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出租车慢慢停在了万隆名宿酒店前,心情不错的赵刚烈从车上走了下来。
而马天伦则是一脸的不高兴,“观主你为什么说我有心理疾病”,他挡在大门前埋怨道。
赵刚烈抬头望着石阶上的大汉,脸色严肃语重心长的说道,“小马啊,你也知道我们这行面临的精神压力比较大,观主我这是为了你的身心健康着想,如果有问题提前治疗嘛,没有就当体检身体嘛”。
马天伦皱着浓眉,“没骗我?”。
赵刚烈立即板着张脸,“观主我付钱为你检查身体得到什么了?又为什么骗你?”。
马天伦抓了抓脑袋想了半天,“好像是啊”。
“那不就结了!快点让开本观主还有很多事要做”,赵刚烈瞪着眼不满的说道。
“哦!”,马天伦连忙将身子让到一边。
啃着汉堡的王大志挺着大肚子撞了过去,“让开”。
踉踉跄跄差点被撞倒在地的马天伦,跳起脚就开骂,“死胖子别走我跟你没完!”,他捏着拳头就追了上去。
将军街位于青山镇镇中心,虽然地处繁华之地,但夜深之后在四周高耸大树的映衬下,依然犹如偏远地带。
“观主为什么是我充当房客,小王体型那么显眼应该他去才对”,马天伦站在小院外抱怨道。
正啃着鸡爪的王大志见有人叫自己,于是抬头看了一眼,见是傻子摇了摇头又继续啃自己的。
“师兄的体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去哪个鬼会现身?”,赵刚烈苦口婆心的劝道。
“可…”
赵刚烈连推带劝,“好了快进去吧,杀猪的都进去了你要是退缩了不被人笑话?放心她一现身本观主就动手抓她,不会让你出事的”。
马天伦看着醉醺醺走在前面的杀猪匠,犹豫了下说道,“你不许骗我!”。
赵刚烈立即站直了身子看向王大志严肃的问道,“师兄我会骗人吗?”。
王大志咬着鸡爪摇了摇头。
“看见没?快点快点马上九点了”,赵刚烈用力将其推进了小院。
马天伦两步一回头,担惊受怕地走进了第三个房间。
看着马天伦进了房间后,赵刚烈松了口气,转身见刘海峰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抽着烟,于是走了过去,“老刘你行啊,不但借来了刀还把人拐来了”。
不停地抽着烟的刘海峰,苦笑着比了根手指,“睡一晚一万”。
赵刚烈伸手扇开刺鼻的浓烟,“看不出来你的资本蛮厚嘛”。
刘海峰猛地吸了口烟,“我在省城有个房地产公司,现在交给儿子了,自己回老家养老。可是这人呐忙了一辈子哪闲得住,这不弄了个酒店一边养老一边找点事做,谁知道遇上这事了”。
赵刚烈调侃道,“哟!真没看出来你还是地产大佬”,随后他起身招呼道,“走吧,今晚一过你就可以安安稳稳养老了”。
刘海峰将烟头丢在地上,狠狠跺了几脚,“要是能安稳三年,我送你套省城大三居”。
刚走两步的赵刚烈立即喜上眉梢的走了回来,他搂着刘海峰肩膀朝第二间屋走去,“这么客气干什么,别说三年只要你送两套,本观主保你酒店十年不受鬼物侵扰”。
由于晚上要抓鬼,酒店里所有工作人员都被放假一天,此时偌大的酒店内只有赵刚烈五人。
刘海峰趴在房梁与墙壁之间的缝隙处,观察着对面屋的情况,他拿肘撞了撞赵刚烈,“你说这剥皮鬼是怎么杀人的,真是像电影演的那样吸人阳气?”。
赵刚烈盯着眼前不停盘旋的小蚊轻声说道,“人分种族鬼也是一样,不同的鬼杀人方式也不一样”。
刘海峰将身子向后挪了挪,“那剥皮鬼怎么杀人的?那六个人可是没有一点伤口!”,他皱着眉头疑惑道。
赵刚烈眼珠紧盯着嗡嗡直叫的小蚊,下一刻就见他迅速伸手将之捏在手中,然后慢慢抬头盯着刘海峰,“你怎么知道他们没伤口?”。
被狼一样的眼神盯着,刘海峰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难道不是吗?”,他慢慢从房梁上下来坐在了垫脚的桌子上。
“剥皮鬼、剥皮鬼既然叫剥皮鬼杀人方式自然是剥皮”,赵刚烈冷冰冰的说道。
刘海峰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赵观主你可别吓我,当时六具尸体我可是亲眼所见,五官皮肤都是清清楚楚”。
脸色凝重的赵刚烈沉声说道,“在不确定是剥皮鬼前,本观主以为六人的死因要么是阳气被吸尽,要么就是精血被吸干。
可当确定是剥皮鬼后,六人的死因就板上钉钉,没有一点悬念了。
因为剥皮鬼是所有厉鬼中怨念最重的,同时也是最诡异最厉害的,当时六人的尸体应该是被一股能量笼罩,所以你们普通人根本看不出端倪”。
刘海峰吞了吞口水,“三天了,如果尸体有问题,警察应该早找上门来了”。
