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笑得有些蛊惑人心,“刚才那位白先生说你是初来乍到,我也看出来了,你不是本地人吧?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出门在外的,很容易被人骗的!”
“骗我?哈哈!”少女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我家有的是银子,不怕人骗。”
陶夭夭抽了抽眼角,又说:“你看,你是初来,而我却在京城待了老长时间了,若是你确定你要找的那个人在紫云城,我一定能帮你找到的。”
“真的?”少女有些动摇。
“千真万确!”陶夭夭诚恳地点头,“而且,我还不收你钱。”
她压低了声音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清风瓦舍,又说:“你看那个白先生,也太黑了!八字还没一撇呢,竟然也好意思收你银子。”
“哦,你说那个啊!”
少女“噗嗤”一声乐了,她扯着陶夭夭快步紧走了几步,一直等到转过了街角,她才小声说道:“我给他的票据,是假的。”
“假的!”陶夭夭一个趔趄,“他没看出来?”
连真假票据都分不清,这月夕阁的人是不是也太不靠谱了点儿。
月夕阁高大光辉的形象瞬间在陶夭夭心中一落千丈。
“其实吧,也不怪他,那票据确实是货真价实的,不过,上头的密押少了我一枚印章水印,这是我跟钱庄的特殊约定,内行的行家才能看出来,他去了钱庄取不出来银子的。”
少女笑得天真烂漫,眼底却划过一丝奸诈。
陶夭夭顿时知道自己太小看这个丫头了。
“你跟钱庄的约定?”陶夭夭再次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少女,“你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哦!紫云城的钱庄大大小小的不下十家,你初来乍到的能跟哪家的打上交道了?”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虽然我身上没现银,但我有的是地方支取银子!”
少女神秘地对着陶夭夭笑着说道,“对了,你说你能帮我,打算怎么个帮法?”
“你不是要找人吗?我帮你找人啊!”
陶夭夭心中暗自盘算着,“既然是要找人,你总得说说你跟那人是如何认识的,又是如何结了仇的吧?还有,我叫陶季,你叫什么?”
“我叫”少女黑葡萄似的眼珠转了又转,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对小虎牙:“我叫紫烟。”
“好吧紫烟姑娘。”陶夭夭一眼就看出了紫烟是个化名,她装作信以为真的样子:“你跟那个陶轩,是如何结仇的?”
说到这里,紫烟倏地冷了脸,恨恨然地咬牙切齿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共戴天”陶夭夭一愣,难不成轩哥哥还杀人全家了?
不对不对,她一下就推翻了这个假设。
轩哥哥为人正派,极重情义,绝对不会做出灭人全家这种丧尽天良之事的。
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女子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难道
陶夭夭的眼神若有若无地从紫烟胸前瞥过,瞬间觉得有些头大。
她心目中的嫂子是陶静那样的,知书达理,秀外慧中,还得对轩哥哥死心塌地,可是这个紫烟就
她摇摇头,将脑海中一瞬间冒出来的念头全部甩开,轩哥哥不会的,他是正人君子,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轩哥哥一定会负责的。
“行,你的事我会放在心上,这些天我会留意着些,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也别整天在外面游荡了,还有,刚才那个白先生可不是一般人,若是被他发现你票据上的猫腻,他一定会找你算账的。”陶夭夭对紫烟说道。
虽然这个叫紫烟的小丫头奸诈得让人很无语,可是她却没来由地想关心她,她将这归结于眼缘。
“放心吧,他不敢对我怎样的。”紫烟似乎胸有成竹,“你要是有了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地址呢?”陶夭夭明知故问。
“就去定远侯府吧,我今日才到紫云城,还没来得及过去呢。”紫烟说道,又问:“你呢?我去哪里找你?”
“我住在玄幽王府,你跟门房说一声我就出来了。”陶夭夭说道。
“玄幽王府!”紫烟似乎吃了一惊,“你是玄幽王府的人?”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陶夭夭疑惑了,她记得玄幽王府跟定远侯府之间,似乎没什么深仇大恨吧?
“没没有。”紫烟慌忙摆手,“时候不早了,我该赶去定远侯府了,回见哈!”
说完,她不待陶夭夭回话就匆匆地转身离开。
看着少女落荒而逃的样子,陶夭夭站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头绪来,只好转身回了府。
她原以为回府后不久就可以腾出功夫来处理陶轩的事,顺便还能从洛云锡那里探听一下陶敏和陶静的下落,可是从那天在清风瓦舍见到紫烟起,她就像是被洛云锡圈进在府中一样,哪里也去不了了。
每日早晨雷打不动的跑圈和马步,洛云锡甚至还让祁风给她加了些拳脚功夫,最终却因为她的不成气候而以失败告终。
上午是骑射时间,说实话,如此短暂的时间她压根就没指望自己能学到什么本领,能学到个骑马的皮毛,不至于被马儿颠下来就是了。
至于穿云针,她倒是上手很快,因为穿云针不需要臂力,她又好歹有些基础,所以当祁风将靶子立在那里的时候,她还往后退了十步,一共射了十针,除了刚开始的一针没找到感觉射飞了之外,其余的九针全部射在了靶心,将祁风惊了个够呛。
但是尽管她表现得如此优秀,祁风手下却没有留一点情面,反而将她早晨的训练内容又加了一倍,据说这是洛云锡交代的。
更令她郁闷的是,除了祁风对她的严加管教之外,每日下午她的午休时间,洛云锡却派了红儿过来,给她讲了一堆宫中礼仪,要求她现学现卖不说,还逼着她突击了几天毛笔字,美其名曰是不能给玄幽王府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