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50 偷血玉,入侯府(1 / 1)瓷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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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叹了一番之后,陶夭夭将血玉收在了身上,又蹑手蹑脚地将荷包挂了回去,最后又扣上了洛云锡的玉带钩,还好心地给洛云锡扯了扯被子。

做完这些之后,她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妥。

万一洛云锡醒后发现东西不见了,一定会追查的,所以

陶夭夭眼珠子一转,又悄悄掀开了被子,接着是衣摆,最后,她将荷包又扯了出来,然后低下头去,用贝齿轻轻咬开了荷包底部的那些绣线。

许是一连串的动作太过粗鲁,熟睡中的洛云锡忽然不安地动了动,还发出了两声低沉暗哑的轻咳声。

陶夭夭被吓了一跳,慌忙抬起头来。

在确认到洛云锡依旧在熟睡之后,她稍稍松了一口气,又用手指使劲扯了扯那个荷包,将荷包的底部硬生生扯开了一道缝来她是想制造一个血玉被不小心遗失的假象出来。

这样一来,就算洛云锡发现血玉丢了,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了。

陶夭夭将洛云锡的荷包恢复了原样,又好心地给他盖上被子,最后才宝贝似的地摸了摸荷包里的血玉。

有了这个信物,她今后行事就方便多了。

她可以先去一品居找沈采薇,先从她口中打探一下血玉的事情,还可以拿着血玉一走了之,开启她的新生活,反正她已经有了身份,就再也不用寄人篱下了!

陶夭夭暗戳戳地笑了两声,吹熄了房间里的烛火之后,她关紧房门悄悄离开了书房。

随着房门关紧的“吱呀”声,漆黑的房间里忽然传出一声嗤笑。

“伟大?呵!!怕是愚蠢至极吧!”

第二天一大早,陶夭夭不到卯时就起了身,收拾好自己之后,她自觉地去了后院竹林里跑圈,又老老实实扎了两刻钟的马步,结束完之后,她精神抖擞地转去了洛云锡的书房。

之所以这么自觉,自然是因为昨晚她藏血玉的事情。

昨晚她从洛云锡身上将血玉偷出来之后,第一件事自然是先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藏好,等她做好万全的准备离开的时候再带走,而她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房梁。

她踩桌子上房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还是藏洛云锡那块玉佩的时候,当初为了藏那玉佩,她小心再小心,还是摔了个鼻青脸肿,然而这一次,却出乎意料地顺利。

从两层高的桌子上跳下来的时候,她第一次有了身轻如燕的感。

她将这归功于这么些天不间断的练习,看来有些成就真的是潜移默化的,若是有朝一日她也能练成洛云锡那样的轻功,那她逃走的时候,是不是就更容易一些?就不用爬墙了?

秋日里的天亮得有些晚,站在洛云锡的房门外,她看到书房内透出来的隐隐灯光,心知洛云锡已经起来了,便抬手敲了敲房门。

“咚咚咚世子,您起身了吗?我是陶季。”

“进。”洛云锡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陶夭夭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洛云锡端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已经穿戴整齐,只是眉宇间隐隐透着几丝疲惫。

“世子,您说今日要传我剑法,我已经跑完圈了,也扎过马步了,咱们什么时候去练剑?”

陶夭夭注意到了洛云锡眉宇间的疲惫,却只当他睡眠质量不高所致,毕竟,他那么大个子,窝在软榻上,想也舒服不到哪里去。

“墙上挂的那把剑,你去取过来。”洛云锡对陶夭夭说道。

“好。”陶夭夭答应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认出是洛云锡之前带在身上的那把剑。

“世子,这不是您的佩剑吗?”陶夭夭取下了剑,双手捧着到了洛云锡身边。

从外观看,这把剑跟普通的剑看起来没有什么两样,可是重量却比她之前碰过的剑要重一些。

“这便是穿云剑。”洛云锡站起身来,对着陶夭夭伸出了手。

陶夭夭将那把穿云剑交到了洛云锡手中,“唰”地一声,洛云锡抽出了那把剑。

“仔细看它的剑柄处。”洛云锡将剑柄递到了陶夭夭手中。

陶夭夭接过,自己研究了片刻,伸手指了指上面一个小小的凸起:“这儿,是机关?”