赵刚烈不可能将鬼王的事说出来,他只是敷衍道,“估计拉走当天就火化了,所以他们也没能发现什么”。
不过让赵刚烈想不明白的是,既然鬼王知道剥皮鬼在这而且还帮着掩饰,为什么不将对方收为手下。
可知道,剥皮鬼的本事在所有厉鬼中排得上前三,放着这么强大的手下不招揽,岂不是暴殄天物。
就在赵刚烈苦思冥想怎么也想不通的时候。
突然
追魂指剧烈颤动,赵刚烈立即朝刘海峰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后他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屋梁上。
此时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段信息,
“戾鬼孟良,男,42岁,生于华夏历一九五零年,死于一九九二年,位于将军街”。
赵刚烈心里咯噔一声,他没想到自己才念叨完,鬼王的手下就找来了。
别问赵刚烈怎么知道了,因为他也是凭借师傅传授的经验判断,须知鬼与鬼之间就像野兽一样,都是有地盘概念的。
骤然间
镜台前开始弥漫着浓浓黑烟,呼吸之间一只光头,眼圈漆黑的鬼物显现了出来。
戾鬼孟良朝着镜台趾高气昂地喝道,“剥皮,三天时间已到,鬼王派本护发来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赵刚烈脸色阴沉紧盯着下方戾鬼,“怪不得,原来给了剥皮鬼三天时间考虑”。
察觉到刘海峰在扯自己衣角,他慢慢缩回了身子,“怎么?”。
刘海峰小声问道,“她出来了?”。
赵刚烈摇摇头,又慢慢站了起来。
刘海峰急了,“那为什么你这么小心谨慎”,他拉住赵刚烈问道。
赵刚烈见剥皮鬼没有出来,又蹲下了身子,“又来了一只”,他指着对面屋小声说道。
“什…”
赵刚烈迅速伸手捂住对方嘴巴,“你想死吗!”,他瞪着眼睛怒道。
“嗯!”,戾鬼孟良察觉到异动,迅速转身打量着整个房间。
嘴巴被封刘海峰打着哑语比划道,“我可以看看吗?”。
赵刚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些东西你最好不要看,不然晚年将会不幸!”。
刘海峰看着一脸真诚的赵刚烈,最后点了点头。
此时杀猪匠翻了个身砸吧着嘴巴,“干…干杯”。
戾鬼孟良见着躺在床上的两人后,泛白的双眼之中透着饥饿的精光,他慢慢朝床边走去。
此时马天伦眼睛微微裂开一道缝隙,见光头鬼走了过来,心里拔凉拔凉的他,立即假装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装睡。
现在马天伦十分后悔答应来当这个房客,一只剥皮鬼已经够难对付的了,现在居然又来一只。
戾鬼孟良见左边的人类趴在了床上,于是转过身朝另一边走去。
他来到床边后,低着头张开血盆大口猛的一吸,杀猪匠身体之上顿时出现一道阴影,随着吸力加大阴影渐渐有着脱离肉体的趋势。
“嗝…”
就在这时,杀猪匠张开布满黄牙的嘴巴打了个酒嗝。
一脸享受的戾鬼孟良,急忙抽身趴在床边干呕。
他面目狰狞地盯着床上胡子拉碴的人类,伸手就掐向对方脖子,但就在即将触碰到时又收回了手。
时刻注意着光头鬼的马天伦,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见对方朝自己走来,他摸着哇凉的心不停地喘着粗气。
光头鬼见这人似乎生了疾病,原本进食的欲望经过两拨冲击已经去了大半,他皱着稀疏的眉头转身就朝镜台走去。
房梁上的赵刚烈见状悬着的心这才落地,毕竟剥皮鬼还没引出来,如果贸然出手将之惊走,以后想要再抓就难了。
马天伦长长的出了口气,可是就在他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时,就见光头鬼竟然又转身走了回来。
戾鬼孟良站在床边犹豫了许久,最终强忍着不适面朝下方人类张开了血盆大口。
马天伦此时心中怕得要死,但还是明智的选择继续装睡,就在厉鬼将嘴巴对准自己时,他身体扭动了一下将脸转向了另一边,“嗯,好吃”。
马天伦将手搭在脸上,掩饰着慌乱的面部表情。
扑了个空戾鬼孟良顿时气急败坏,他身体悬空朝着床的另一边飞去。
屋梁上的赵刚烈心中暗暗祈祷着,“祖师爷啊,你一定要保佑你的徒孙我的徒儿相安无事啊”。
马天伦眼睛眯成一道缝,见光头鬼又躺在了枕边,整个人猛地抽搐了一下,连忙将头塞进了枕头底下。
气急败坏的光头鬼瞪着铜铃大眼,张嘴就咬向眼前人类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