魔法师,在学问和修养上都要远远超过一般人,倒也不是没有例外,但至少火茹的个人修养还是很高的。
“无碍,我使用的不过是一环初阶的辅助魔法【击飞】,不会致命,更何况我还有意收力,不过是点皮外伤罢了。”
哈尔对导师的话不为所动:
“这和他受不受伤,会不会致死没有关系,我们本就是外来者,着装异常已经足够不妙了,更何况我们还吸引了如此多人的注意,别忘了,现在伊斯坦丁正处于战争之中,若是被当成间谍甚至被通缉就麻烦了。”
虽然就算普通卫兵再多也抓不住一名正式魔法师,但如果在这里被当做威胁的话,这整个国家的大部分城市都没法去了,而之后的行动也就会被迫搁浅。
“哦,这么说着我都忘了,还有任务在身,嗯,为了避免麻烦,也只能先行离开了。”
“到也未必。”
哈尔快步走向那名倒下的服务员,走到伤员面前,蹲下来确认了一番他的伤势。
右臂骨折,形成了一个怪异的角度,就像学了一坤(两年半)动画设计的学生做出来的人物。
外加背部受到重击,身上下有多处擦伤,除了右臂,总的来说伤得还不算太重。
哈尔不会接骨,零环的恢复魔法也无法治疗骨折,不过治疗擦伤和淤青倒是没什么问题。
但要小心不要让魔法覆盖到右臂,否则可能会对之后治疗骨折产生影响,曾经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使用作用于外伤的恢复魔法治疗严重骨折的小腿,结果只肌肉组织修复,却没让骨骼复原....最后不得不截肢。
【轻度愈合】----按白巫师塔的分类标准,该魔法属于零环中阶魔法。
被归类为零环的魔法,单独使用几乎都不会产生攻击效果,如【微风轻拂】,【细水长流】、【点到即止】等。
哦,最后那个魔法的效果或许有点不明显,【点到即止】的作用效果是限制自身魔力流速和流量(可随时取消),避免出手太重从而送上“人间--地府单程车票”一张。
哈尔之所以不使用更高级的魔法,自然是为了避免受到导师的好奇或怀疑,毕竟自己只是一名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魔法师学徒。
控制住魔力输出量,以便于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抢眼,零散的白色光点飘落向那名可怜的服务员,擦伤和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消失。
围观者议论纷纷。
从服务员倒地到哈尔将其救治个大概,大概花费了两分钟的时间。
感受到疼痛减轻,服务员左手捂着右臂,忍着疼痛颤颤巍巍地站起,有些胆怯,想跑但又不敢。
火茹迈步过来,神情冷峻,不怒自威,服务员双腿有些发软,慌乱中就想要跪下求饶,却被哈尔强硬地拉住了。
服务员疑惑地看着哈尔,胆怯在作祟,楚楚可怜的样子,哈尔却没搭理他,让他有些慌,有些委屈,有些想哭。
“右臂骨折,外伤我已经处理干净。”
“嗯。”
火茹简单地应了一声,然后便施展了一环高阶魔法【骨肉复合】。
光环回绕,因为骨折而奇怪扭曲的手臂,奇迹般地恢复如初,惹得围观者一阵大呼小叫。
发现自己右手又能动了,全身上下也不痛了,服务员感激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什么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之类的酸词儿蹦出一大堆。
火茹老头子耍酷上了头,鸟都不鸟他,外表维持着严肃的高人形象,底下却悄悄用传音魔法询问哈尔:
“接下来怎么办?直接跑路实在有点掉面子,最重要的是别处的汤姆酒可不正宗!”
重点是汤姆酒吗?哈尔在心底叹了口气,小声道:
“您什么也别做,站到店门前,看着就行。”
火茹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背着小手手,维持着作为导师基本的尊严,踱步到店门前,一时之间没人敢出入。
哈尔深吸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带上了一脸惊喜的表情看向充满疑惑的围观群众:
“哎呀!小子初来贵地,不曾想第一次表演就有如此多的贵人愿意捧场,真是让小子发自内心地感到欣喜万分呐!
