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正拿着剥了壳的熟鸡蛋滚贴眼眶淤青的王太医突然打了个喷嚏。这后背怎么突然有股冷意,身子变虚了?不行,他也该喝一副归脾汤去。
在软塌中卧了小半日的熊楮墨,虽然全身还绵软无力的酸乏,但与清早时相比小腹也不再绞痛难耐了。熊楮墨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双仙母一样的温柔的手,抚着他的背,朝他的肚子吹了一口仙气,他就不难受了。接着,仙母还在他耳旁哼着遥远的仙谣,轻拍着他的头,他就睡过去了。
吸吸鼻子,好像那股子似桂花又像兰草的香味还在空气中弥漫。
这就是母亲的味道么?
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还是古色古香的摆设。熊楮墨苦涩的笑笑,他在想什么呢。既然现在肚子也不痛了,那就起床吧,躺了这么久,整个人的骨头都酸了。
就在他站起来的一刹那,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倒了出来。这感觉?!泄洪直流三千尺!感情小腹搅痛是因为吃坏了肚子啊。
熊楮墨揉揉肚皮,往前走了两步,又来了一股热流。
这,这是什么??!
俞妃提着一个锡银的汤捂刚进内室,就看到熊楮墨神色木滞全身僵硬的站在床榻边。
看着面前长得像观音娘娘一样的人,熊楮墨带着哭腔的说道:“它,它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
“快卧榻躺下,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再着凉了。”俞妃将熊楮墨扶回软塌躺下,将一旁温了的汤捂拿开,再把手中的汤捂揣到熊楮墨的怀中,熨帖着他的小腹。
“您是哪位?请问。”面前的美人阿姨实在让熊楮墨生不出半点恶感。
“楮墨,墨儿对吧,这么多年都没来看过你,没想到这次再见却是这番情景,”说着美人姨就忍不住掏出绢帕擦拭起眼泪来。
“我是你俞姨啊,他们叫我俞妃娘娘,同时我也是二皇子的生母。
不过,你现在应该没什么印象了,当初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小。那时姐姐,也就是你的母亲还正值绝代风华。”
说着美人姨又红了眼睛,开始抹泪。
熊楮墨想既然老秦能让人进寝屋内室,那这人应该是值得相信的,况且揣着的这是善意还是恶意,人心冷暖还是能感受到的。
受不住美姨落泪的熊楮墨,伸手就想用手背去给她擦掉,可手伸到半空,那股滑落感又来袭了。
所以俞妃就看到熊楮墨苍白着脸,嗫喏着唇,手僵持着停在半空。
“它怎么还来?”
“墨儿,是第一次有这感觉?”终于知道熊楮墨口中的它是什么的俞妃,既心疼又好笑的摸摸熊楮墨的头。
熊楮墨点头。
“这个,就是咱们女儿家说的小日子。只要女儿长大都会历经这第一次的,以后慢慢的就习惯了。只是姨没想到你这还是第一次,身边没有母亲照顾也难为你这个孩子了。”
说着,俞妃又擦了两眼泪,轻撩开熊楮墨盖着的被角。
“这个时候,你身下垫着的白棉巾布也该换下了,别害羞,姨来教你。”
熊楮墨木呆呆的僵住了身体,然后脑袋里一片空白的看着美人姨掰开了他的腿……
女儿长大了都会历经?以后慢慢习惯?
昨日还自豪着自己青春成长教育,生理卫生健康无人能敌的一匹。熊楮墨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说的是什么意思。可他不知道的是,他也有经历到的这一天。他奶奶个熊的,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嗷!
用各种词统统问候了一遍他大姨后的熊楮墨想屎。
人生如冬,能卧且卧。
但熊楮墨他平不下心也乐不起活。
因为他美人姨俞妃娘娘,还在耳边给他念叨着,“这小日子来了,不能碰冷水,不能剧烈跑跳,不能吃辛辣,不能喝冷饮,不能喝茶饮,水果也不能吃带寒性的,前三日不能洗发,不能熬夜受寒……”
尤其是要记住这日子,前后几天也要忌讳这些。
不然你下次还会疼,会更疼。”
合着他以后什么都不能做了,娘希匹,他大姨个熊的。
几乎在床榻上卧第一天的熊楮墨,想家。
在床榻上躺尸第二天的熊楮墨,想回原来的家。
发霉在东襄殿室第三天的熊楮墨,想起了老神棍的话。
“这掀算命摊子惹怒了祖师爷可是要遭天谴……”
所以,现在他这是被天谴了?然后呢,他要怎样才能讨好老天爷,或者天老母?熊楮墨严重怀疑这天谴估计是个女人当家,才会房倒屋塌,母鸡变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