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女人一搭一唱,强词夺理,占尽了上风,把几个警察弄得哭笑不得,个个发窘似地在脸上红一阵,又白了一阵。
华念平终究是内中心虚,不愿意见到韩胜美与李莉表现得过分霸道,便再三地向警察赔笑道,千万别对她们两个女人一般见识。
警察见到实在问不出什么头绪,只好提出告辞。
华念平亲自把他们送到电梯口。
一个警察突然向华念平提道,那不能借他的手仗一看。华念平心惊了一下,只好递给了这个警察。
警察拿过手杖,谨慎而仔细地上下端视了一阵,终究没有发现到任何可疑之处。
华念平回到办公室,见到黄主任已经离开,而韩胜美和李莉的脸上,都还沉浸在与警察斗智后的胜利喜悦之中。
她们两人这才似是有所想起,便一起追问华念平,他昨天中午以单对三,只身相搏,最终并不吃亏,到底是靠了什么诀窍?
华念平把了手杖递给两人,笑着道:“诀窍就在这把手杖上,看你们谁能发现其中的机关!”
韩胜美和李莉把手仗研究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到有何奇妙之处。
华念平笑道,“我答应过胜泰,还是由他哪天向你们两位揭开谜底。”
就在这时,华念平的手机叫响了起来。他拿过来一看,竟是何小健打了过来。
韩胜美赶忙提醒华念平,打开录音键。
何小健不阴不阳道:“华总经理,你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吧?”
华念平道:“何小健,你此话何意?有话不妨直说,我很明白,一定是你干的。”
何小健嘿嘿干笑道:“这个,我可不能随意承认。现在打电话是要告诉你,我昨天可是在派出所关了一整夜,尝了警察的不少苦头,咱们两个之间可是又多了些麻烦。”
华念平怒斥道:“何小健,你到底还想干什么,怎样才肯收手?”
何小健道:“华念平,你知道我还要干什么,但现在肯定不能说。反正要提醒你,小心等着就是了。”
随即,他便挂了电话。
李莉骂道:“这个无赖口出狂言,我们马上再去报警。”
韩胜美摇摇头,发愁道:“单靠警察,总不是办法。”
华念平思索了片刻,口气平静地对两人宽慰道:“你们不要太担心。何小健既然能在这个时间冒险打了电话来,恰恰说明他是虚张声势,短时期内还不敢怎么样”
但他犹豫了一下,又判断道:“何小健其人虽然狂妄,但向来疑心极多。他可能是在几个月或者更久,等过了现在的风头,才会说不定瞅个时机,便会蠢蠢欲动!”
韩胜美道:“念平,看来你是得要刻不容缓,抓紧向沟口俊二先生求教防身之术了。”
还不到清晨六点钟,刘坤就故意摁起了陶海亮房间的门铃。
他整夜间,心情焦躁到没法入睡。
只要一闭上眼睛,刘坤便会在脑子里沮丧地联想到,就在对面的房间里,邱香娅该是如何地在陶海亮的跟前,故显风情媚惑,与他曲意迎合,不住地放声叫欢。
似如正在亲眼目睹播放中的片,令他的意图之念欲罢不能。
刘坤很能想象得到,邱香娅今夜里一定会向陶海亮花式尽出,把了以前对自己用过的各种招数,有过之而无不及地全使了出来。
他心中窝囊,欲情又压迫难放,越思想越是妒恨,终于思想了一条毒计出来。
狠着劲一连摁了四五次门铃,刘坤才把陶海亮叫了起来。
陶海亮裹着睡袍,半开了门,目光惊疑而发愣地瞪着刘坤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刘总,是摸错了房间么?”他没好气地道,“你的房间就在对面。”
“没有弄错房间。”刘坤道,“我要找的正是陶总啊!”
“找我?”陶海亮摸不着头脑,困惑道,“这才几点钟,你是发癔症了吧!”
陶海亮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刘坤趁着他没有防备,闪身就挤进到了屋里去。
陶海亮一把没有拦住,顿时发了急,追在刘坤的身后喊叫道:“哎!哎!你要干什么?”
