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羁押柱子的那间监号,牢霸是个三十几岁、好勇凶狠的故意杀人犯。
这杀人犯见柱子无人提供财物帮助,又没有接到任何被关照的请求,当晚就对他整了一个“见面揍”。
挨完打,柱子还要对这个牢霸扣头致谢,表示心服。
熊剑东带来的香烟和咸鸭、茶蛋,柱子现在不敢自己独享,他过一会要带回监号里孝敬牢霸。
“哥,你帮我逃走吧!”柱子哀求。
“逃?”熊剑东下意识摸了一把身上的太子剑,它硬邦邦、牢牢地贴服在腿上。
“你怎么能想到要逃狱,这只会罪上加罪?”
这个无知和冒失的干弟弟,让熊剑东连生气的心思都没有了。也许,用他的太子剑,轻而易举就能砍断柱子的镣铐和铁窗,但谁又会愚蠢到如簇步呢。
“我在这里……被人欺负!”
柱子哽咽着,有些不下去。
“既然犯了罪,就得要付出代价。”熊剑东教训道,“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等着案子开庭审理!”
“要不,你给看守所里花钱送礼,把我换到好一点的号子去。听,这里有单间!”柱子可怜道。
“你以为是在住宾馆么?”熊剑东哭笑不得,他身上哪里还有一分钱。
“我死定了!”柱子又呜呜地哭起来。
“要不,我想想办法吧!”熊剑东叹气道。
他后来问了柱子关于水果刀的由来,以及女服务员的新男友是否对他有过言语挑衅。
柱子的供述与大成叔讲到的果然如出一辙。
而对于柱子要换个号子到单间去收押,熊剑东所能想到的办法,也就是请侯意映出面帮忙。
侯意映给过熊剑东手机号码,在此之前他还没想过要主动打给她。
警官回来了。
他把柱子带走之前,问熊剑东要不要介绍一个应诉开庭的辩护律师。熊剑东不置可否,回答道考虑考虑再。
以柱子案情的严重性,任何律师都不可能作无罪辩护。
熊剑东那,在柱子被抓进派出所第一次录口供时,之所以拳脚相加,就是怕他会胡言一气,而是有心逼他顺着自己的思路,去供述所谓的犯罪目的和过程。
刚才在路上遇到大成叔和杨二婶,又从他们那里获得了对柱子有利的证据消息,这更让熊剑东对柱子的案情审理有了信心。
但是,在京城要想找一个好律师来打官司,代理费的要价可想而知。
哪来这笔钱?谁来出这笔钱?姚婆婆至今毫无所知,就是知道了也拿不出几个钱。
自己如今更是身无分文,为钱所困。
或者,法院会指定一个免费的代理律师。但熊剑东又想到,对柱子这种因感情纠纷,引发的激情犯罪行为,辩护的空间很大,关键是指定律师在庭审时能否给力,这还真不好清楚。
其实,如果还是作为华念平,银行卡里倒还存了几万块钱。但是,他如今的公开身份是熊剑东,已不再是华念平。
护照、身份证,还有银行卡,全被那个谭代表席卷而去,自己的身上只有一张熊剑东十几年前的军官证。看来,这笔钱只能沉淀在银校
再者,因为和吴宁芳的离婚,曾向林思儿借过三十万元,直到她死后也没能归还。
还有,穷困潦倒的他,还甚至被妙馨道姑资助
熊剑东刚出了看守所,侯意映突然打羚话过来。她的口气非常激动,心急火燎地问熊剑东人在哪里,立刻就来接他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究竟要去什么特别地方,熊剑东不得而知。
但是他那有意识地了了数笔勾画,偷梁换柱,点石成金,确实真的帮何奎山、侯意映应付了难关,这显然无须怀疑。
所以,熊剑东对侯意映此时急着见他的用意,当然心中有数。
他也却好正需要侯意映的帮忙,就约在了看守所的门口,一面等她开车来接,一面在内心里盘算着交换条件。
当侯意映开车赶过来,两人在看守所门口见了面,熊剑东立刻把柱子想住进单号的奢望,向她提了出来。侯意映二话没,随即把熊剑东领到警官值班负责人那里,拿出她无所不能的证件,稍作安排便一切搞定。
熊剑东又把刚才从大成叔那里听来的信息,请求警官记录在案,表明柱子的作案刀具归以前的女友所有,并存心激怒挑衅柱子,所以才惹得这年轻人一时性起,并非早有预谋。
于是,柱子顿时有了冰火两重,截然不同的特殊犯人最好待遇。
离开了看守所,侯意映又催问道:“熊局长,快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她急着要把熊剑东马上带去一个地方。
“你好人做到底,能不能再借点钱给我!”熊剑东已到了鸟为食亡的境地,索性大言不惭。
他寻思,向她张口借上一、二千元,大概不是问题。
“前几不就好心问过你,是否需要向我申请贫困救济……你现在终于肯低头!”侯意映大笑。
她拿出一张银行卡给他,“随用随取,还不用打借条、计利息。”
“我一定会还的!”
熊剑东反而不好意思。这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想起了几个月前,侯意映曾经借口是因为家庭经济原因,才从了恩源学院中止学业,但又把为数颇丰的大神奖金当场捐赠了玉磐论坛,现在又对自己出手阔绰,真是太多的不可思议。
上了车,侯意映问熊剑东:“知不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
“是去你们单位吧?”熊剑东猜道。
“没错,是我们局长要见你。”侯意映道,“何处长编写的汇报提纲,被你就那么稍作改动,立刻就成了局长手里的宝贝。”
“仓促之间,没有经得何处长和你的同意,就冒昧地擅自调整修改,补充了一些我所知道的材料进去,实在抱歉的很。”
熊剑东客气道。
“你当真是妙笔生花,降奇才,帮我与何处长成就一番大事!”侯意映道,“我们局长非常满意。他,我如果能按照你补充修改后的提纲,把报告尽快完成,即便是个外行看了,也能一下子变得思路清晰。不过……”
“不过什么?”熊剑东问。
“因为,我们都很难相信,你怎么居然就对国内外的经济宏观、微观走向,那么了如指掌,甚至比这个领域的许多专家还要精通!何处长尤其觉得不可思议。他过以前在部队里,你只是个中学生的文化水平,很不善于做文章。”
侯意映于是把对熊剑东的这种疑惑不解,全抖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