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苏锦棠也是无事可做,张神医要进御药局,秦渊让她作定夺,那张神医除了整日嚷嚷着要喝酒,别的倒也没什么极讨人嫌的地方。
余婉宁倒是时常带着奕循来找她,如今东宫变化甚大,戚景兮被逐回戚府,顾云裳去世,余婉宁便主动与苏锦棠交好,叶清兰则是继续依附江媛。
榭月轩。
余婉宁又带着奕循进来了,今日她还带了些花来,是极美的海棠花。
一进门,余婉宁便对苏锦棠福了福身道:“妾身给苏侧妃请安。”
她身边的奕循也十分恭顺地跪下,磕头道:“儿子给苏侧妃娘娘请安。”
“姐姐起来吧。”苏锦棠莞尔一笑道,“来,奕循,到我这儿来,这是今儿个早上新做的荷花酥,快尝尝。”
奕循倒也乖顺,对苏锦棠行了个礼之后才去拿盘中的荷花酥。
苏锦棠与余婉宁倒说不出什么推心置腹的话,倒是每次奕循来,她都会备下点心。
余婉宁坐在那处,饮了口鸢儿端上来的茶,道:“锦棠妹妹可知近日太子怎么久宿宫中?”
苏锦棠正在拨弄她带来的海棠花,闻言,才浅浅一笑道:“不知。”
余婉宁放下茶杯,认真道:“一个月之后,圣上要去秋季围猎,太子和众位皇子,还有大臣们都在准备着呢。”
对于秦渊的动向,苏锦棠并不向这东宫中其他妻妾那般关心,她随缘,秦渊爱来便来,不来她更不会巴巴地盼着。
毕竟人心凉薄,她害怕错付真心。
见她也不言语,余婉宁便继续道:“锦棠妹妹,你与江侧妃都是侧妃,如今太子妃崩逝,这些重大场合,想必太子都会带你们二人去的,我可是听说,五皇子洵王殿下即将完婚了,娶的也是你们沧国女子。”
听到这话,虽说苏锦棠并不甚感兴趣,但也不愿让余婉宁一个人自言自语过于尴尬,便顺口问道:“是沧国哪家的小姐?”
余婉宁眼睫微动,道:“听说是位什么公侯之女,同锦棠妹妹一样是苏氏,不知锦棠妹妹认不认识。”
听到这话,苏锦棠一怔,手上的动作也停了,沧国只有一位苏氏公侯,便是她的父亲,那么这位新嫁来的洵王妃,极可能就是苏清颜了。
苏锦棠眸光潋滟,她的心中有些混乱,若真是苏清颜嫁给秦墨,定会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夫妻二人也定会对东宫下手。
“不认识。”苏锦棠淡淡道。
余婉宁看着她表情淡漠,却也不敢多问什么,只得另起话题道:“听闻妹妹的口脂制得极好,今日姐姐便带了极好的海棠花来,可让妹妹用于制口脂。”
“那便多谢谢姐姐了。”苏锦棠轻声道。
小坐了大半日,余婉宁走后,苏锦棠心中思绪万千,她担心苏清颜会对她和秦渊下手,但她也已警戒自己,要随时提防洵王府的人。
“月见,将这些花放起来吧,不用作制口脂。”苏锦棠吩咐月见道。
月见领了命,将那一捧海棠花尽数抱了下去。
想起从前酒盏花制口脂的事情,苏锦棠仍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