那到现在戏法也表演完了,诸君也都尽兴了,还请诸君不要吝啬小小打赏,诸君的慷慨之举是对小子的莫大支持!....”
哈尔一把揽过懵逼中的服务员的肩膀,语气核善:
“知道要怎么做吗?”
“知道,知道。”,哪还能不知道?不知道小命就没了。
服务员端着放餐巾用的盘子扮了回街头艺人,硬着头皮去向观众收钱。
纳尼?看戏居然要收钱?还有没有天理了?
“““切!”””
围观群众捂着钱包,一下子作鸟兽散,留下孤零零的服务员端着盘子傻站着,倒是有那么一两分萧瑟之意。
哈尔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得到的钱就当是给你的小费了,赚钱了,开心点。”
转过身来的服务员,脸色凄凉,端着脏兮兮的盘子,上面只有两个孤零零的钱币,一个是铜币,另一个也是铜币。
“额.....”,哈尔挠挠头,干笑两声。
......
依希米亚顶着睡意朦胧的黑眼圈走下楼来,不满道:
“刚刚怎么这么大声音,是要搞拆迁了吗?”
“就算是拆迁,你也一样睡得着吧,毕竟就算是和世界末日比起来,对你来说还是睡觉重要一些。”
我习以为常的和依希米亚伴着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沾染上的坏习惯。
“麻省,你说的也太过分了吧!淑女可都是很敏感的哦。”,依希米亚扶胸表示她说的淑女的是指自己:“没有优质的睡眠环境,可是对淑女的极大迫害!”
我想起了之前的经历,差点上头,于是讽刺道:
“谁能迫害得了你啊,演技一流的大小姐!”
“啊啦,就当你是在表扬我好了,真是的,明明都说了我也没有那么厉害啦!”
“......”
......
哈尔回到店内,表情一变,热情中带着些许歉意道:
“抱歉,诸位。
我家表哥身为长子,本有婚约在身,却不想在新婚前夜,居然放着水灵灵的新娘子不要,跟着宅邸容貌平平的侍女跑了,说什么心心相惜才是真爱,家中老父那个气呦,命我和叔父前来捉拿逆子......”
简简单单几句话说得比说书先生还有生动形象,再加上吉利谭布斯城也没有多少娱乐活动,所以大部分人也都忘了刚才发生的事,将注意力移到了哈尔的话上。
“本是寻找数月无果,也就差不多要放弃了,结果却在这吉利谭布斯城的z这间酒店内,看到了他,好好的公子哥不做,竟然来给人当下人,啧,都说痴情者犹如疯痴,倒也真实话....
见到我俩来了,知道自己跑不了,也知道我们不好声张,好家伙!居然还敢出口讽刺,叔父也是气不过,就将其教训了一顿,却不料出手重了些,扫了诸位的雅兴,实在抱歉得紧呐....”
“原来如此,怪不得还要救他...”
“原来这家伙还是位贵族公子啊,来这里喝了不少回酒了,才知道!”
“.....”
“不过虽然知道诸君也都心胸开阔,不会为难小子,但小子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现在在店内的诸位,这顿饭就都由小子买单了,以作赔罪,还请诸君不要声张此事。”
“哦嚯—!有酒喝!!公子大气!....”
“诶!小事,小事,你请我吃饭,你就是我朋友!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
“没事,没事,谁家还没点辛酸事了?我家娘们,就前天,他·娘·的就跟那瘪三两人跑了,我那个气呦....”,这人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旁边一人闻言安慰他:“诶,别这般矫情,女人跑了就跑了,天下女人占一半,你一半来我一半.....”
哈尔:“......”
依希米亚:“......”
麻省:“......”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