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宫侍就领着一个着青袍挎药箱的中年男子进房,太医看到里屋地上躺着的人,赶忙就上前给二皇子熊敢訫把脉,翻看眼白。
“雁儿,赶紧去把门窗都打开,然后扶过二皇子宽衣,二皇子这是心疾马上需要针灸。”
一个鹅黄衫女子从熊楮墨怀中将二皇兄扶过去后,熊楮墨才反应过来,二皇兄这反应和他了解的心脏病很类似。
熊楮墨起身,伸手,顺道也把围在二皇兄身边的大皇兄和一众宫人揽开。
“大哥,我们都让让,二哥他需要更多的空气,而且人多都围拢了,太医也不方便施救。”
大皇子点点头,条理有度的指示着宫人配合太医的安排。
听到熊楮墨话后的女子抬首,看了太子殿下一眼,颔首点头表达了对他们理解的谢意。只一瞬就又有条不紊的进行协助。
一阵施救后,二皇子缓缓睁开眼睛悠悠转醒。这时熊敢訫看到自己袒露着胸口靠坐在地垫上,君子岂能当众衣冠不整。正要拉起衣服时,却被柳太医喝止。“雁儿,二皇子的手。”
然后二皇子就看到,这个叫雁儿的小姑娘从他的身旁伸出手,圈住自己的手臂。
这,这,男女授受不亲。
熊楮墨站在不远处就看到,一下子就僵住动作的二皇兄瞬间红了耳朵。
“请二皇子慢慢调控呼吸,现在切不可再乱了心神。”柳太医看施了多针后,好不容易才苏醒过来的二皇子,心跳加速呼吸又开始急促后,连忙出声安抚。
直到柳太医再次将二皇子胸口上密密麻麻的长针全拔出,雁儿小姑娘才松开手臂。熟络的拿出针包将长针有序的放回。
“二殿下这是心疾,当属思虑伤心,气血亏虚,复感外邪,从而内犯于心导致心气痹阻脉道不通。现在微臣施针后,二殿下已转醒。已无性命之忧。”给太子殿下和大殿下解释清楚后,
柳太医又转身向二殿下叮嘱道:“现在请二皇子切记,近日不能再有较大的情绪波动。微臣这就去开些治疗心疾的药丸,随身携带,每有心绞痛时便服下一粒,可有缓效。”
“药丸制好,我便让小女雁儿送到。小女雁儿也是医女,雁儿。”
“是。”雁儿小姑娘将用完的针器打包好,准备帮二皇子系好衣带时,二皇兄耳坠上的红,像一滴掉进洗砚池的朱砂,迅速将整张脸也浸得血染欲滴。
“微臣告退。”
“医女告退。”
目送着两人走后,熊楮墨看了看自家的二皇兄,性命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但脸上依然烧红,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放下担心的熊楮墨,用肩膀扣了扣二皇兄,好奇又打趣问道:“二哥,刚我看到那个小医女在你耳边说话了,你才红脸心跳快速的,她都跟你说什么哪?”
“五皇弟,刘太医才说二皇弟不宜再波动情绪。”挥退了宫人的大皇子,有点后怕的提醒着熊楮墨。
“没事没事儿,大哥,这点小情绪对二哥来说就像被蚂蚁爬一样,不怕。对吧,二哥。”熊楮墨真真的是好奇死了,你说这太医署怎么还有那么温雅的小姑娘呢,他生病的时候怎么就没遇到。
“大皇兄,五皇弟。让你们担心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那位医女姑娘,她”二皇子心有所感的按了按胸口,心里好像不止像被蚂蚁爬到般痒挠,像有只迷路的小鹿在心口处不停的甩角,来回的踏踩那只蚂蚁。
“她,她说什么了?”好奇宝宝熊楮墨抢问道。
二皇子:“她说,”
她说什么?这个时候大皇子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和五皇弟一样竖起了耳朵。
“她说,在医者面前男女躯体都一样,她都有看到过上百具。”二皇子熊敢訫说完耳朵又开始红了起来。
就这个?二皇弟就红了脸,动了心?
就这样啊?二皇兄也太单纯了点吧?像只特容易撩的小奶狗。
“嗯。”二皇子软声应喏,只他知道这后面还有没说出口的那句“你身材是我见过中最是修朗秀逸的”才让他动了情。
记得在他小的时候,父皇提起过他的名讳的用意,敢訫。是希望他成为一个果敢诚挚之人。
他也在尽力去做到不负父皇希翼,不负母妃的期许。
但始终都不曾有过两人中谁的肯定,那个姑娘。
说这话时,他离得近细看过她的眼,那瞳是没有蒙哄瑕疵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