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吗?
陆时顷之前作出的承诺,南慈记得。她也尽量说服自己,不去把裴氏的结局当成自己获得自由的代价,太沉重了,她背负不起。
又或许,自由这东西,于她而言未曾有得。
“要不是陆先生提醒,我都差点就忘了呢。”南慈盈盈一笑,笑意很虚浮,“这么长时间,我都习惯了好吃懒做的生活了,现在突然要放我出去,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她说谎的样子,陆时顷一眼就能看穿,他声音低沉,“裴氏的事情都是陆某所为,南小姐大可不必有那些无聊的负罪感。”
他顿了顿,转而又淡淡笑道:“再说,南小姐心高气傲,也不会喜欢一直被圈养的生活,还是应该学着自食其力。”
“不不,我喜欢。”
陆时顷唇边浅浅一漾,“养不起。”
“……”
南慈咬着刀柄,恨恨的说:“也是,陆先生的新欢闻起来就价值不菲。”
陆时顷眉峰一沉,放下手里的刀叉,看起来有些郑重的说到:“南南,要是你真这么在意,我可以解释。她……”
“别解释。”南慈一口打断他的话,寡淡的讽刺道:“陆先生如今身居高位,小女子不才,不敢奢望你繁华三千,只为一人饮尽悲欢。”
“为什么不可以呢?”陆时顷眸里带着深深的笑意盯着她,透过烛火,南慈只看见他瞳孔里微微闪动着她的倒影,他的声音泛着沙哑,“陆某该怎么办才好,南小姐正巧就是这一人。”
“陆先生真会说笑。”
她又切下一小块牛排,细细吃完,才看向他,眸底一片清冷,“我也很想相信陆先生信口开河的情话,可是鉴于过往种种,我现在就是连假装以为陆先生能够矢志不渝都做不到。”
南慈渐渐低垂的眼帘遮挡住她眼中的哀戚,“陆时顷,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不稀罕。”
陆时顷沉默,铺在眼底的笑意随着南慈的话音一点点挥发,被一种阴晦的情绪所替代。
见他神色暗沉,南慈倒先嘟着嘴责怪,“难得跟陆先生轻松闲聊一两句,非要想当年,你可真是扫兴啊。”
想起当年山海誓言的明明是她,陆时顷低低沉沉的说:“南小姐嫁祸人的本事见长。”
“那得多谢陆先生几年来的言传身教。”
“……”
突然间,“嗡嗡”两声。南慈的手机因为收到短讯在桌面震动,屏幕随之亮起来,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刺眼。
更刺眼的是,两个人都看到了裴安的名字。
南慈没作声,翻过手机屏幕冲向桌面,一手捏起酒杯的杯脚,就听见陆时顷不冷不淡的声音,“南南,要么就当着我的面看,要么就直接删掉。不过,想来裴副总有些话不吐不快。”
“这两年里,我跟裴安可是清清白白的呢。”南慈摇晃着酒杯,假装漫不经心。
裴氏都已经落得今日的下场,她实在是不想因为一条短信再多生事端。裴安能够安然无恙的远走美国,还不够吗?
“大概只有南小姐一个人以为是清清白白,裴副总对你的企图心,整个南城都是见证过得。”陆时顷暗指在aur那场求婚。
南慈咬咬下唇,忽而轻佻一笑,“早知道裴氏逃不了今天这种结果,当初就该答应了裴安,也不至于害得他人财两失。”
“把自己当成安慰奖?”
“差不多吧。”南慈轻抿一口红酒,眼角眉梢都是清冽的薄笑,“我只是见不得陆先生坏事做尽,还拥有的太多。”
路漫漫,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