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棠回到里屋,看着桌上摆放的为数不多的“红鸾栖枝”出了神。
其实配制口脂的材料大多相同,并不太大区别,只是她不知道“红鸾栖枝”里究竟是哪一道工序出了问题,才导致口脂能让人这样严重。
“锦棠,之前也听你说过,这个‘红鸾栖枝’所用的花与普通口脂不一样,会不会就是那种花,不适合做口脂?”颜卿尘在她身后问道。
苏锦棠看着手里的“红鸾栖枝”,自己也不懂药理,完全说不上话。
身边的鸢儿像是看穿了她的疑虑,便道:“主子,听说城郊有位张神医,医术十分高明,这酒盏花也不是寻常之物,咱们去找他看看吧。”
“好。”苏锦棠说着,不顾身后颜卿尘的阻拦,便出了旖香堂,鸢儿跟在身后。
城郊。
这里距城中心足有十里路,苏锦棠叫了一辆马车,送她到了此处。
“主子,听说就在前面不远处了,来,主子慢些。”鸢儿先行下了车,然后伸手去扶苏锦棠。
两人往林中走着,这林中幽深僻静,时而传来几声鸟儿的啼鸣,在这空荡的环境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林中阴凉,初进入不久便能感觉到丝丝寒意沁入骨髓,阴冷渐渐袭来。
听闻这位张神医能医死人,活白骨,医术高超,只是喜居于山林,时常外出采药,外人寻访未必能到其人。
穿过这片竹林,便见到那山脚下,果真有一间屋子,地上崎岖不平,苏锦棠已经走得双脚有些酸痛,只能在鸢儿的搀扶下慢慢往前走了。
走到小屋前,苏锦棠瞧见里面似有人影,便轻轻叩门,并出声问道:“张神医在吗?”
“老夫不在!”里面传来一个老人铿锵有力的声音。
苏锦棠不禁汗颜,但也知这张神医一直脾气古怪,便更加放缓语气道:“小女苏氏,遇到了些麻烦,特来求见张神医,希望张神医能帮小女瞧瞧。”
“你还能站着跟我说话,就没什么大问题,不见!”
苏锦棠没想到,这老神医脾气还挺倔,只得解释道:“神医,不是小女出了问题,是旁人。”
鸢儿也在一旁帮着说:“是啊,神医,你就见见我们主子吧,只求您帮帮忙,事成后,寻烟楼的状元红随您喝。”
到底是鸢儿知道得多,认定这张神医一生爱饮酒,必定不会拒绝她们的请求。
果不其然,听到“寻烟楼的状元红”这几字,张神医一下子便来了兴趣,走过来便开了门:“那老夫便勉为其难地……”
看到门口的年轻女子这般绝色时,张神医也愣了一下,还是请她们往里走,道了句:“进来吧。”
那张神医已是满头花白,却丝毫不见半分老态龙钟,倒是十分潇洒精神。
“张神医,我是制口脂的,这一盒是用酒盏花制成的,涂过的人都嘴唇溃烂生疮,您能不能帮我看看,这盒口脂究竟有没有什么问题。”苏锦棠说着,双手递上那盒“红鸾栖枝”。
张神医回头瞧了一眼那口脂,像是嗤之以鼻般道:“老夫是看人的,又不是看这些劳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