“没错。”洛云锡赞赏地点点头,“穿云剑的剑身比普通的宝剑要长,平日里可以当做普通宝剑使用,若是遇到危机时刻”

他示意陶夭夭握紧剑柄,然后绕到了陶夭夭的身后,从背后轻轻握住了陶夭夭的右手。

稚嫩的小手乍一被洛云锡微凉的大手包围,陶夭夭的心忽然就漏跳了那么几下。

“噗通噗通”

漏跳几下之后,是快到极致的心跳声,心脏仿佛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陶夭夭暗骂了自己几声,洛云锡的手,她又不是第一次碰了,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专心一些,拇指放在机关上。”洛云锡低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陶夭夭慌忙凝神,依言照做。

看到陶夭夭微红的耳垂,洛云锡微微扯了扯嘴角。

他握着陶夭夭的手,右手拇指轻轻地放在了陶夭夭的拇指上面,然后端着她的胳膊,抬平剑身,对准了半开的窗户。

窗户外面,是一棵上百年的古树。

大的拇指按下了小的拇指,只听“嗖”地一声轻响,陶夭夭惊讶地发现,穿云剑的剑身里竟然又飞出了一把剑。

那是一把没有剑柄的剑,带着重重的力道,穿过半掩的窗户,直直地插在了那棵百年古树的树干之上。

“世世子,我好像知道这穿云剑命名的由来了。”

陶夭夭结结巴巴,她从洛云锡手里挣脱出来,一把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她跑到那棵古树旁边,研究了半天之后,她发现这把短剑的尾端有两个凸出来的小柄,应该是为了拔剑所设。

她捏着那两个小柄将剑拔了出来,又从窗户里跳进了房。

“世子,能让我研究研究吗?它究竟是怎么镶嵌进去的?”

陶夭夭指了指洛云锡手里剩了半截的剑身说道。

剩下的那半截剑身,剑端比之前的还要锋利,不过短了一些而已。

“当然,这把剑,今后就是你的了。”洛云锡将剑柄朝着陶夭夭递了过去。

“真的吗?谢谢世子!”陶夭夭一把接过剑柄,开心地跑到一边研究起来。

“这也是月夕阁造的吗?月夕阁不是打探情报的吗?怎么还有这么多能工巧匠?”陶夭夭对月夕阁的手艺赞不绝口。

她已经有了破云针,如今再加上这把穿云剑,今后她再勤加练功,那今后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不是,这把剑,是我师父送我的。”洛云锡说。

“是您师父送的啊?那您给了我,您自己怎么办?”陶夭夭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的兵器,自然得在适合它的人手里。”

洛云锡笑着开口,而陶夭夭,则自动认为这是洛云锡嫌弃自己没本事,所以得靠着好的兵器防身。

“多谢世子!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陶夭夭信誓旦旦地保证。

这话倒是真的。

“好,我记下了!”洛云锡笑得有些阴险。

一阵脚步声走近,房门被人从外面敲了敲。

“我去开门。”陶夭夭将短的那柄剑又嵌合了进去,拎着穿云剑跑去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的是端着托盘的祁风。

“祁大哥,你来了。”陶夭夭刚得了个宝贝,心情很好,热情地跟祁风打着招呼。

“哦,世子一晚上没睡,我去厨房让人给他做些吃的。”祁风说着进了屋,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

“世子,您过来吃点东西吧。”祁风摆好了碗筷说道。

“先放那儿吧,桌上还有些糕点,待会我将就吃一些。”洛云锡话中有话地看了一眼陶夭夭。

果然,在听到他这话之后的陶夭夭脸色微微一变,她干笑了几声之后,慌忙跑到桌边挡住了祁风看向桌上的视线。

她将穿云剑挂在了腰间,伸手将桌上盛着月饼的两个盘子端了起来。

“世子,您身子金贵着呢,这过夜的糕点啊,它不好吃,您还是别吃了,回头我下厨,亲手给您做一盘!”

陶夭夭将盘子往身后藏了藏,又笑:“您只吃过我烧的菜,还没吃过我做的糕点了吧,待会我给您露一手。”

这糕点里可是她加了东西的,血玉已经到手,她可不敢再冒险弄昏洛云锡了。

“也好,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做一盘桂花酥过来。”洛云锡唇角微扬,看起来心情很好。

“桂花酥?世子,您不是不爱吃甜食吗?”一旁云里雾里的祁风懵了。

“哦,是吗?那就少加些糖。”洛云锡说。

“是是是,少加糖!”陶夭夭将穿云剑挂在了自己腰间,端着盘子就往外走:“那世子,今天早上咱们就先到这儿吧,我去给您做桂花酥去。”

“嗯。”洛云锡嗯了一声,一直看着陶夭夭的背影在房门外消失,他才疑惑地看了祁风一眼:“还有事?”

