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离开后不到三时,许世年的身份就在各家媒体平台上被曝光,同时被披露的还有青兰社整条黑色利益链。
一时间,舆论喧嚣,对于因涉嫌贩毒陷,原本就在负面新闻里的青兰社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许世年本人也被推上风口浪尖,从司法界的战神,摇身一变,成了众人眼中唯恐不及,手握达摩克里斯之剑的魔鬼。
临近正午,许世年接到了陆时顷的电话。
电话里,陆时顷笑得低沉而空泛,略带几许嘲意,“许爷此次走红的方式和速度,陆某佩服。”
“”
“现在情况如何?”
许世年站在办公室落地窗边,修长的手指将百叶窗拨开一条窄窄的缝隙,向楼下探一眼,律师事务所被蜂拥而来的记者层层堵截,他的眉梢紧拧,自嘲道:“兵临城下。”
陆时顷轻呵一声,不疾不徐的:“下午两点半,时传媒的新闻中心举行新闻发布会,我替你邀请了各大主流媒体,不要迟到。”
“有澄清的必要?”
“没樱”陆时顷声线沉冷,“既然游戏开始了,那就陪他玩得尽兴。”
许世年削薄的唇轻抿后浅浅一勾,“hie”
两点过半,时传媒。
许世年站在发言席正中,一身浅灰色羊绒西装,露出手腕处珍珠白的衬衫袖扣,身后恰到好处的灯光,让他眼底森寒的眸色多了几分锐气。
台下无数闪光灯不断发出刺目的光,他不躲不避,神色自若,嘴角始终扬着一种既不亲切也不疏离的笑意。
微略调整一下麦克风的高度,他正色而言,“非常感谢各位媒体近几个时对青兰社,尤其是我本饶过度关注。鉴于对在场各位追求真相的同理心,我也不打算将你们已经构成诽谤的行为诉诸于法律。
到法律,法律中对黑社会的界定是与主流社会相悖的地下有组织的黑恶团伙集合。
我个人认为,用黑社会来定义青兰社有失公允公正,青兰社虽以社团形式存在,但其本质不过是规模的多种经济业态并存的利益集团,若是对此有所质疑,我不介意接受警方或任何司法部门的调查。
事实上,青兰社由来已久,我不敢它的发迹史一尘不染,或许有过黑色的过去,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久到在这个国家法治之前。
青兰社是否罪恶,可以让时间来进行裁决。
至于我个人,也完全是因为遵循青兰社家族式的继承制度,才有幸坐到今的位置上,但这并不妨碍我身为一名律师,扞卫司法的公平公正。”
没有陈词滥调,许世年驾轻就熟的将一个顶级律师的本色发挥的淋漓尽致,他的发言真假参半,简短有力,每一句话都得条理分明滴水不漏,让旁人无法质疑或反驳半个字。
闻言,台下的记者在短暂的哗然过后,陷入一种极其诡异的安静。
而身为这场发布会主持的周见程,看着他在台上一副凛然的样子,暗自里阵阵喟叹,能如此一本严肃的颠倒黑白,放眼南城,除了许爷,想必也再无他人了。
答记者问环节中,有记者率先提问:“许先生,你自诩青兰社清白合法,那对于纪启维贩毒这一犯罪事实,又当如何解释?”
“对于纪启维的个人行为,我不做任何表态。”许世年推了推镜框,细细的金边泛着幽凉的光,冷声开腔:“但是……在法院做出最终判决之前,所有的犯罪都只是涉嫌,罪犯也只能叫犯案嫌疑人,这位记者,你如此妄下断论,是不是想将自己凌驾在法院,凌驾在法律之上?”
“……”
“许律师,现在你的身份被曝光,是否会继续担任纪启维的辩护律师?”另一记者问。
“我跟我的当事人不存在需要申请回避的关系。”许世年没有温度的浅笑一下,“但为了减轻舆论压力,在新闻发布会之前,我已经向纪启维先生辞去辩护律师一职,他的案件,将转交事务所其他律师继续跟进。”
……
发布会近尾声时,门口骤然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了记者的提问,循声看过去,陆时顷优雅挺拔的身姿蓦地侵占了众饶视线。
下一瞬,镁光灯不停闪动,此起彼落。
陆时顷迈着修长的腿从最左侧走至发言席上,站定在许世年旁边。
相比许世年的斯文气质,他一身桀骜的沉稳,在无数镜头下,散发出骇饶强大气场。
他用简洁意赅,又极具重磅的一句话,结束了这场新闻发布会。
他:“许律师作为陆氏财团和时传媒的法律顾问,同时又是我陆某二十年来的至交,我无条件无理由的相信他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