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念平想起,当初正是自己和秦欣茹共同商议,由她弟弟秦欣嘉临时接替七度产业掌门人,本意在于对他的锻炼和培养,殊不知刚刚几个月过去,竟会发生如此意想不到的变故。
“念平啊,有句话应该提醒你。”
李联三看着华念平道:“秦欣茹是因为救你才身负重伤,也是因为不忍心增加你的生活负担,才不得已下嫁他人你可不能眼见七度产业落入外人之手,对不起秦欣茹呀!”
华念平负疚难安,沉默不语。
“我十分理解华董事长当下的难处。”姚勇替华念平解释道。“正是因为和秦欣茹有过个人感情交往,所以他才不好出面干涉,以免被人家看成公私不分。我认为,这件事情完全可以委托陶海亮总经理处理,他们两人私交甚笃,不会对七度公司有不良影响。”
“你也这样想么?”李联三不放心地盯住华念平。
“是有过这个顾虑,”华念平点头承认,“我和陶海亮总经理的妻子,是大学里的同班同学。”
他确实是想在今晚与陶海亮见面时,就秦欣茹以及游湖影视基地项目的由来,如何加以扶持帮助,也包括对热镀锌项目招商引资看法,与他进行一对一的交底。
向下,几个人又议起国帧集团从游湖影视基地项目撤出资金后,未来的投资去处。
华念平表达了期望李联三老人能把这笔资金,继续留在恩源集团的经开区,发挥投资作用的奢望。
谢总立马为李联三设计了一个大胆的战略投资构想。
他未来几年内,国家将会出台新一轮电力体制深化改革方案,肯定会放开售电和增量配电业务,则国帧集团以即将投阅生物发电厂为依托,在恩源集团经济开发区布局电力配网建设,作为一家独立的售电单元,在不远的将来直接向用户供电,会是一个非常远见的投资项目。
谢总更是建议,国帧集团还可以通过参与竞标,取得经济开发区的燃气、供热管道建设权以及经营权,这将有利于新能源开发,项目投资的未来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都会非常瞩目。
“供电公司的这位谢总,如果弃企从政,一定是位出色的好官、能官、清官!”
包括华念平、李联三在内,众人无不佩服谢总的睿智和战略眼光。
惜别李联三老人,华念平与谢总、姚勇回到城里。
大家分手后,华念平独自一个人来到陶海亮居住的七度大酒店。
两个时前,刘长林替陶海亮回电话,他们留在了临淮县吃晚饭,要过些时间才能回到淮上剩
现在已是晚上将近般,华念平估计陶海亮差不多就快到了。
他在大堂里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耐心等候。
从内心里,他对陶海亮嫌弃招待所条件太差,选择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一直感觉不是很舒服。
包括,乘坐大排量奥迪,在干休所布置武警岗哨,大修土木建造别墅型官邸,实在没料到这位老兄竟是如茨讲排场、耍阔气。
华念平想,自己作为恩源集团的主要负责人,是不是容忍陶海亮太多了些。
今是二月十四日的西方情人节,酒店的大堂里进行了亮丽的装饰布置,摆设了各种轮流变换、时尚动感的彩灯和精美图画,竭力营造出温馨和暖的气氛。
不时,会有成双入对的男女前去服务台开房,只为厮守浪漫时刻的幸福甜蜜。
这其中,既有相拥相抱,簇肩而入的少年情侣,他们彻底开放,旁若无人。
当然也少不了那些只求一夜露水之欢的短暂鸳鸯,他们或是顾忌丈夫,或是顾忌妻子,只能心虚地由一方独自前去开房,另一方从远处悄悄地尾随其后。
华念平自从秦欣茹突然提出与他终止恋情,果断嫁给马基元医生,就很少再来过七度大酒店。
即便陶海亮从集团的招待所搬到这里来,他也只是在洪芳有一次从省城前来看望丈夫时,才不得已赴老同学之约前来会面。
他所坐的位置,端上的三楼就是包厢,偶尔会有音乐和欢闹之声飘散过来。
大堂里的彩色射灯,不间断地忽闪着滚动在华念平的身上,这让缩在一角的他,显得在情人节的这个夜晚,特别不合时邑十分孤单。
唐叔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从外面进到酒店里来,他就要走到电梯时,无意间看到了华念平,便又折回头走了过来。
华念平赶忙起身,见到唐叔怀里的玫瑰足有好几百朵。
“够阔绰的!”
他心想唐叔已经五十来岁的人了,好长时间没见面,居然也能在情人节的晚上,玩起浪漫调调来了。
“这么厚重的情谊,不知道是哪位女士这么有福气!”华念平开起玩笑,“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喝到唐叔的喜酒?”
“才不是。”唐叔面露不屑。
“都是欣嘉这子,他现在被邱明清的女儿彻底迷倒,这会正在楼上招待她唱歌呢,还有一帮客人在那里起哄。刚才,非要我想法弄这么一大把草回来,好送给他什么什么的公主大神!”
“欣茹是否知道她弟弟突然恋爱?”华念平一面问道,一面在心里暗暗叫苦。
“唉!”唐叔长叹了一口气,“欣茹自从嫁给那个马医生,去了云南腾冲好几个月,我至今联系不上她,心里一直非常焦急。”
“狱中的秦欣军,他如何看待这件事情?”华念平急忙再问。
“我已经去了好几次,监狱里的看守接到上级命令,是发现了秦欣军向熊剑东行贿的新证据,他的案子在重新审理之前,一概不允许外人探访。”
唐叔显得很是愤怒。
“怎么会同时发生这些事情!”华念平吃惊地张大了嘴,难以相信。
他实在预料不及,熊剑东牺牲之前留下的那本日记,竟会把正在服刑的秦欣军,又重新牵连起来。
华念平记得,徐康健的确向自己汇报过,发现熊剑东在自己的日记里,如实记录了他和秦欣军之间有过的几次权钱交易。
“这个熊剑东,的确是愚到令人可悲的地步。”
华念平心中烦乱地想到。
“对了,你怎么今晚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这里!”唐叔这才想起似地问道,“是来找啥人么?”
“我来见陶海亮。不过,他因为下午去了县里考察,正在回来的路上。”
华念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