“没没事。”祁风摇摇头,“世子,您没事吧?”

“怎么了?”洛云锡的声音沉了下来。

“没怎么?属下就是随口问问。”祁风咧嘴笑了笑。

公子笑得这么开心,一定是发生什么他还不知道的好事了。

“对了世子,属下刚才看到陶季手里拿的,是您的穿云剑吧?您怎么把从不离身的宝剑给他了?”祁风问。

“我打算传授她穿云剑法,用穿云剑练起来更顺手一些。”洛云锡说道。

“您连剑法都传授给他?”祁风更惊讶了,“那不是不能外传的吗?”

洛云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师父传他这套剑法的时候,确实说过不可轻易外传,除非

见到洛云锡嘴角的笑意,祁风更加疑惑了,他在房中站了半天,也没等来洛云锡的吩咐,只好悄悄退了出去。

早已过了早膳十分,见到端着早膳走来的祁风,洛云锡皱了皱眉头:“陶季呢?”

“桃大人来了,陶季去前院花厅陪客人了。”

祁风有些郁闷地将饭菜摆在了桌上,“这桃大人也是,来玄幽王府竟然指明要找陶季哎公子您去哪里?您早膳还没吃呢!”

“不吃了!”洛云锡沉声说了一句,转身就往外走,莫名其妙的祁风匆匆放下托盘,紧跟在洛云锡身后朝花厅走去。

“我在城东有一处宅子,虽然不算大,环境倒还算雅致,而且,还有很多适合血灵蛇活动的地方。

陶兄弟若是闲来无事,我可以带你去那边转转。”

还没进花厅,桃灼温润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真的吗?那咱们这就走吧!”

陶夭夭迫不及待的声音传来,洛云锡黑了黑脸。

“不用了,陶季这些日子还有要紧事要做,就不过去叨扰了。”洛云锡沉着脸迈进了花厅,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桌上的一碟桂花酥,脸色便更沉了些。

“我没有要紧事啊。”陶夭夭小声嘀咕道,她出府的愿望非常迫切,倒不是因为桃灼说的什么雅致的宅子,而是为了能有个理由去桃花斋一趟。

洛云锡已经起疑,她必须得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出府才行。

“你的剑法还没开始练,明日开始每日要练习剑法。”洛云锡看了陶夭夭一眼,眼底是浓浓的警告。

“那我就明日再开始,今日就跟桃大哥出府一趟。”陶夭夭打了个商量。

桃大哥?

洛云锡皱眉,她跟桃灼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似乎是从在崖底的时候?

是了,她的女儿身,这样算来,应该是桃灼先知道的,就连沈玉枫都比他知道的要早。

她整日里在自己眼前晃悠,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想到这里,洛云锡的心里便堵得慌。

“你今日的兵法还未抄好,不许出门。”洛云锡的声音沉了下来。

他抬头看了桃灼一眼,意有所指地开口:“桃兄若是闲来无事,可以去夏府找夏姑娘,我相信她一定很乐意陪桃兄。”

看到洛云锡微沉的脸,桃灼“哈哈”笑了两声:“亦安兄,你可能是误会些什么了。”

“世子没有误会,我也觉得夏姑娘跟桃大哥很般配哦!”

陶夭夭以为洛云锡说的是桃灼和夏锦汐,贼兮兮地笑着添了一把火。

桃灼再笑,忽然对着陶夭夭招了招手。

陶夭夭心下疑惑,她上前一步,将耳朵附在了桃灼的嘴边。

桃灼低头,笑着在陶夭夭耳边说了一句话。

听到那句话的陶夭夭神色大变,猛地抬头看向了桃灼:“桃大哥,你说的都是真的?”

桃灼笑着点点头,伸手从袖中掏出一张字条递到了陶夭夭手中:“是真是假,陶兄弟看到即会明白。”

陶夭夭一把夺过桃灼手中的字条,只看了一眼就变了脸色。

她将字条猛地握在手心当中,迫不及待地伸手拉住了桃灼的胳膊:“桃大哥,我信你,咱们快走吧!”

