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68章 若她回来,是她爱你(1 / 1)沧海太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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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在乱石嶙峋,杂草丛生的旧园中捉虫子,找宝贝,玩家家酒,一直玩到色将黑,听见残弓带着一众锦鳞卫在外面扯着喉咙吼:“恭请少君殿下回宫!”

他们吼得千阙没心思再玩下去,只好站起来,拍拍手上的土,“黑了,糯糯是女孩,黑前必须回家,哥哥送你回去吧!”

阮诺诺牵着他的衣襟,“哥哥明可还来?”

“来!一定来!”

“那我们拉钩!”糯糯伸出胖嘟嘟手。

千阙随便与她勾勾,“君无戏言,答应你便一定做到。”

他在阮诺诺面前,俨然已经是一派大饶派头,可等两个孩子手牵手走出旧园,碰上回家拿了帷帽又冲过来守着的龙皓华时,就立刻怂了。

若不是身后还站着一大群锦鳞卫,千阙看到对面那位遮着脸,一身杀气的高大男子,必定要跟糯糯抱在一起哭!

残弓见少君怕了,拔刀道:“殿下莫怕,这人大概有病,今在这里站了一了,也没见有什么动作,况且有臣等在此,您大可放心。”

阮诺诺也怕,太公公从前都是笑呵呵的,她就算骑在他头上拉屎,他也从来不生气,可现在,连她一个四岁的奶团子都懂了,啥叫杀气!

龙皓华大步上前,打断两个朋友牵在一起的手,直接将阮诺诺布娃娃一样拎起来,抱在怀里,“跟外公回去,以后不准再跟这个野子玩。”

他本就介意千阙是姜洛璃的孩子,保不齐是跟哪个面首生的野种,如今不但赖上阮君庭,还以储君自居,简直恶心至极!

“我不是野子!我是皇朝的少君,是九方氏未来的皇太子,是你等未来的君皇!”千阙一听“野子”三个字,立时怒了,也忘了害怕,对着大步离去的龙皓华怒吼,眼中一抹淡蓝色的光,胸脯气得剧烈起伏,一双拳头攥得紧紧地。

龙皓华也上来孩子脾气,非要跟阮君庭的便宜儿子杠!

他向后扬扬手,“你到底是不是野种,回去问你爹,连你爹都不要你,跟老夫在这儿吼有什么鸟用!”

“谁我父君不要我!”千阙一双与阮君庭一模一样的凤眼,气得眼泪模糊了。

“犯上!该死!”残弓等人见少君在迷罗坊居然被欺负了,唰唰唰拔刀,要给龙皓华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一点教训。

可这一伙子人呼啦啦扑上去,还没等近身,便“轰”地一声,全都被龙皓华周身罡气给掀飞了出去!

“切!”龙皓华鄙夷,“在园子里面,老夫不行,园子外面,老夫还怕了你们这些走狗不成!”

他怕再逗留吓着怀中的阮诺诺,也不恋战,身形几闪,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只有肩头阮诺诺,望着远处九方千阙急剧缩的背影,扁着嘴,噼里啪啦掉眼泪。

她要是嚎啕大哭也就罢了,给个糖糕逗逗就过去了,偏偏这种真真伤心的哭,默默掉眼泪疙瘩,最是让人受不了。

龙皓华有的受了。

……

另一头,残弓等人被龙皓华连头都没回,就揍了个人仰马翻,这才觉悟,早知迷罗坊藏龙卧虎,却不知这藏着的龙虎是如此厉害,这等实力简直是骇人听闻。

还好少君没事,不然他们今晚就都在这里自裁谢罪算了。

“死老头!迟早有一,本少君要将你打翻在地,抢回糯糯!”九方千阙生就戾气重,此时被惹怒了,肩头乌黑的发丝,也随着怒意鼓动,一双眼睛在渐暗的色下泛起淡蓝色幽光。

完球了!

残弓一众一个激灵,少君打有个毛病,就是惹不得,气不得,一旦真的发起脾气来,三五个成年汉子都按不住。

还好他也跟在他身边几年,多少摸清了一点脾性,慌忙顺着他心意劝道:“少君息怒,您生起气来,太可怕,微臣等见了都瑟瑟发抖。若是被那妹妹远远地看到了,吓坏了,以后该不跟您玩了,那可怎么办?”

糯糯……

九方千阙一想到阮诺诺,就心中一软。

对,他不能生气,他要做个好哥哥,好不容易骗到一个大眼睛妹妹,千万不能吓跑了。

他定了定神,骄傲昂起脑袋,“没错,你得对,我不能吓到糯糯。况且,那老头是糯糯的太公公,本少君就算为了糯糯,也该让他三分。”

“哎!对极了!少君果然极明事理,就是这么回事!”

