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括顺着楚辞的目光看过去,自然也看见了他。
楚括温和着道:“朕没想到,如楚真一般出色的人竟还有上许多。”
楚真,不就是那个顽劣不堪,夺了当今圣上皇位还为非作歹的皇子?
原本看到皇上待方才小姑娘温和,也不由放松了的各少年少女。不由僵硬了姿态,连呼吸也屏住了。
曲靖苍白着脸色不敢说话,他还妄想着被皇上看重借此一飞冲天。可此时切实面对皇上威严,他却连开口都做不到。
浅月一离开,楚辞彻底没再遮掩身上散发的冷意。居高临下的望着瘫软坐在地上的曲靖,他一字一句的道:“我倒是不知道何时起无知也成了放肆的勇气。
事情尚未了解全面,就急于推脱从中获利,是为不智。
招朋呼伴,宴会时间因你而延误,是为自大。
无理无据的前提下对本殿下指认,你以为——”楚辞声音陡然严厉起来,怒声道:“—污蔑欺辱皇族的律法又为如何?!”
楚辞的声音一字一顿,配上冷沉的语气与气场,说的话格外有力。
说到最后一句曲靖已是不敢抬头看楚辞,他求助般的想要在人群中找到与他一同来赴宴的几位朋友。
可怎么也没找到。
曲靖惶然四处张望时,楚辞忽而又温和的道:“你可知,方才你说的任性妄为的姑娘拿给你看的是何物?”
曲靖哆嗦着说不出话。
楚辞嘴角笑意清浅,眼里却是半点笑意也无。
他退了一步看向周围兢兢战战的众人,神情冷肃。在心里被反复忆起的有关浅月的一切第一次从楚辞口中道出。
他神情未变,偏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温和:“慕浅月,镇国将军嫡女。年八岁,应帝今令的吩咐参与皇学初集,先后获得琴比,骑比,画比,棋比,算比的菱形印章。是继本殿之后唯二获得入辰栖阁的弟子。”
楚辞的眼神像是有些骄傲,但很快又隐藏起来,转而看向曲靖。语气带着若有似无的讽刺意味,他笑着道:“本殿的浅浅,给你看的,是她的辰栖令。”
曲靖说不出话,就在此时,有一人从人群中极力挤了出来。
穿着身嫩黄色的流衣裙,白净的鹅蛋脸,发鬓上带着缀有流苏的发簪,衬得整个人俏生生的。
却是阮思语。
她费力的挤到了楚辞身边,先是规规矩矩的向楚括行了礼。
随后瞪了一眼曲靖,话却是对楚辞讲的,略焦急的询问着浅月的情况道:“殿下,阿月去哪了?我听说她哭了,她怎么哭了啊。”
楚辞沉默了一会,低声道:“是本殿未护她周全,你先去瑶华宫看看她。”
阮思语应声,末了瞪了曲靖一眼,又向皇上告了别。
这才进了宫门,渐渐的便看不清身影了。
李公公悄悄走近,附耳在楚帝的耳旁私语了几句。楚帝点头,片刻后拍了拍楚辞的肩。商量着道:“辞儿,与朕先离开。让其余人也先去赴宴罢。”
楚辞未语,楚帝不说话,最后还是败下阵来。无奈道:“一定有慰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