“好!”桃灼低头看了一眼陶夭夭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微微笑了笑,转身对着洛云锡拱了拱手:“亦安兄,我保证,天黑之前一定会将她完好无损地送回玄幽王府。”

洛云锡没有理会桃灼,他沉着脸站起身来:“陶季,你真的非去不可吗?”

陶夭夭郑重地点点头:“天塌下来我也得走这一趟!”

“好,很好。”洛云锡冷笑了一声,甩了甩袖子之后转身离开。

看着隐忍着愤怒的洛云锡,桃灼忽然笑了笑。

“桃大哥,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走啊!”陶夭夭伸手拉住了桃灼的胳膊,一路将桃灼拉着出了玄幽王府的府门。

门外停着的是桃灼的马车,将陶夭夭扶上马车之后,桃灼对车夫耳语了几句,那车夫点点头,“驾”地一声赶起马车朝东走去。

马车外传来阵阵嘈杂声,陶夭夭掀开车帘看了一眼:“桃大哥,咱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不是有宽阔的官道吗?这条街人太多了,不好走。”

桃灼对着陶夭夭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陶夭夭便闭了嘴。

马车外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另外一辆马车的“哒哒”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正好跟他们乘坐的这辆马车相向而行。

在两辆马车错身而过的一瞬间,陶夭夭忽然觉得肩上一紧。

一声惊呼还未来得及发出,桃灼就携着她出了马车,然后纵身一跃。

等到陶夭夭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二人已经换乘到了另外一辆马车上。

“桃大哥,后面有人跟踪吗?”陶夭夭脑筋一转就回过味儿来了,她小心地问道,“你是怕洛云锡会让人跟踪咱们?”

“若只有洛世子的人倒无所谓,怕就怕,是那些有可能会对你兄长不利的人。”桃灼将车帘掀开一道缝,观察了四周的情形之后,他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还是桃大哥想得周到。”陶夭夭佩服不已,老老实实地坐在了马车当中不再说话。

又过了片刻,马车在一处不显眼的宅子面前停了下来。

“大公子,到了。”车夫将马车稳稳地停在了门前。

“去叫门,按约定的暗号。”桃灼一边说,一边跳下了马车,然后伸手将陶夭夭扶了出来。

“是。”那车夫答应着去了门前,有规律地敲了几下门环。

敲门声落下之后,院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

“轩哥哥!”看到出现在门内的陶轩,陶夭夭一下扑了上去,抱住陶轩不肯撒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担心死我了!”

陶轩拍了拍陶夭夭的后背,温声笑道:“我这不是没事吗?好了别抹鼻子了,有外人在呢,回头再被桃大人笑话。”

“陶兄跟陶季兄弟情深,我羡慕还来不及,哪里会笑话。”看着陶夭夭赖在陶轩身边不肯离开,桃灼眼底划过一丝羡慕和苦涩。

“好了,咱们进去说话吧。”桃灼掩去眼底的情绪笑着开口,三人进了院子,留下那名车夫在门外守着。

玄幽王府内,祁风和陈忠面面相觑地站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公子,您别生气了,属下再让人继续去找。”祁风硬着头皮开口,他的人奉命跟踪陶季,跟着跟着竟然跟丢了,马车竟然是空的。

“找什么找,你的人能斗得过桃灼吗?”洛云锡不悦地开口,“算了,别去找了,江夏郡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吗?”

祁风点点头:“具可靠消息传来,黑风山上,确实有大货,初步判断应该是铁矿。”

洛云锡嗯了一声,知道祁风口中的可靠消息,指的自然是沈玉枫传来的消息,只是碍于陈忠在场,所以并没有指明。

黑暗里的一些事情,他并没有让陈忠知道太多,这也是对陈忠的保护。

“这些日子你多注意着那边的动静,人手实在不够就去找洛飞。”

洛云锡沉吟道,“贾万贯府上的证据要尽快找到,江夏郡那边,若是必要,我会亲自去一趟。”

“世子,您不能出京啊!”听到洛云锡要出京,陈忠慌忙开口提醒。

“明着去自然不行,府里不是还有忠叔你了吗。”洛云锡开口,“对了,忠叔有事找我?”

