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sey的故事讲完时,陆时顷的车已经驶在回南苑的路上。南慈一直静静的听着,眼里只有夜色里,微凉的阑珊。
她到此时才明白,Issey说这两年过得值得,或许是她以为在自己身上,看见了爱情的完满,而那一句“真想勒死你呢”,不过就是她无意隐藏的最赤裸裸的嫉妒。
“后来呢?”她淡淡的问。
“后来还没有来。”他淡淡的答。
南慈的目光仍在窗外游弋不定,Issey身上那种几近昏盲的奋不顾身,让她惊骇到生畏,声音轻不可闻,“她很勇敢。”
“从某种角度上,可以这么说。”陆时顷以局外人的角度冷静分析道,“但是她不值得,也不需要同情。”
南慈懂,就如扑火的飞蛾,Issey也从来不在乎他人批判的目光或阻拦。
“时顷……”她突然侧了个身,面对着陆时顷,歪头问到:“那你呢?有没有什么特别希望我做的事情?”
陆时顷的深眸里隐匿了所有情绪,唇稍上掠过薄薄的笑,“你能做你自己就好。”
南慈心里咯噔一下,这种简单的要求,其实才是最苛刻。
远处,南苑绛红色的屋顶下,隐隐约约能看到阁楼里透出来的微弱的灯光。
灯光,越来越近……
忽而,她突然解开头顶盘起的花苞,长发泼墨般倾泻而下,嘴角微微上挑,“真是呢,真讨厌这种被人比下去了的感觉……”
“嗯,论胆量……你确实不如她。”陆时顷不咸不淡的补了一刀。
“时顷……”南慈脸上结了一整天的霜,慢慢融化成了眼角眉梢间的倔强,“既然你也这么说,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的为你勇敢一次吧。”
南慈的话音还没落定,陆时顷一把转了方向盘,白色古斯特在南苑的铁门外画了一个圈,留下扬长而去的轰鸣。
南慈透过倒车镜,看见南绍明就站在门外,正不减怒气的盯着自己。
“时顷,你看你,又把你南叔叔惹生气了。”
陆时顷浅笑道:“不是你自己说不回家了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南慈反驳。
陆时顷眼中含笑,侧着眸盯她看了好一阵,南慈悻悻然撇了撇嘴:“好吧,我说了……”
“即使你不说,我也没打算真让你回家。”陆时顷嘴角扬起的弧度,坏的不见底,“你已经是我的人,多一天或者少一天有什么关系,何况……”
南慈用眼睛问到,何况什么?
“何况……你总是这么主动,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南慈剜了他一眼,一连报出了好几家六星级酒店的名字,喘了口气说:“都不行。”
陆时顷眯了眯眼睛,直接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南慈只听见他说:“准备好,一会到。”
挂了电话,陆时顷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像是安抚一只闹情绪的猫,“有一点距离,累了就先睡会,到了我叫你。”
南慈没问他到底是哪,头抵着车玻璃,缓缓阖上了眼睛,可嘴巴,话说个不停。
“时顷,你说,那条裙子都衬不出来我又细又长的腿,我穿着好看吗?”
“好看。”
“要是Issey一开始就是女的,当初在纽约,你还会出手帮她吗?”
“不会。”
“为什么啊?”
“值得我亲自动手的女人,世界上只有一个。”
“不用说,肯定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