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新犹如见了鬼一般，那货架上的酱油居然一瓶没少，甚至那些自己亲手拿上去的酱油都好似纹丝不动，就好像根本没卖出去一样。

“怎么了？老板。”那一旁的大婶看到老板有些异样，有些奇怪。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可能啊！”

“完全没道理啊！”

周立新喃喃自语，自己明明刚刚卖出去三瓶酱油，怎么可能连一瓶都没少？

“对了！”

周立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赶紧伸手摸进裤子右边的口袋。

“没了？”

“一百五全没了？”

周立新疯狂的搜遍全身上下所有地方，又跑到柜台和刚刚补货的货架仔细搜了两遍，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霎时间周立新面色更加惨白，就好像是失了魂一般，意识都有些迷糊了。

周立新一只手撑在柜台上，靠着柜台，呼吸都变得虚弱起来。

“老……老板，你……你是不是生病了？”

大婶看着老板像个疯子一样上窜下跳，又突然像失了魂一样痴痴傻傻，现在更是萎靡不振，好像去了半条命。

“老板？”

“老板？”

大婶又唤了两声，周立新还是什么反应都没了，对外界一切都好像漠不关心。

“老板，是不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周立新一听到“重要”这两个字，眼中又有了一些光彩，但是很快又黯淡下去了。

大婶看到他好像有了一些反应，赶紧又道：“是不是丢钱了？”

一听到“钱”，周立新犹如回光返照般，噌的一下，抓住大婶的手，眼里闪着凶光。

“啊！你干嘛啊？”

周立新吓了大婶一大跳，大婶赶紧甩开周立新，退后几步，双手抱胸保护自己。

“钱，我刚刚那几笔赚的卖酱油钱全没了。”

周立新似乎也回复几分神智，开口喃喃道，像是说给大婶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你是说你刚刚做的那几笔生意赚的钱全没了？怎么没的？”大婶看着颓废的周立新道。

“我明明卖出去好几瓶酱油，还收了好几张五十块。”

“货架上的酱油一瓶没少，我的钱也不见了。”

周立新面带苦色说完刚刚自己经历的一切。

“哎，老弟，你该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出现幻觉了吧？”大婶问道。

“不是，我真的卖出去了好几瓶酱油，真不是幻觉。”周立新尽力解释道。

“老弟，你就是压力太大了，也是，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还出来做生意，压力就是太大了，不过幸好虽然没卖出去，东西至少没少。”

“这些也怪那些警察，天天查，还是什么都查不出来，连些恐怖份子都查不出来，真是没用，我二姑表舅的侄子的媳妇的侄女的邻居悄悄和我说过一个秘密，这些联邦警察……”

周立新听着大婶婆婆妈妈的诉说，感觉自己脑袋快炸了一样，本来就不好的精神又雪上加霜。

“好了，大姐，可能真的是我精神不太好，你要是买酱油，这瓶你拿走吧。”周立新扶着头道。

“我就说嘛，肯定是精神不好，还能是遇到鬼了？听姐一句劝，回去好好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别整天神经绷得太紧。”

大婶一说起来大有喋喋不休之势，连此行的目的都没怎么在意。

“大姐，我知道了，你还买不买酱油，不买我就关门了。”

周立新有些害怕了，这大婶一说起来就像机关枪一样，突突个不停，自己脑袋越来越疼了，赶紧把她打发走，简直比之前的那个学生还令人厌恶。

“哦，对了，先把酱油买了。”大婶把刚刚从手绢里拿出来五十递给周立新，接过酱油。

“好了，我要关店了，姐啊，回见。”周立新收过钱，就下了逐客令。

“行，回见。”大婶看周立新真的要关店了，也就没多说了，转身就要离去。

“现在的人呐，活的都太累了，精神状态都不好，居然还出现幻觉了。”

“对了，老板你刚刚是不是很想看到我？”

……

周立新看到大婶转身，便回头走进店内，回想到那大婶说过的那些话，也感觉自己有些神经质了。

“怎么回事？看来还真的是精神状态不好，嘿嘿，还得去好好保健一下。”

“不过要是遇到鬼，怎么不是一个女色鬼呢？”

周立新心里不断冒出龌蹉的想法时，没有去在意自己身后大姐的自语，但是好像突然听到了有人叫自己，下意识回头道：“啊？”

“啊！你不是之前那个奶……不，你是刚刚那个大婶。”

周立新一回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就是之前自己一直盯着看的妖精，自己看了这么久，不可能看错的，但是这个女人除了脸，衣着打扮和刚刚的大婶一模一样。

“嘻嘻，那你再看看我是谁？”

那个长着娇美容颜却生着一副粗壮的骨架的怪人一声怪笑，伸出长满老茧的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脸，声音却是刚刚那个大婶的声音。

周立新听到这一声怪笑，心里突然毛毛的，头有些发晕，甩了甩头，只见对面的女子的脸突然一阵扭曲，一张孔武有力的突然出现。

“你……你是那个风衣男。”

周立新被眼前之景吓了的丢了三魂七魄，呆呆傻傻的说道。

“那你再看看，仔细看看。”一阵令人血脉喷张的魅惑之音自那个男人口中传出。

伴随这道勾人的声音，周立新眼中莫名闪过一丝欲火，旋即点燃了周立新，一股强烈的欲望充斥占据周立新的脑海，周立新突然起身，就要伸手去摸那张男人面孔。

突然那张脸一变，又变成了大婶的模样，周立新脑海中充斥的欲望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股剧烈的头痛感莫名出现，就好像有人在自己脑子里呢喃低语，不断有东西被强行塞进自己的脑子里。

不一会儿，感觉又变，一阵阵撕裂感传来，每隔一会儿就有一阵阵不同的折磨传来，周立新感觉自己真的是生不如死，想叫也叫不出来，想动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只能在地上像一条蠕虫一样不断蠕动。

周立新的意识慢慢消失，周立新努力睁开眼，发现眼前的景象似乎有了一些不同。

那个大婶，或者说是怪物，慢慢走到周立新跟前，那是一张无比丑陋凶恶的青脸，既不是男相也不是女相，完全一张狰狞的恶鬼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