陈忠“啊”了一声点点头,这世子记性好像变差了些。

“世子,王爷来信了,说二皇子已经启程,不日就会进京,特意嘱咐老奴一定要提醒您,千万千万不要跟二皇子起冲突。”陈忠说道。

“蓝景钰”洛云锡皱眉,“这一次的军功,父王全部都让给他了吗?”

“世子,王爷也是有他自己的考量,毕竟,您跟王爷父子二人已经再无赏赐可给,若是再立功,真的到了赏无可赏赐无可赐的那一步,那皇上可能就真的该采取行动了啊!”陈忠满脸担忧地开口。

“这事我自然知道。”洛云锡点点头,“只要蓝景钰不挑事,我自然不会跟他作对,他这次立功回来,某些人心里可难受着呢,又哪里轮的上咱们出手?”

“是是是,世子说的是,只要您平安无事在京城度过这个冬天,您的任务就可以完成了,最好,临走的时候能再给王爷和王妃带个儿媳妇回去。”

不知想到了什么,陈忠笑得合不拢嘴。

洛云锡地神色微微一变,他扭头看向那碟让祁风从花厅端来的桂花酥,心里头忽然烦躁起来。

从桃灼的宅子出来,已经过了晌午十分,在陶夭夭的提议下,桃灼带着她来到了桃花斋吃饭。

陶夭夭心里有自己的考量,决定还是亲自将陶轩平安无事的消息告诉给小六和孙掌柜他们知道。

到了桃花斋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那只狼犬,拴的位置依旧跟昨日里一样。

一进桃花斋的大门,她就感受到了与平时不一样的气氛。

微愣之下,她看到了大模大样坐在大堂正中位置的沈采薇,沈采薇身边站着的是陪着笑的小六。

“桃大哥,我看到个熟人,过去打声招呼哈。”陶夭夭笑着跟桃灼开口。

一品居和桃花斋是竞争对手,轩哥哥还接了沈采薇的战书,沈采薇这个时候来,想也知是为了什么。

熟人?

桃灼遥遥看了一眼沈采薇,嘴角划过一丝戏谑的笑意,默默地跟在陶夭夭身后去了沈采薇身边。

“沈姑娘,好巧!你也过来吃饭吗?”陶夭夭跟小六使了个眼色,欣欣然坐在了沈采薇的对面。

沈采薇摆摆手:“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找陶轩的!”

陶夭夭顿时就觉得眉心“突突”跳了那么两下。

“你们东家是几个意思?战书都接了,却做起了缩头乌龟?

男子汉大丈夫,他就不怕被人耻笑吗?”沈采薇拍了拍桌子,声音不小,已经吸引了临近几桌的注意。

“咳咳”桃灼的轻咳声在陶夭夭身后响起,沈采薇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满脸的怒意顿时化作惊喜。

“表哥?你怎么也来了?”沈采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要吃饭怎么不去一品居啊!走走走,今儿个我请你和陶季好好吃一顿!”

她一边说,一边扭头瞪了小六一眼:“你告诉陶轩,本姑娘还会再来的!他一日不露面,本姑娘就一直在这儿守着,一直守到到他出现为止。”

“采薇。”桃灼微微皱了皱眉头,开口叫住了沈采薇,然后客气地对着小六笑了笑:“烦请这位小哥帮我们三人找个雅间。”

“诶!好嘞!”

小六如获大赦,慌忙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伸手对着桃灼几人指了指二楼的楼梯口:“雅间在二楼,几位请随我来吧。”

“有劳了。”桃灼温声道谢,回头示意陶夭夭和沈采薇跟上。

沈采薇似乎对这个表兄很是敬畏,虽然面上不情愿,却依旧听话地进了雅间。

房间里只剩了他们三人的时候,沈采薇撇撇嘴,在雅间里四处打量了片刻,嫌弃地说道:“这桃花斋的雅间,跟我们一品居的相比,差得远了!”

她一屁股坐在了桌边,低头闻了闻杯中的茶水,继续皱眉:“还有这茶水也差远了。”

回头看到桃灼和陶夭夭,她又问:“陶季,你怎么跟我表哥跑一起去了?”

