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和李晚菊分别住在两个小院里,院子里除了正房两间外各有东西厢房一处。
刚放下东西,荷香就过来说刘氏让李晚菊过去见客。
李晚菊带了冬儿和春儿过去,孙小满自己在屋子里收拾东西。收拾完东西,李晚菊还没有回来,孙小满一人闲得无聊就走出了院子。
她先经过刘氏的院子,隐约看到一位穿红的佳人拉着李晚菊的手在笑,接着她又继续往前走,前边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天气冷了,竹子的叶片也变成了黄色。
她走了几步,突然听到前边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孙小满退到假山后,想等人走了自己在继续闲逛。
没想到来人站在了竹林里没有离去。
“翩翩今天去看她了,她一个庶女这些该张狂了,让知州大人的女儿去看她。”一个有些尖利的女声说。
“平蓝,你也不能这么讲,好歹她也是通判的女儿。”一个有些柔媚的女声说。
“呸,我平蓝就瞧不上她的张狂样,一个小妾养的装什么大家闺秀,还要咱们上杆子讨好。”叫平蓝的尖利声音愤愤地说。
“你不要气啦,大不了咱们躲着点,再有两个月她就会京城了。”柔媚的女声劝说着。
“不行,我要给她点颜色瞧瞧,给翩翩和你出气。你看我表哥......”平蓝压低了声音,孙小满听不清她余下的话。
“庶女、要回京城,这些说的是李晚菊小姐吧,那么自己刚才看到的红衣丽人就是她们嘴里知州大人的女儿翩翩了。她们想做什么呢,刚才提到了表哥,我是不是该提醒小姐有人要对她不利。”孙小满站在假山后想着。
她站在假山后没敢动,一直到两个人离开了她才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孙小满没有心情在横山寺里逛,转身就往李晚菊的院子走去。
等她回了院子,春儿过来说:“刚才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半天。”
“春儿姐,我刚才在外头转了转。”孙小满说。
“走吧,该吃饭了,咱们去伺候小姐了。”春儿道。说完,孙小满跟着春儿去了刘氏的院子。小沙弥已经把斋饭送来,桌上摆着笋汤、酥香豆排、红烧面筋还有一些仿荤的素菜,光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李晚菊吃了会儿对刘氏说:“娘,饭后翩翩约我一起到后山看景。”
刘氏和蔼地说:“去吧,你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上次娘带你出去就想让你认识几个小姐妹。你和她们相处的可还愉快?娘看着翩翩对你很热情。”
李晚菊想了一会儿,细声细气地说:“我没觉得她对女儿多热情,就是今天才邀请女儿去赏景的。”
刘氏沉吟良久,对李晚菊说:“你爹和他爹在府城互相制衡,你既然不喜她,以后少接触就是,但是今天她邀请你这个面子得给。”
“女儿省得。”李晚菊回答道。
看来李家和知州大人的关系并不好,刘氏这么说看来两家也只是维持表面的关系。孙小满一边伺候着一边听着母女二人的对话。
饭后,李晚菊要带着春儿赴约,孙小满央求小姐带她一起去,李晚菊也是个好脾气的,听她说了几句软话就答应带着孙小满一起去了。
出了横山寺的客堂,往右后方走是一条山间小路。
“你来了。”穿着红衣的少女迎了上来。后头还跟着一个穿粉色衣服的姑娘还有一个穿宝蓝色衣服的姑娘。
“翩翩、平蓝、月柔,你们都在呀。”李晚菊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三人。
“怎么,不欢迎我们!”平蓝尖利的声音响起。
“平蓝,别火气那么大,既然遇到了就一起走吧。”声音柔媚的月柔说着。
原来在假山后头说话的正是此二人。孙小满认出了她们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四个人分成两排往山上走去。走着走着,月柔突然哎呦一声好像扭到了脚,她痛苦地对李晚菊说:“妹妹,姐姐不小心扭到了脚,可是今天出门没让丫鬟跟着,你看能不能让你身边的两个丫鬟送我回去呀。”
看他苍白的脸色,李晚菊点点头。春儿走过去扶住了月柔,孙小满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你怎么不去?”平蓝不满地说。
孙小满没有理她,对李晚菊恭敬地说:“小姐,如夫人吩咐让我贴身伺候,不离您左右。”
“可是......”李晚菊有些犹豫。
“她们那边还有丫鬟,派一人送这位小姐就好了。”孙小满说。
李晚菊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再加上这几位平日里和自己也不算要好,就默认了孙小满的话。
翩翩没办法喊了自己的丫鬟和春儿一起送月柔下山。
如此一来,翩翩、平蓝、李晚菊外加孙小满一起继续往山上走去。
又走了一会儿,旁边的山路上响起了脚步声。她们停住脚。只见一个男子走了过来。李晚菊刚想回避,就听到平蓝高兴地说:“表哥怎么是你。”
那男子年约20,长相十分英俊,只是脸色微有些蜡黄,眼睛在四人脸上来回打转,最后将目光对准了李晚菊。
听说几人要到山顶,表哥便也加入了队伍。表哥姓南名金玉,说话很是风趣幽默,没一会儿功夫,几个女孩子就被逗得笑声连连,李晚菊对他印象也极好,只有孙小满在心中暗暗警惕着。
到了山顶,几个女孩子都坐在亭中歇息,表哥好像对李晚菊格外殷勤,不光讲了几个笑话给她听,还告诉她很多府城的趣事。李晚菊对南金玉好感倍增,说话的时候脸都有些红红的。
歇息够了,几人准备下山,南金玉从怀里掏出几只木鸟要送给她们,李晚菊本不想要,平蓝说是表哥亲自雕刻的,然后就羞答答接过了南金玉递过来的木鸟,南金玉好像趁机递了个纸条过去。
孙小满因为一直盯着李晚菊隐约看到了今晚亥时、竹林几个字。她看到李晚菊的手微顿一下,然后在南金玉期盼的目光中轻点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