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童想从来都是别人求着自家公子千金一曲,可公子倒好,只身一人到这国子监当起教书太傅。还乐此不疲,这下打脸了吧。
把自家公子的注意力吸引到太子殿下身上后,小书童很自觉的放下折扇,垂手退到公子身后。
嗯,这个墙角角看热闹最凉快。
刘太傅怒倒是不怒,却还是被好气笑了。
太子殿下的这招够绝。任外界风火雷电狰狞,我自一副岿然不动悠闲。但,谁还不是个小公举。
于是,刘太傅抖抖衣袖站起身,一手握扇一手拿绢帕。下了教授案台走到太子殿下的案桌,半蹲下。沉思了一会,然后拿着折扇的拇指微动,“唰!”的一抖,折扇打开的声音就在熊楮墨的耳边雷响。
同时跟着抖动打了一个惊颤的还有熊楮墨的身体。
特么的智障啊,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啊!
熊楮墨惺忪着睡眼,被惊醒的不爽感还在。然后,继续恨恨的瞪着面前的始作俑者。
刘太傅被太子殿下一直盯着,却半分都没有不自在。扇子抖开后,微笑着轻扇了两下,又“啪!”的一声,用力在另一只夹着绢帕的手上阖上纸扇。太子殿下又被惊得一个打颤,如果这都还不是故意的,他熊楮墨就当众直播脱衣秀。他奶奶个熊的!
“你丫是不是有病啊!”熊楮墨火冒地双手一拍案桌站起身来,俯视着这不要脸的太傅。这还是在课堂上呐,你这样愧对当太傅的一个为师之道不。
哟,炸毛了啊。
太子殿下挂着哈喇子,小脸被压出了几根红印子的样子也很可爱。
“是啊,本太傅确实是有病。而且病得还不轻,太子殿下可有良药医治否?”
呀擦,活久见啊。
“你这病既然不轻,那我这儿有药方对你肯定有效。”
看着太子晶晶亮的嘴角一线,刘远明憋住笑,“是么,那请太子说来听听。”
咳咳,熊楮墨一脸正经道:“这药方,一两断肠草,二两乌头花,三两鹤顶红,四两番木鳖,五两夹竹桃,六两雷公藤,七两金刚石,八两砒霜粉,九两见血封喉,再加上不要钱的鸠水来一斤。保证太傅饮下之后立即药到病除。”
“太子殿下如此博学,想必殿下也是久病成良医。这药方本太傅就收下了,不过今日进学的可是乐理而不是药理,既然太子殿下这般博闻强识,那对这首渔樵对答的琴曲也该是有独到的见解。本太傅倒很是期待,众皇子说可否也是?”刘太傅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把皱起的衣角拍拍捋平。一脸带笑的看着熊楮墨。
“对!”“是!”“我也是!”…
特么,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情大。
连皇小九都起哄了。
他都听到了,最后那声细细尖尖的奶娃声,就是那小叛徒的。要见解是么,他熊楮墨别的功夫不说,嘴上功夫可是能一套一套的,看我怼不死你丫。
再瞪了不正经的太傅一眼。
熊楮墨回想了一下没睡着前听得曲调旋律。渔樵对答是吧,别的他也不懂,但那首家喻户晓的片头曲他还是能唱出来的。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熊楮墨的嗓音没有那么的沧桑,所以他按自己的理解变换了唱词腔调。整首曲听来就如同稚子孺慕先贤,忆往昔追来日。
槁木逢春芽不死,枯河喜雨源长流。境地又比整个琴音高了不止一截。
在整个书房都惊得静的呼吸可闻时,熊楮墨得意的仰头看了看刘太傅。小样,跟他斗。现在就吃惊还早了点吧,他会让面前的这人再大吃一斤的。
因为他要开始放毒了。
“太傅,这曲渔樵对答,我认为不妥。”
“哦?太子殿下觉得那处有不妥,可请殿下说来。”刘太傅像看到宝矿一样的喜,这得再挖挖,里面还有什么能让他更欢的。
“这渔樵对答处处都不妥。别急,你听我慢慢来说。”
熊楮墨捋了捋头绪,然后说道:“首先,是这时间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