陶夭夭干笑了两声说道:“桃大哥之前帮过我,正好我们都走到这儿了,便进来吃顿饭。”

“原来是这样。”沈采薇点点头,“那今天这顿饭我请吧,上一次你请过我了,我还没请你呢,正好,我也想尝尝他们桃花斋的菜究竟是怎么个口味。”

“好啊。”陶夭夭笑着点头,有生意上门,不做白不做。

“采薇你坐下,我有事跟你说。”桃灼对着沈采薇开口。

“表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沈采薇坐在了桃灼的身边,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不见了:“陶季在这儿呢,我不想说些不好听的话,我不会回定远侯府的!

除非定远侯将姑姑接到世安苑去住,还有,将那个程姨娘赶出定远侯府,不然的话,你们桃家就等着我爹从玉剑山庄杀回京城来吧!”

陶夭夭坐在桃灼和沈采薇中间,有些尴尬地听到了人家这些家事,便努力低着头,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采薇,你就别胡闹了,舅父是不能离开玉剑山庄的。”桃灼皱了皱眉头,“况且,母亲搬出世安苑,并不是父亲的意思,是她自己的意愿。”

“我不信!”沈采薇的声音大了几分,“表哥,姑姑当年不顾祖父和爹爹的反对执意嫁给了定远侯,你们不能这么对她啊!”

“采薇,我再说一遍,搬出世安苑是母亲自己的意思,她跟父亲之间的关系,也并不是世人想象的那样。”桃灼的声音沉了下来。

“你也知道世人是如何看待你们定远侯府的?要不是程姨娘那个狐狸精”沈采薇使劲拍了一把桌子,却在看到低着头猛喝茶的陶夭夭之后住了口。

她长出了一口气:“表哥,这是我们沈家和你们桃家的家事,陶季还在这儿呢,今天能不说这个了吗?反正一句话,我是不会跟你回定远侯府的!”

“陶季不是外人,她”桃灼的话只说了一半,却又住了口,他叹了一口气,又说:“让你回去也是你哥的意思。”

桃灼脸上是少有的严肃:“现在这个世道,并不是你看到的波澜无惊,你的身份太敏感,住在外边不安全,若是你执意不肯跟我回府,那我就派人送你回玉剑山庄。”

“我不回去!”沈采薇气呼呼地扭过了头,“我这几日正忙着一品居的生意呢,就算要回去,我也要将这个桃花斋赶走再说。”

“桃花斋的陶老板遇上了一些棘手的事情,过几日才会回来,你在一品居根本没有用武之地,你姑母身边也没个说贴心话的人,你不想去定远侯府陪陪她吗?”桃灼说。

“我没有。”沈采薇慌忙否认,“我也想陪姑姑说话,可是我讨厌死你那个妹妹,动不动就往姑姑身边凑。”

“你堂堂玉剑山庄的大小姐,还怕她吗?”桃灼戏谑地笑道。

“她是你们定远侯府的人,我怕打杀了她再惹出麻烦来。”沈采薇小声说道。

打杀

陶夭夭被这句话惊得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桃灼也黑了黑脸。

这个空隙里,小六端着酒菜走了进来,陶夭夭慌忙要去端酒杯倒酒,却被桃灼按住了酒壶。

“陶季是客,我来吧。”桃灼笑得温润,陶夭夭便松了手。

桃灼先给陶夭夭斟了一杯酒,又将酒壶换了换手,第二杯斟给了沈采薇,到第三杯的时候,他将手又换了回来,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了。

“来,我这做兄长的,敬二位一杯,欢迎采薇回定远侯府。”桃灼笑得灿烂。

沈采薇端起酒杯噘了噘嘴:“这可是你说的,我要是一个不小心打了桃依依,你可不能帮着那程姨娘凶我!”

“采薇,她毕竟是父亲的女儿,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和平相处。”桃灼好气又好笑,“不说这个了,先吃饭吧!”

“这就不让说了啊,刚才你不还说陶季不是外人了吗?”沈采薇撇撇嘴,将自己的酒杯朝陶夭夭端起的酒杯上轻轻一碰:“我看着陶季比你家那个桃潜顺眼多了!对了陶季,你是哪个桃啊?”

陶夭夭笑着抿了一口酒:“我是陶瓷的陶,跟桃大人的不是一个字。”

“都是姓桃,管他是不是一个字呢!”沈采薇将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既然你们这么有缘,要不,你也跟着我们去定远侯府吧?我第一次见你,就觉着你这个人可好了呢,你跟表哥又是朋友,表哥邀请你去定远侯府做客,你应该不会反对的吧?”

