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江媛的诞辰不久了。
江媛身边的太监小寿子已经各处都通知到了,明着是通知主子们参加寿宴,实则是让她们速速备上礼物呢。
江媛是什么人,一般东西怎会看得上。
这不,来到榭月轩时,有意无意地多说了一嘴,说是江媛十分喜爱苏锦棠的凝露膏,榭月轩众人心里也就全然明白了。
月见在偏殿中收拾了半晌,才回头对着苏锦棠道:“主子,已经找过了,凝露膏已经送完了,别的养颜圣品也所剩无己了。”
苏锦棠皱了皱眉,淡淡道:“看来还要另想法子。”
月见担忧道:“可是江侧妃那边,都指明了就要凝露膏,主子已将凝露膏送给了三位夫人,如何再有?”
“已送出的难不成还有要回的道理。”苏锦棠叹了口气,“江侧妃既是说非要凝露膏,想必一般的贺礼也是入不了她的眼。”
苏锦棠在房中踱步,一时间这个难题竟无从下手,江媛算是好东西见得不少,她若送个寻常的玉镯,项链之类,恐是要被她排揎的。
要送,便送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的。
偏巧这时,鸢儿从外面进来,道:“主子,您要的胭脂水粉奴婢买回来了。”
精巧的小匣子递到苏锦棠手中,苏锦棠低头瞧着,似是有些不满,许久才道:“这泱国的胭脂水粉不比沧国的,做得何等粗糙。”
“那是自然。”月见也道,“沧国女子多,女子地位也比在沧国要高,不论胭脂水粉还是衣料首饰,都做得十分精致。”
“是啊。”苏锦棠说着起身缓步走向了外面,“从前娘亲教我制过口脂,很是艳丽。”
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惊喜地转过身道:“我便制一盒口脂赠予江侧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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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月见与流萤备来了所需材料,紫草、玫瑰等,泱国长街上的商店品类繁多,一应俱全,买来便可制口脂。
“鸢儿,将这些朱砂再磨得细些,过于粗糙,用不得。”苏锦棠说着将一盒朱砂交到鸢儿手中。
鸢儿接过,便应了一声,随即又道:“主子还会制口脂,夫人教导得真是好,不过,怎么主子大婚之日不见老夫人呢?”
月见听了,慌忙去扯她衣袖示意她噤声。
苏锦棠的母亲是烟花女子,不曾能进公侯府,更别提什么名份,便也是她走后,闫公侯才肯将苏锦棠接回府中照料。
苏锦棠不以为意,淡淡道:“娘亲福薄,已不在世了。”
意识到自己方才说错了话,鸢儿赶忙道:“奴婢,奴婢去磨朱砂。”说着便一阵风儿似的出了屋子。
望着她像是个孩童之举,苏锦棠也忍不住一笑,眼里盛了当季桃花的颜色。
“月见。”她又唤道,“这寻常口脂许是入不了那江侧妃的眼,你去找些前些日子太子命人送来的金器,去城中寻得能工巧匠,磨成金粉带回来。”
月见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磨了?主子,这可是太子亲赐的,可使不得。”
苏锦棠秀眉轻挑,道:“不妨事,既是送来了,自然是要任我处置,那金器堆得过多也是无用,便磨成粉制成口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