一行人好不容易安抚了九方千阙,又心翼翼,踏着刚刚降临的夜色,护送着孩子,入鳞城,回了长秋宫。

可千阙一进宫门,就发觉气氛不对。

所有人都跪着呢。

在门口候着的太监,见他从残弓怀中下马,弯弯曲曲着一双跪麻聊腿,迎了上去,“哎哟,祖宗啊,您总算是回来了。”

千阙讨厌长秋宫,也讨厌长秋宫中的每一个人,连看都不看那奴才一眼,“梁公公,本少君将来的子子孙孙,怕是出不了太监这么有出息的人物,做不得你的祖宗。”

太监见面就错了话,啪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哎,老奴错了,老奴该打!但是殿下,您自己个还是要保重啊!”

锦鳞卫是阮君庭象征性拨来保护少君的,此时千阙入了长秋宫,残弓等人就要留在外面。

九方千阙一路大步,对太监的提醒不以为然,“定是母亲又惹了什么火气,在大发脾气,拿了宫人出气,怕什么?我避开就是,反正有水长吟那个不男不女的会哄好她。”

“哎哟,殿下,这话可不能乱。”太监猫着腰,一路跑地跟着。

“都了,难道还咽回去不成?”

换了平时,千阙无论在外面怎么胡闹,只要不给姜洛璃丢脸,她都是不管的。

这个孩子,只要在她大婚之前不死了就行,不要教他,连看她都懒得看一眼。

所以,正常按例,九方千阙在外面胡闹够了,若是回来得晚,只需要去姜洛璃的寝殿门外问个安,都不需要进屋,就可以回去歇息。

但他今心情不好,偏偏连去都不想去,直接拐回自己偏殿。

但人还没走到地方,前面就被姜洛璃身边的女官给拦下了,“少君殿下,公主有请。”

女官的脸色也紧张地很。

九方千阙就知道,今晚定然没好事。

可他也不怕,耿着脖子就去了长秋宫正殿,到了姜洛璃寝殿门前,“孩儿回来晚了,给母亲请安。孩儿告退。”

罢掉头就要走。

“你给本宫滚进来!”屋里,是姜洛璃的咆哮。

千阙撇撇嘴,也不客气地推了门,迈了进去。

可一脚还没站稳,迎面一只茶盏就飞了过来。

他自与锦鳞卫们多少偷学零拳脚,又生灵活,身子一偏,竟然给避了开去!

“放肆!你还敢躲!”姜洛璃显然已经等了他很久了。

九方千阙人,却不输气势,“我做错什么了?你见面就打?上次你逼我在樟台谎,我已经按你的意思做了,怎么?难道还想在我手臂上捏个印子出来?”

“你大胆!”姜洛璃几乎从罗汉床上跳起来,这孩子虽然一向脾气倔强暴躁,可也始终当她是母亲,拿捏起来,并没什么问题,如今居然还敢顶嘴!

顶嘴也就罢了,还直戳软肋!

“你胆敢这么跟本宫话!谁教你的?”

“没人教我,我就是这么想的!”

姜洛璃的女官,附耳嘀咕了一句,姜洛璃立刻脸色就变了。

“你又去了迷罗坊?”

“不关迷罗坊的事!”九方千阙挺直胸膛,“我就自己去旧园玩了,谁都没见!”

“你还敢又去旧园!”姜洛璃几步冲到他面前,抓起这个不点细细的手腕,捏在掌心,“你不要以为赐你姓九方,就真的有恃无恐,本宫可以立你,可以废了你!”

旧园,是所有姓姜的人心头的一根刺。

不要靠近,就连提起,都会疼。

姜洛璃今日在朝堂上受了憋,又奈何阮君庭不得,本就安了心回来拿他儿子撒气,可没想到这个儿子,才六岁,却也是个尖牙利齿的,居然还敢跟她提旧园!

她将眼前这个生得与阮君庭一般无二的孩子就当成了他,起话来,无所顾忌,也没管这孩子到底听懂听不懂。

谁知,九方千阙胳膊挣了挣,“什么叫可以立也可以废?难道我不是你的孩儿?”

他来这长秋宫时,刚满周岁,哪里还记得从前的事,自然是别人告诉他什么,他就听什么。

别人,姜洛璃是他娘,他就真的将她当成娘。

只是他这个娘,跟别饶娘不一样,她根本不疼他。

所以他也不敬她。

他这一,惊得姜洛璃立刻炸了毛,“你居然还敢不认我这母亲!”

啪!

一个耳光,径直朝九方千阙的脸抡了上去,将孩子打倒在地。

女官见了,不得了,慌忙上前劝道:“公主息怒,少君打不得!”

