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时日冗长,她已决意与他痴缠到底,陆时顷笑笑,声线凉薄,“奉陪。”
“陆先生,什么时候学会用枪的,怎么我之前对此一无所知?”此时的南慈,还不知道陆氏军火大鳄的隐秘身份,在她的眼里,陆时顷固然狠辣,但也只是个商人,操控着亿万资产的金融寡头。
“太久,想不起来,如果非要说的话,从出生起就会。”男人严肃而坦然自若,“南南,之前不告诉你,是因为觉得你没必要知道,现在不告诉你,是因为你没资格知道。”
“陆先生,你在我这里,到底隐藏了多少?”
南慈的心尖上泛着苦涩,陆时顷说她没资格知道,她以为的是,她被他冷冷隔绝在他世界之外,连了解他的权利都不配拥有。
“如果这也算一个问题的话,如你所想,还有很多。”陆时顷低低笑道:“南南,可你还有二十年,足够你慢慢了解,不是吗?”
南慈微微怔愣数秒,伸出了手,下巴抬起的弧度很高傲,打着淡漠的官腔,“既然这样,陆先生,不如……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南慈,很不高兴认识你。”
陆时顷盯着她精致的眉眼,如记忆深处里的她无异,还是美得别具一格,美得孤绝。
当他伸出的手刚刚碰触她的时,南慈冷不防的抽回,“陆先生就不必自我介绍了,我真的不怎么想听。”
“哦,对了,刚刚那个不是问句,只是陈述事实而已。”懒懒的补充到。
陆时顷的手里落空,半晌,他蓦然一笑,笑声很低,但又清凉透彻,反而越发让南慈觉得,她的这种报复性质的恶作剧,特别的……无趣。
“第二个问题……”南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是无尽的怅惘寂寥,“你为什么非要南明药业不可?”
这个问题埋在她心底整整六年,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脏上,她曾经以为,她会大声的质问他,或者愤怒的控诉,可真到了这一刻,她的声音,就像漂浮在空气中的羽毛,摇摆不定。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放不下的不是沉甸甸的过往,而是心中恨他的执念。
因为,恨他,她才有理由,再出现在他身边。
“南南……”陆时顷眸色沉暗无光,声音是密不透风的压抑,“我想要南明药业不假,但我更想要的是你,真的你。”
南慈的整个心脏,狠狠震颤一下,钝痛感席卷每一根神经,她宁肯他说,他追求的是无止境的金钱与权势,也不要听到如此荒唐可笑的理由。
“陆时顷,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你以为我会信吗?”南慈冷笑道:“不出一个月,南若晴就是你的,以后南明药业自然也是你的,你现在用这样的话搪塞我,是想将你当年犯下的罪恶,都倒扣在我身上吗?”
陆时顷的深瞳剧烈的紧缩一下,沉冷开口:“这件事,我只解释这一次,你可以选择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