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钱可以慢慢想办法嘛!”陶夭夭陪着笑,“祁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月夕阁的据点在哪里?我从哪里能找到他们的人,哪怕是一个小喽啰也行!”
“你想见月夕阁的人,还是等完成公子交代的任务再说吧。”祁风冷哼了一声加快了脚步,陶夭夭只好快步跟上。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祁风带着陶夭夭来到了南城西街。
站在拐角的一个僻静处,祁风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户人家:“大概情形我都跟你说过了,看到了吗?就是那户人家。”
“世子要查那几个人跟柳映的关系,直接找人去户部调查一下他的祖宗八辈不就行了?我道多大点儿事儿呢!”
听完祁风的简短叙述,陶夭夭顿时松了一口气,就这点小事,她分分钟就能打听出来。
“你以为户部是你家开的?世子初来乍到,即便是王爷的旧部有点关系,世子也不敢轻易拿出来用啊!”
祁风瞪了陶夭夭一眼,“我之前打听过,她们自称是柳府的远亲,可是看样子柳府的人除了柳映之外,那些下人,包括柳映的夫人似乎都并不认识那几个人。”
“祁大哥,你的意思是,你之前已经打问过了?”陶夭夭恍然大悟,“你办不成的事世子才找上我了啊!你这都已经打草惊蛇了我又该如何打听啊!”
祁风的脸黑了黑,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我没亲自出面,是找的其他人,你嘴巴不是挺能说吗?这是世子对你的考验,这是那几个人的地址,你收好了,别忘了三日的期限。”
祁风递给陶夭夭一张字条:“世子已经给了你特权,这几日随便你出府,有用到银子的地方就去找陈管家,需要用人找我,只记住一样,千万别打草惊蛇,就算是被发现了,也不能牵扯出公子,明白了吗?”
“都已经惊过蛇了,还说什么别打草惊蛇”陶夭夭小声嘀咕了一声。
“你说什么?”祁风黑了黑脸。
“没什么,都听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祁大哥慢走!”陶夭夭对着祁风笑了笑,又挥了挥手。
祁风冷哼一声,伸手丢给陶夭夭一个钱包:“世子吩咐给你的,别回头你再说玄幽王府克扣下人,让人饿着肚子办事!”
陶夭夭双手捧着接住了钱包,掂了掂沉甸甸的钱袋子,她笑弯了眼。
祁风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想了想又不太放心,便想着再回去叮嘱几句,可是等他转过拐角再想寻找陶夭夭的时候,哪里还有陶夭夭的影子。
祁风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之后转身离开。
他暗地里监视了这么久也没抓到陶季的什么把柄,看世子的意思,似乎已经逐渐相信这个陶季了,他还是做回自己的本职工作,保护好世子的安全再说吧。
这样想着,祁风便朝着玄幽王府走去。
他前脚刚刚离开,陶夭夭瘦小的身子就从一旁胡同里的石狮子后面闪了出来。
“好你个祁风,一直跟踪我的人果然是你!”
陶夭夭恨恨然地瞪了祁风的背影一眼,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台阶,然后打开了祁风给她的那张字条。
字条打开,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永安巷沈宅。
“永安巷!”陶夭夭吃了一惊,使劲揉了揉眼睛又确认了一遍,确实是永安巷无疑。
怎么会这么巧?
她前几天才刚在永安巷附近见过柳氏出现,今日祁风就告诉她柳府曾经来过几名认亲的女子,柳府柳氏!
陶夭夭“哎呀”一声,后知后觉地使劲拍了拍额头,永安巷的沈宅里,住的不会是柳氏吧!
她虽然不知道柳氏为何不用陶府或是柳府,而用了沈宅这个陌生的姓,但是她百分之百确定,柳氏必定跟柳映关系匪浅。
祖父曾经提起过,她们陶家是十五年前隐姓埋名从京城过来的,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推测,祖父陶哲和父亲陶青,这两个名字应该也是化名?
若是再大胆地推测一下,他们其实原本不是姓陶,而是姓沈?
陶夭夭站在原地冥思苦想了半天,最终打定了主意。
她先进了一家酒肆,拎了一坛桂花酿出来,然后抱着酒坛子钻进了一家成衣铺。
半刻钟以后,从成衣铺出来一个白衣美少年,唇白齿红,眉眼弯弯,手上还拎着一个酒坛子。
行至一处无人处,她将酒坛子往路边一丢,然后拍了拍手,又低头整了整身上的锦衣华服,抬步朝着柳府所在的街道走去。
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祁风跟她提到的有关柳府的消息,她决定先去碰碰运气,于是便选了柳府斜对面的一家茶馆,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柳府内出来了两名年轻女子,走在前面的少女端庄明媚,一身鹅黄色襦裙,外面罩着同色系颜色略浅的披风,看穿着打扮应该是柳府的小姐。
陶夭夭继续过滤消息,柳映有一妻两妾,生了四个女儿,一个已经出嫁,一个尚且年少,有两个待字闺中。
看年龄的话,这名少女应该就是柳映那待字闺中女儿中的一个,只是她眼拙,辨不出衣料和配饰,因此也不知道柳家的这个小姐是嫡还是庶。
柳家小姐主仆二人上了府门前停着的一辆马车,缓缓地朝东走去。
马车的速度不快,陶夭夭的脚程正好能堪堪在不引人注目的前提下追得上。
柳府在南城西街,马车去的方向是正东,而永安巷就在东街,就在陶夭夭以为马车是直奔永安巷而去的时候,马车忽然在一家名为刘记布庄的店铺门口停了下来。
柳府的主仆二人下了马车,又进了布庄,陶夭夭低头整了整衣裳,也装作买布料的样子跟了进去。
“这位公子您好,您想看看哪种布料?咱们这里有刚从川泽进来的上好的天丝锦,最适合您这样年轻俊美的公子哥儿了!”
陶夭夭刚迈进店门,就有伙计殷勤地上来招呼了。
她装模作样地“嗯”了一声,然后沉声道:“我先随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