姜洛璃打完了,人也后悔了。

她养了这孩子这么多年,就是留着用来稳住阮君庭的。

现在把他给打了,岂不是将他往外推。

那只打了孩子的手,麻麻的,攥了攥,怒气过后,人清醒过来,就有点后悔。

九方千阙趴在地上,捂着脸,身子却随着怒气,剧烈起伏。

居然打他!

她居然真的打他!

他毕竟是个孩子,眼泪便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捂着脸,回头怒道:“你果然不是我娘,你都不如外人待我好!”

姜洛璃本有了些悔意,想要软下来,可话还没出口,就又再次被戳到了痛处,立时又是一股邪火!

“混账!谁叫你胡袄!”

啪!

又一记耳光,打在另一半脸上!

既然撕破脸,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来人,将少君带回去,关起来,没有本宫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更不准给他饭吃!”

她就不信了,她十五岁起摄政九御,坐在宏图殿上十几个春秋,现在竟然连一个六岁的孩子还收服不了!

这一打,将千阙心中对她的最后一点母子之情也彻底打散了,他从地上爬坐起来,通红着两边脸,“他们得对,我果然是个野种,我果然不是父君的儿子!我若是父君的孩子,他如何会将我丢给你这疯子女人!”

“你什么?”姜洛璃这次真的气疯了,她要是生得出来九方氏纯血子嗣,还供着这个假的做什么?她若是能有一个血统纯正的儿子,还要阮君庭做什么?

她弯腰掐住千阙细细的脖子,“谁告诉你的!你!谁敢你是野种?”

姜洛璃这一掐,力道不,而千阙又始终是个孩子,被她掐得几乎背过气去,拼命挣扎,身子剧烈颤抖,两眼霎时间变得幽蓝!

他两只手,抓着姜洛璃的手,双腿拼命地蹬,嘴上却不让劲儿,“是……个人都这么,全下都……,我……是个野种!”

“你混蛋!”姜洛璃一瞬间动了杀心!

掐死他,就是迷罗坊的人干的,阮君庭也奈何不得她!

反正大婚之期将至,反正她也没指望再与阮君庭恢复到之前相安无事,礼敬有加的关系了!

可是,就在她杀念一动之时,嗡!

一声尖利地金铃脆响,直接炸入耳鼓!

姜洛璃的脑中,如被针扎了一般,放了九方千阙,跌坐在地,抱着头,痛苦不堪!

“什么声音!啊!”

她拼命满地打滚,捂着耳朵,又抱着头,两只手根本不够用一般,狼狈不堪。

身边心腹女官吓坏了,慌忙上前,“公主,您怎么了?您哪里不舒服?奴婢去叫太医!”

“铃铛!让那铃铛停下!”姜洛璃打着滚惨剑

女官茫然四顾,她耳中除了姜洛璃的哭喊声,什么都听不见。

只有千阙,坐在地上,捂着自己被掐红的脖子,先是吓得够呛,之后咧嘴一笑。

我一定是父君的儿子。

不然,怀中藏着的先祖金铃,如何会护佑我?

他从容站起身,拍拍袍子上的灰,优哉游哉,若无其事地出了姜洛璃的寝殿,头也不回。

等人都不见影儿了,姜洛璃这边耳畔的金铃声也消失了。

她钗横发乱地坐起来,大口喘息,再与女官四顾之下,才发现那孩子不知何时不见了。

姜洛璃心头惊悸,这孩子去过两次神鬼塔,难道身上真的有鬼神庇佑?

可他现在人去了哪里?

她刚才还想掐死他,那脖子上必定留下手印!

若是被九方盛莲知道了,谋杀储君,就是一等一的大罪!

到时候,不需要他再去找由子,人证物证俱在,姜氏灭族之祸,就在眼前!

姜洛璃心头如被大锤砸了,“糟了!快!拦住他,绝对不能让他去了紫极宫!”

“是!”

女官深知其中利害,掉头拔腿就去追!

长秋宫表面上依然灯火通明,安静如常,可暗地里,安置在帝城中的蝶宫暗线和赤蝎武士全部动了起来。

从长秋宫到紫极宫,有很长一段距离,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一盏茶的功夫。

九方千阙一个孩子,两条腿总共就那么长,他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然而,姜洛璃忽略了一件事,兔崽子若是被逼急了,也是会要咬饶。

帝城偌大,九方千阙却是的一只。

所有蝶宫死士和赤蝎行者分散开去,撒网一般地想找个孩子。

可孩子就躲在假山石的阴影里,按住胸口藏着的那只旧铃铛,两眼闪着幽蓝的光。

一个宫女打扮的死士,进了假山,蓦地抬头,撞上躲在角落里蓝色的幽光,心头一喜。

立功就在当下。

“少君,来,跟奴婢回去,别让公主心急。”

千阙怯怯从角落里挪了出来,来到她面前,“你蹲下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是人都喜欢秘密。

宫女经不住又好奇,又按捺不住贪心。

万一真的从少君这里知道了什么不得聊事,将来在主子那里,或许就有了飞黄腾达的机会。

于是她便真的蹲了下来。

千阙两只手,抱住她的头,稍稍凑近,之后,咯嘣一声!

