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柯羡个子高，伸手接住湿巾，不费吹灰之力。

“学长我来帮你擦...”

立莞尔话还没说完，额头的清凉感沁入心脾，伴随着少年腕骨间好闻的香味。

湿巾在自己光洁的额头上游走，深深浅浅的擦着，那只白皙似玉的手每动一下，立莞尔的心脏就酥麻麻痒一下。

嗯？不应该是我替阿羡擦汗吗？

立莞尔手指哆嗦，去摸头上的湿巾：“学长...我...我自己来...”

女孩圆嘟嘟的小手覆上他的，带着暧昧的隐形的火。

纪柯羡身子一顿，有种牵手的甜蜜错觉。

他在女孩耳边低低地笑：“流氓。”

不就是摸了一下手吗，这不算耍流氓吧......

那摸额头是不是情节更严重？

莞流氓脑袋嘤嘤嗡嗡的响，已经无法正常思考问题，她吓得赶紧收手，胭脂红染到耳根子，结结巴巴地道歉：“我...我耍流氓我错了...”

心满意足渡上纪柯羡的眼角眉梢，莞莞，真乖。

立莞尔没再反抗，她不想再被安一个耍流氓的罪名，选择转移注意力缓解尴尬。

她委屈巴巴：“学长，我不该在群里怼你，我不该摸你的手，我真的错了...”

纪柯羡没有说话，擦完她的额头，又去擦她弯弯的眼睛，小巧的鼻，独特的唇上痣，借着这个机会，他都要摸一遍。

立莞尔一心都在道歉上：“学长...你原谅我好不好...”

纪柯羡依旧没有回答，余光瞥了眼夏林栖离开的背影，缓缓勾起唇角。

男神的擦拭结束，立莞尔脸很清爽，精神备受折磨：阿羡，你有没有原谅我？

旁观者顾蓦然怎么可能错过这么精彩的吃瓜机会，咔嚓拿起相机存档，露出一脸姨母笑。

猫咪今天很乖巧，被他理顺了毛，半是可怜，半是撒娇。

“看在你今天这么乖的份上，”纪柯羡梨涡浅浅，覆上猫咪的冲天辫：“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喽。”

立莞尔被激动冲昏头脑，上爪抓男神胳膊：“真的吗？”

立流氓一个不小心，再次摸到纪校草的手，不过男神并不介意她耍流氓，反倒希望更深入些。

纪柯羡骨相勾人，嗓音吸魂：“嗯。”

立莞尔藏不住欣喜，一蹦三尺高：“啊哈哈太好喽！”

没有一丝防备，流氓的爪子就这么，松开了。

纪柯羡星眉微拧，嗯？竟然毫不留恋地甩开本校草的手？

夏林栖没有走远，却也不打算靠近，他懂得隐藏情绪。除了纪柯羡，没有人可以读出他眼里的落寞。

立莞尔高兴地转圈圈，目光留意到了夏林栖，单纯的以为夏学长在关注她的球技。

立莞尔憨厚一笑：“林栖（xi）学长，我的球技菜哭你了吗？”

全世界只有一个叫立莞尔的女孩，会雷打不动的唤他林栖（xi），独一无二。

这是夏林栖的元气加油站，他的眉眼重渡温柔：“学妹，你的进步很大。”

夏学长总是一如既往的鼓励她，立莞尔笑眼眯眯：“谢谢学长支持！”

纪柯羡很想捂住耳朵，女孩和别人的对话，很刺耳。

他用脚踢起球，手迅速接住，扔给立莞尔，言辞冷漠：“练球。”

“噢...”立莞尔麻利儿抱住男神递来的球，又不是冬天，球上温度跟结冰似的。

纪柯羡又命令：“投球。”

立莞尔撇嘴，男人心，海底针。

她一边腹诽，一边做了个投篮的动作，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低矮的弧度。纪柯羡只微微踮脚，不需要跳跃，便轻易盖住她的抛球。

纪柯羡眼皮抽搐：“你中午没吃饭？”

立莞尔眨眼：“吃了！一滴油都没剩！”

立莞尔是纪柯羡见过的，抛球海拔最低的球员。

纪柯羡挑眉：“蚂蚁都比你抛得高。”

立莞尔大囧：“......”

在纪柯羡的脑海里，立莞尔见到夏林栖的花痴画面，挥之不去。

她对三木笑得春光灿烂，纪柯羡安排：“练投球，100次。”

“幸福”来得太突然，立莞尔跳脚反抗：“学长！手会断的！”

她为三木红了脸颊，纪柯羡心平气和：“高度不到五米，重来。”

立莞尔欲哭无泪，见识过她球技的人都知道，投球高度是她最大的软肋。

她仰天长啸：“学长，你怎么那么残忍！？”

“你忘了吗？”纪柯羡勾唇，红眼尾挑着邪气的弧度：“我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立莞尔：“......”

嘴炮一时爽，追夫火葬场，立莞尔“泪眼汪汪”，向闺蜜顾蓦然求救。

顾蓦然低头，若无其事地刷微博，不关我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

重来。

重来。

心动的声音在球馆回荡，立莞尔却没有时间去心动，她忙着流汗，忙着练球。

姐妹在受罪，吃瓜一号谭优优却对着纪校草360度无死角的颜值犯花痴：“社会我羡爷，人狠话不多！”

吃瓜二号顾蓦然在翻相机里的照片，画面定格，阿羡给莞莞擦汗，漂亮的桃花眼里，盛满整个银河。

顾蓦然浅浅一笑：“莞姐以后捂着嘴巴做人比较安全。”

唐燃兄妹走到顾蓦然身边坐下，唐姝喝了口水，捋着耳发打趣，巧笑倩兮：“目前看来，蓦然在莞尔身边也不安全。”

立莞尔坑人的本事不是吹的，顾蓦然还真怕哪天莞姐拉自己垫背，她冲唐姝点点头：“珍爱生命，远离莞姐。”

有顾蓦然在的地方，唐燃会变成安静宝宝，乖巧得不像话。

等顾蓦然说完，唐燃笑嘻嘻插话，眼看唐姝，心有所指：“妹妹，在哥身边做人比较安全。”

唐姝：“......”

这话表面上说给唐家妹妹听，实则不然，唐姝翻了个白眼，自家哥哥比莞尔更不靠谱。

唐燃的眼睛在偷瞄，她吸果茶的时候很认真，认真地让唐燃怀疑，她们近在咫尺，却隔着一汪无形的海。

连着几天，篮球馆始终维持着一幅清奇的画风。

休闲区，几个吃瓜群众一边感慨纪柯羡的惨无人道，一边同情立莞尔的悲惨遭遇，又各怀鬼胎想着自己心中的小九九。

球场上，立莞尔的投球技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每天投高一点点，厚积薄发见证她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