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啊,回去吧别送了”,赵刚烈停下脚步挡住了即将跨出酒店大门的刘海峰。
刘海峰苦着脸,他不是想送而是怕一个人待在酒店里。
刘海峰吞吞吐吐的说道,“赵…赵观主,要不…要不你们住一晚明天再走?”。
赵刚烈哪还有心思在外面逗留,这要是鬼王追来不被一锅烩吗。
“老刘啊,本观主还要去处理两只鬼,就不多待了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他指着师兄的方向说道。
刘海峰看着飘在空中,两端打着数个活结的麻线,心头顿时一慌,“可是…可是你们不把钱拿到手,就不怕明天我不认账吗?”。
赵刚烈没有生气反而笑吟吟地走上前,“居民吃水用电不给钱会发生什么?”。
刘海峰不明白什么意思,“自然是断水断电,可是这和我给不给钱不相关吧”。
赵刚烈依旧露出张笑吟吟的脸,“这个道理相差无几,宇宙自洪荒时代开始,世间万物彼此之间便存在着因果关系。
用水电气是因而给钱是果,不给钱因果就会断,断了你以后就没有用的了。
而本观主为你驱鬼抓鬼是因,付酬劳给我们是果,如果因果断了便会遭到惩罚,到时候鬼怪妖邪便会找上门,轻者后半生病痛不断,重者不得好死”。
刘海峰听得心惊胆战,到最后脸色直接煞白如雪,虽然他没想过不给钱,但却没有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此时其脑海中不停的回忆着,以前找人看风水有没有没给过钱。
当刘海峰再次抬头时,赵刚烈三人骑着三轮车已经走远。
马天伦卖力地踩着脚踏板,等到了下坡路时,他喘了口气咧嘴笑道,“观主你真行,三言两语就把这老小子吓住了”。
赵刚烈躺在三轮车上翘抖着二郎腿,“谁告诉你本观主是骗他的?”。
马天伦立即忐忑地拉住了刹车,“那算命不给钱也会有报应?”。
赵刚烈立即踹了过去。
“哎哟”,马天伦捂着腰埋怨道,“观主你干嘛踢我?”。
“这就是算命不给钱的报应,来得快不?谁要是在本观主这算命不给钱,非打死他不可!”,赵刚烈咬牙切齿的说道。
马天伦哭丧着脸,“那你也别踢我啊,而且我指的也不是这个报应,指的是病痛不断,不得好死那种因果”。
“呵呵,一时激动没收住手”,赵刚烈尴尬地笑了笑。
“咳咳”,他润了润嗓子脸色凝重的说道,“理论上有的,不过也得看情况,毕竟现在招摇撞骗的太多,如果被一个骗子骗了不给钱自身是没有因果的,反而对方还会欠你因果”。
“哦,那就好!那就好!”,马天伦松了口气又继续开始踩着车。
赵刚烈慵懒地伸了伸腰,“你算过什么没给钱?说出来本观主帮你参谋参谋”。
马天伦老脸通红犹犹豫豫的说道,“这个也没什么……,就是去年遇上个老骗子,他说我命里犯桃花,这不是扯蛋吗。
如果命犯桃花也不至于二十七了还是童子鸡,当时气得我把他摊子砸了”。
“哈哈…”,赵刚烈差点笑岔气,等缓过劲来又问道,“小马啊,观主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在世俗这个大染缸中保持住清白之身的?”。
马天伦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想把第一次交给自己最心爱的人,不想被乱七糟的人糟蹋了”。
赵刚烈无语,“爱情电视剧看多了吧!现在这个世道你睡我我睡你都一样,无非是换个床而已,你还本科生呢这个都想不通吗?”。
马天伦耸拉着脑袋,“我知道,可是随便找一个都是看上我的钱,没有感情的爱情那还是爱情吗?”。
原本睡意朦胧的赵刚烈像打了鸡血似的,“你还有钱?”,他朝前挪了挪身子。
马天伦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啊,这个…这个,我还存了点死期在银行娶老婆用”,一时找不到理由搪塞的他,只好老老实实的交代道。
赵刚烈两眼放光,拍了拍其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小马啊,你看乾坤观主殿偏殿都焕发着勃勃生机,可是后院的房子经过这几天雨水的冲刷,也有了垮塌的迹象,作为股东是不是出点资金修缮修缮?”。
马天伦脑袋摇的像拨浪鼓,“这可不行,那是我讨老婆用的”。
赵刚烈板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之前不是给你说了吗,一个男人要有格局,不要只想着现在,要把眼光放长远点。你想想一旦我们观成为天下第一观,到时候钱还是钱吗?告诉你那只是一串数字而已!”。
马天伦犹豫了下说道,“那…那让我考虑一下吧”。
赵刚烈笑吟吟地点了点头,“嗯,小马啊,我们都是一家人,只有家好了我们才会好嘛”。
马天伦这时候侧着身子说道,“对了观主,明天刘老头把钱送来后,能不能把相机钱报了。我看你今天对付光头佬很吃劲,要是有相机的话只需要“咔嚓”两下就把他搞定了”。
赵刚烈老脸通红,“胡说道,本观主堂堂一代捉鬼大师,怎么可能被一只小鬼给难住,今天只是家伙没带齐”,他撇了其一眼怒道。
马天伦恍然大悟,“原来观主还有隐藏的大招没用啊!”。
赵刚烈挺着胸膛一幅就是如此的模样。
“观主那相机…”
赵刚烈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哎呀!你看本观主这个记性,都说成年人记性差,怎么本观主还差几个月才成年也开始犯病了?师兄你问问光头佬知不知道宝藏的具体位置”,他连忙朝三轮车后靠去。
“观主……”
赵刚烈压了压手,“你先前没听见这光头说宝藏里丹药吗?本观主要仔细问问你别打岔”。
“哦”,马天伦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嘴巴。
王大志将嘴里的花生米吞下后扯了扯麻线,“喂,我师弟问你”。
只剩半截身子像风筝一样飘在三轮车后的戾鬼,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负责鬼教外务的护法。教里除了鬼王知道宝藏在哪外,估计只有他的贴身心腹和负责内务的色护法”。
赵刚烈对戾鬼顿时兴致缺缺,他现在只想知道宝藏的具体位置,其它的根本不感兴趣。
“观主…”
见马天伦又转过头来,赵刚烈原本无精打采的模样,立即变得精神抖擞,他皱着眉头赶紧压了压手,“师兄你问问他这些护法都有谁,现在都在什么地方,生前是做什么的,还有各自的喜好…”。
说完之后板着脸又朝马天伦郑重地叮嘱道,“小马作为本观主的助理,这些你都需要牢记于心,以后对敌才能知根知底知道吗!”。
“哦”,王大志苦着脸应承道。
王大志从包里抓了一把花生放在在怀里后,扯着麻线,“喂,我师弟问你”。
左摇右晃的戾鬼老老实实地交代道,“他们都是…”。
月色下,一辆破旧的人力三轮车,在颠簸的乡间小道上,慢慢朝着远处直耸入云的山峰行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