毫不留情,将那颗脑袋一扭!

宫女颈骨折断,人一歪,死了。

千阙面无表情,从她尸体上踏过,瞅准下一处角落,趁着四顾无人之时,一路跑奔了出去。

姜洛璃只知道师尊将他给了她,却不知道,师尊还教过他自保的法子。

而杀人,是最好的自保方式。

他以前只是徒手用稻草人练习,今晚,是第一次用在活人身上,特别兴奋。

……

紫极宫中,凤乘鸾身上伤势大好,吃饱之后,在寝殿后的花园里喝茶消食,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讲一些从前的琐事。

阮君庭则立在一旁,一面逗鸟,一面专心听着,偶尔再问上一到两句。

他心思极为缜密,向来滴水不漏,时而有意无意地试探凤乘鸾几句,她都能很随意地将细节补上,所述的每一段故事,前因后果,其间关系,也都合情合理,倒是没什么可深究质疑之处。

如此一来,这个故事,倒是比姜洛璃的可信多了。

阮君庭面前的紫檀雕花鹦鹉架上,停着一只绿鹦鹉,脚上栓了纤细精巧的银链子。

他拣了一颗瓜子,送到鹦鹉嘴边,那鹦鹉就将头一歪,灵巧将瓜子接过,然后用钩子一样的嘴儿将瓜子磕开,丢了壳儿,将果仁吃掉。

凤乘鸾的手,转着茶盏,看那鸟被锁着,嫌弃他不懂,“拴着的鸟,养不好的。”

“怕她跑了。”阮君庭回眸,瞥了她一眼。

凤乘鸾就想起自己脖子上挂着乌金五连环的日子,于是一手遮脸,低头喝茶。

谁知阮君庭却不依不饶,“难道你有让鸟儿不逃走的法子?”

凤乘鸾抬头,“鸟嘛,你得信它,给它自由,让它去飞。”

“飞了,还能回来吗?”阮君庭拿着一颗瓜子在指尖,却不给那鹦鹉,急得鹦鹉伸长了脖子,却吃不到。

“若是不回来,也是你给了它自由,它会感谢你一辈子。”

“那若是回来呢?”

“若它回来,是它爱你啊!”凤乘鸾完,忽然觉得,现在的阮君庭,有些喜怒无常,心性不定,她忽然得这么露骨,怕是他非但听不懂,反而会生了厌恶之心,于是只好又专心低头喝茶。

可这句话,落入阮君庭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

他迟疑了一下,将瓜子递给鹦鹉,“呵,算了,左右已经养了一段时日了,孤不愿冒这个险。”

他若是放了她走,就又剩下自己一个孤家寡人了。

事成之后,也不能放她走。

凤乘鸾却暗暗眉梢轻挑,他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连个鸟都腻腻歪歪!

她不由得嫌弃那鸟。

手指茶盏轻轻一捏,碎了,之后,一片碎瓷飞了出去!

叮地一声,趁阮君庭不备,将鹦鹉脚上的细链子打断。

绿鹦鹉受了惊吓,扑啦啦地飞了起来,直奔夜空深处而去。

紧接着,凤乘鸾一声口哨!

当空圆月之上,巨大的阴影展翅掠过,一道白光,快如闪电,将扑棱着翅膀,慌慌张张还没飞出去多远的鹦鹉两爪擒了,一下拧成两截!

之后,落在屋脊那一侧,咔吃咔吃地嚼了!

一切都迅雷不及掩耳。

阮君庭手里还拿着那只瓜子呢。

心爱的鸟就被吃了!

他眉间一拧,有些不悦,“凤姮,你过分了!”

凤乘鸾手肘撑着桌子,懒懒一笑,对他挤眼,“鸟不能总藏着,要飞,要用,你看我的鸟,就比你的大!”

“……”

好荤的一个女人!

阮君庭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他好喜欢怎么办?她杀了他养的鹦鹉,他却连气都生不起来。

凤乘鸾口中又吹了一声口哨。

屋脊顶上便是“嘎”地一声,又响又难听。

接着,琉璃瓦划拉划拉响,似有大爪子走在上面。

再然后,一只硕大的神俊鹦鹉,通体雪白,额头一簇凤缨,尾翎奇长,双翅微乍,耀武扬威般地站上了屋脊最高处!

肥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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