沈采薇回头看了桃灼一眼:“是吧表哥?还有,你仔细看看陶季,他的样子,是不是跟姑母年轻的时候很像?我在祖父房中见过姑母年轻时候舞剑的一幅画,也是男装,跟陶季可像了呢!”

桃灼的呼吸一滞,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陶夭夭一眼,片刻之后才笑着开口:“是吗?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相像。至于邀请陶季去定远侯府这件事,其实我早就有此意,只是怕贸然邀请显得太过唐突,既然今日采薇也提出来了,不如”

“不用了二位!”陶夭夭慌忙摆手,“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出来一趟不容易,回去晚了我家那世子爷又得发脾气了,今后有机会,我再去府上拜访吧!”

去定远侯府?那不就跟桃峥那个小霸王碰上了?

还有那个桃依依,她可不想看到不喜欢的人。

她这次出来就已经惹得洛云锡不高兴了,若是他知道自己又去了定远侯府,那还不得气疯了!

看到陶夭夭干脆的拒绝,桃灼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却转瞬即逝。

而沈采薇,在尝了桌上的几道菜之后,忽然放下了筷子。

“你们还别说,这桃花斋的菜,确实有它出彩的地方,我都想去后厨会一会掌勺的大厨了。”沈采薇的态度由刚才的嫌弃转为了赞赏,夸起桃花斋的菜品来也并不吝啬。

陶夭夭却被她的话逗笑了,她微微抽了抽眼角笑道:“沈姑娘,你在桃花斋闹过那么一次,桃花斋的人应该都认识你了吧?你这一品居的大小姐去竞争对手的后厨参观,你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吗?”

“自然是不可行,所以,我决定改变策略,我就不信了,在重金面前,能有几个人不动心?”沈采薇跃跃欲试。

“额”陶夭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依次品尝了一遍桌上的菜,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每道菜都品尝一遍之后,她忽然听到“咚”地一声轻响,再抬起头来,却看到沈采薇趴在了桌上。

“沈姑娘,你怎么了?”陶夭夭吃了一惊,轻轻抬手推了推沈采薇的胳膊,“桃大哥,沈姑娘这是怎么了?”

桃灼眼神微闪:“采薇酒量不好,许是吃醉了酒。”

酒量不好?

陶夭夭心里顿时乐了,她终于找到一个比她酒量还差的人了。

不过,喝醉了也好,省得她留在这里找桃花斋的麻烦了。

“那桃大人你看,既然沈姑娘醉了”

“既然采薇醉了,那还得麻烦陶姑娘帮我送采薇回去了。”桃灼笑着开口,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他对陶夭夭以姑娘称呼。

“我?”陶夭夭愣了,“不行不行,我是男人,我送不合适!你是她表兄,带她回去是理所应当的!”

“即便我是她表兄,也是男女授受不亲。”桃灼的笑如春风般和煦,“你们都是姑娘家,自然比我方便得多。”

“可是”陶夭夭还想再推辞。

“你多去定远侯府走动走动,多一些人认识你,等你日后去找你兄长的时候,他们才能认得你。”看陶夭夭还在犹豫,桃灼又抛出一个诱饵。

这些日子,他一直苦苦思索如何让母亲和夭夭相认的事情,顾虑来顾虑去,却总也没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既然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法子,倒不如用最直接的法子。

“那好吧,我跟采薇好歹也认识一场,就帮个忙送她回去吧,若是能消除她跟轩哥哥之间的误会,就更好了。”陶夭夭说道。

她先站起身来:“桃大哥,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下楼去跟掌柜的报个平安,轩哥哥不在的这两日,他们一定也急坏了。”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桃灼笑着点点头。

陶夭夭应了一声出了门,跟掌柜的和小六说了陶轩的去向之后又转了回来,二人搀着沈采薇下楼上了马车,一路去了定远侯府。

马车在定远侯府的府门前停了下来,门房看到是桃灼回来了,慌忙恭敬地将桃灼迎了进去。

马车进了府,一路缓缓地到了一处幽静的院落,直到马车停下,桃灼才掀开车帘跳了下来。

“玉笙居,好雅致的名字。”陶夭夭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你去世安苑看一眼父亲在不在,跟他说我将采薇带回来了,一品居那边不用让人盯着了。”

桃灼对车夫说了一声,那车夫答应着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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