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苏锦棠缓缓睁开眼睛,额头的疼痛还未完全褪去,她想伸手揉揉额头,却不知,右肩被压住,手无法抬起来。
往右边一瞧,俊美的面容立刻浮现在眼前,秦渊睡在她身侧,一只手停留在她的另一边,似是紧紧搂住她。
他怎么会睡在这里?
苏锦棠艰难地动了一下,秦渊也察觉到了,缓缓睁开眼,见她脸上的绯红已经消失,便摸了摸她的额头,道了句:“好了,没事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秦渊突然这样对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但是说到底,心里还是觉得别扭。
苏锦棠出声喊道:“月见。”说着便从床上坐起来。
月见闻声,从外面匆匆进来,却见两个主子都坐在床上,一时紧张害羞竟不知要不要靠近。
犹豫了许久,她才走到床边,苏锦棠也已下了床,月见正要替苏锦棠更衣,却听秦渊一句:“我给你穿。”
苏锦棠下意识地往后避让了一下,秦渊便去拿了衣服直接将她像拎小鸡崽似的拎到跟前,强行给她穿衣服。
要说这给人穿衣服,秦渊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苏锦棠脑子尚未完全清醒,只当他是和自己一样,大抵是烧糊涂了,才会这样对自己。
穿完衣服,月见又端来水让他们二人洗漱,秦渊始终都在看着苏锦棠,像是生怕她跑了似的。
早膳端上来,也是因为秦渊在此处的缘故,今天的早膳多了许多花样,摆了满满一桌。
苏锦棠昨日烧了一天,一点食物都吃不进去,如今已很是饥饿。
“昨天我吃饭了吗?”苏锦棠隐约觉得异常饥饿,便转头问旁边的月见。
“没吃。”秦渊却答道,“你一直叫着要喝水,一口东西都没吃,我守了你大半夜。”
这事让苏锦棠怎么也不敢相信是秦渊会做的,府中妻妾这么多,他也就宠一阵子就不管了,却也不曾听闻他亲自照料过哪一位。
连顾云裳都不曾有过的待遇,却先给了她,苏锦棠想不明白,更不想在顾云裳病危时趁机邀宠。
他能来,她也就能让他走。
“月见,这燕窝粥不错,再给我盛一碗。”苏锦棠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又把碗递给了月见。
“啊?好。”月见微怔,然后迅速接过碗来。
往常苏锦棠用早膳最多只喝一碗粥,今日却要两碗,不是什么缘故了。
秦渊看了她一眼,又往她盘里夹了一块点心,嘴角带笑:“多吃些吧。”
苏锦棠也不与他客气,连着喝了三碗粥,又吃了许多点心,大概是寻常女子两三顿的量了。
今日反常之举把这榭月轩的奴才们都引过来围观,纷纷猜测这主子病好了食量也大得吓人。
“主子,这……”月见担心她吃得过多撑坏了胃,便出声示意道。
却不想,秦渊冷冷一句:“多嘴。”便又替苏锦棠剥了一颗小巧玲珑的鸽子蛋,放入她盘中。
苏锦棠艰难地咽下口中最后一口点心,鸽子蛋是再吃不下去了,只是觉得秦渊似乎已经见怪不怪的样子,好生奇怪。
听闻有一次,秦渊到曾经的戚夫人那里去,他翻着书籍,戚夫人在他身旁剥核桃吃,吃得多了些,再加上戚夫人聒噪得很,秦渊说好在菱香苑过夜的,却就走了。
他对女人们的要求十分高,却不想苏锦棠在他面前毫无脸面地胡吃海塞一通,非但不厌恶,反倒顺着她的意愿?
苏锦棠着实看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