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许世年这么说,陆时顷不禁挑了眉角,笑声低抑,“确实不少。”
“你为了个女人,至于连我都卖出去?”许世年冷声道:“你想要南慈我理解,但是你犯得着硬把左加妮塞给我?”
这几日,左加妮像块牛皮糖一样,天天守在许世年的律师事务所,许世年躲都躲不及,助理次次将她拦在门外,她倒好,短短几个小时,把许世年的私人电话生生打到没电关机……
许世年避着不见,她就等他出门,开着自己的玛莎拉蒂一路飞车追出几条街,硬硬将许世年的车逼停在路边,就为了说上一句:“许爷,你得做我的男朋友。”
“你不喜欢?”陆时顷的眼底沁着凉凉的笑意,“许爷要是真的不想被纠缠,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一个女人,手段何止千种?”
许世年噎住,有种自讨没趣的无奈感,话锋一转,“那见程呢?现在这个季节,别山里大雪封山,他不过多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也不至于被流放到那……”
别山,离南城一百余公里,而山的深处,藏匿着的便是陆氏财团的军工厂,一个暗无天日,与外界完全隔离的地方。
除此以外,真正的陆家老宅也背倚别山而建,伫立在山脚近半个多世纪。
“怎么?你想去陪他?”
许世年闻言,脸色一暗,“算了,他还是自己去赏雪景吧……”
陆时顷没做声,拿起桌子上的地产转让合同,翻了几页,果然……条条都是极不平等的霸王条款。
许世年用食指推了推金丝眼镜的鼻托,眼神里闪过一丝狞恶,“给你说点有意思的,你猜禾山地产的隐藏东家是谁?”
“谁?”陆时顷的眉峰微挑,区区一个何明怀敢与他明着作对,想来也是有靠山,只是他暗查多年,没有查出什么端倪。
“要不是我拿他妻女的命撬开了他的嘴,我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市值万亿的房地产公司的实际操纵人……”许世年冷嗤道:“居然是裴安那个小子……”
“裴氏这几年在风投行业里一家独大,不算稀奇。”陆时顷淡言。
“我说的是裴安,不是裴氏。”许世年没有平仄语调的问:“你说,他什么时候这么有钱,又为什么要刻意隐藏自己的资产……”
陆时顷暗忖一阵,眉目间倏然变得晦暗阴沉,此时放在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是莫清辞,许世年先他一步按了接听。
“说。”陆时顷言简意赅。
“哥,我现在正亲眼看着,你的小野马即将就要奔腾在别人的草原上了……”莫清辞也不客气直言,随即一声特别寡淡的讥诮,“绿油油的……”
“什么意思?”
莫清辞沉默了一阵,“意思就是,我的前任大嫂,马上就要变成你的现任大嫂了……”
“嗯……”陆时顷冷冷蔑笑一声,淡淡说到:“代我向他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