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楮墨装作憋不住的样子,“太傅,那个,人有三急!我现在很急!”
秦太傅扶额,算了算了,让他出去也好。“去吧!快去!早去早回!”
“得嘞!”,熊楮墨临到出南书房门之际丢给三皇子一个眼神,你想办法快跟上。
七拐八拐,到了思源堂,可里面什么都没了,小太监们收拾的太干净了,连半块馍都没有。熊楮墨对其他地方哪有小厨房又不清楚。能想到的就是回他的少阳宫找老秦,可是都这么会儿了皇老三他怎么还没出来。
好饿,先不管皇老三了。熊楮墨想,大不了他快去快回,再给皇老三多带点吃的过来就是了。
想到就做,熊楮墨揉了揉扁扁的肚子,甩开膀子迈开腿一口气跑回了少阳宫。
“老秦!老秦!”
“在呢,在呢,殿下,老奴在。殿下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学了?”秦公公诧异的看着太子殿下气喘吁吁的推开东襄殿门,就累坐到六角仙桌上捏着胸襟直喘气。“殿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您可别吓老奴啊?!”
熊楮墨说不出话的摆摆手,表示没事。再张着嘴巴指指,他又渴又饿。
秦公公很懵逼,也更焦急,“殿下!殿下您想说什么?老奴在,老奴都听着!殿下您这究竟是怎么了啊?”
算了,看着桌上黑乎乎的一碗水,不管了,熊楮墨端起来就猛喝了一口。
“噗!”苦的!怎么又是药啊!
也因为这口水给熊楮墨润了喉,熊楮墨开口道:“老秦,快拿点吃的来,我快饿死了!还有水,还有水!嘴里这苦不拉几的,我都快嗝屁了!”
“是是是,老奴这就叫人传膳,殿下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说着,秦公公把早上做好放在里屋的糕点端来。
两三块下肚,终于缓过劲来的熊楮墨,好奇的问秦公公,“老秦,怎么房里还放着药汤,而且还是热的?”
秦公公也掩饰不下去,“殿下,王太医给您开的是三副药,这是第二副,殿下不能让人知道您没生病,但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这汤药还是得有人喝。”
“所以,你就打算自己喝?!”
见老秦不说话了,知道自己猜测对了的熊楮墨就来气。“谁说我没病!这糕点太甜太腻了,用这药压压这齁甜正好。”
吨吨吨,几口喝完药,熊楮墨又抓了两块糕点塞到嘴里,囫囵咀嚼混沌咽下。“后面的几副都给我留着,这药可是王太医开的,名贵药材,千金难求的呢!”
“对了,再给我多包些糕点,我还要立马回南书房进学!”
南书房那边,三皇子熊晨精见时间差不多了,也学着熊楮墨的样子,举起手,“太傅!”
又怎么了?秦太傅很火大,这算学课被打断了一次又一次,“说!”
“那个,太子殿下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回来,我担心他出事。我去看一下?”
“太子不是三岁孩童,由不到三皇子操那个心。手放下!”
“太傅!”过一会,熊晨精又举起手,“报告太傅,我尿急!”
“手给我放下!马上就讲到你做的功课了,再急你也给我憋回去!”
“太傅!我放不下来,我手,我手抽筋了……”
“啪!”半截戒尺挥下,“手抽筋,我让你手抽筋!”
“嗷!痛痛痛!我手真抽筋了!嗷~”
“年纪轻轻不学好!”这不打一顿就老实多了。秦太傅为自己严格执教的风骨感到叹服:做得好。
三皇子心里巴巴的委屈,这年头说个真话都没人信了。
熊晨精趴在桌案上,眼睛骨愣愣的盯着门外,这什么时候才能下学啊?平时就觉得算学课漫长,今天都迟了一个时辰了,为什么感觉今天的课学更漫长了。
五皇弟!
那身张扬飞舞的红,像一簇火苗融化了他身体冰封彻骨的冬。那金冠上随着奔跑而抖动的金珠,像一尾流星划来点亮了他眼底暗夜的黑。那怀中捂着的一捧盖不住的糕点形状,像被太阳晒得蓬松的棉絮满满暖暖的填堵上了他那心里漏风的缝。
三皇子熊晨精看着五皇弟太子殿下一步步走近南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