刘坤并不答话,快步奔入了套间的卧室。很显然,他的动机相当恶毒,就是把邱香娅立时堵在被窝里,捉奸在床,令一对男盗女娼当场蒙辱。
但是,床上并没有见到邱香娅的影子。
不过,刘坤却分明注意到了扔在地上的一抹女人蕾丝内衣。
就在昨天晚间,他还亲手从邱香娅的身上扒了下来。但是现在,它却是被陶海亮再一次剥掉。
这抹深黄的蕾丝内衣相当小巧,与地毯颜色十分接近,所以并不起眼。刘坤若不是存心找茬而来,自然在昏暗的灯光里也会难以发现。
便在这时,陶海亮已经扑倒了刘坤的跟前,狠推了他一把,恼怒道:“刘总,你怎么擅闯起我的卧室来了!”
刘坤道:“陶总如此紧张,您该不是在房间里藏了女人吧?”
陶海亮发憷地瞄了一眼空空的床上,又心中立时有了底气。
“你可不能乱猜!”他被侮辱似地叫道:“我陶某人向来清正,对妻子特别忠诚,怎会做出如刘总所想的那种肮脏之事。”
刘坤诡笑道:“我也认为陶总是个作风正派的好官,要不然福克登实业怎么就能选择淮上市,去做十几亿的投资。”
陶海亮被刘坤笑得心虚,换了一副口气道:“刘总快回去睡吧,有什么事,我们早饭后再谈。”
刘坤反倒一屁股坐在床上,故意叹气道:“我也知道不该这么早,就来打搅陶总。但是因为心里实在是放不下游湖项目,一夜都没有能合上眼。这才要急着,天没亮就想和您认真聊聊。”
陶海亮看到刘坤果然是衣装不整,头发蓬乱,真就是一副疲惫至极的样子,以为他并无虚言。
虽然有所放松对刘坤的警惕,陶海亮却还是催促道:“我正困得很,哪里有心情与刘总现在谈工作。你还是赶紧回自己的房间去吧。”
刘坤起了身,拿定了主意道:“好吧,既然陶总真还要再睡上一会,我们只好早饭后再见面。”
他装模作样的向外走。
但是当刘坤在走过盥洗室时,突然来了一句:“对不起,我要尿急!”
随之,他猛地一把推开了盥洗室的房门。
只听得邱香娅“啊”地惊叫了一声,全身光赤着从盥洗室里蹿了出来,躲在陶海亮的身后。
“哈哈,邱香娅?”刘坤故作吃惊地喊叫道,“你怎么会出现在陶总的房间里?”
他然后又对陶海亮明知故问道:“陶总经理,这算是哪一出啊?你刚才还说到,对妻子特别忠诚,从来就做不来这种所谓的肮脏之事呢!”
刘坤再次发出一阵狂笑,带着先前憋闷被释放后的胜利,留下呆若木鸡的陶海亮和邱香娅,趾高气昂的走了。
他唯一感到不足,就是没能把公司的几个属下,一同叫来看热闹。这已经算是给了两人,留够了面子!
看到刘坤走开,陶海亮半天才算反应过来。
原来是刘坤磨刀霍霍,之所以一大早闯进他的房间来,是此前早有心机。
而自己却偏偏只顾得与邱香娅整夜扑腾,以至于精尽力竭,毫无反手之能,轻而易举便入了此人的招数。
“你快回去收拾东西,我们马上从这家酒店里离开!”
陶海亮催促邱香娅。
“可是,我们与那个的韩社长之间,还没有把招商引资的事情都谈妥,总不能白来深圳一趟。”
邱香娅不甘心道。
“我预计,韩社长不会立即做出任何决定。”陶海亮思考道,“你没有听刘坤,昨晚饭前对我们有过详细介绍么,韩社长是否最终决定去淮上市投资,要取决于那位投资顾问的看法,而这人又暂时回不了深圳。”
邱香娅点点头,认为陶海亮的看法有些道理,道:“看来对韩社长的个人投资顾问,还得要深入接触才是。”
“这次总算与韩社长见上一面,所以并没有白来深圳一趟。”陶海亮道,“既然能与韩社长已经建立了渠道,我会在恩源集团安排组织一个招商团,专门去韩国对口发展关系。至于那位投资顾问,到时候一并带上就行。”
“对,这样正好还可以绕开刘坤的参与。”邱香娅兴奋道。“反正,福克登实业公司眼见就要山穷水尽,对游湖影视基地项目再也投不出一分钱了!”
根据洪芳向丈夫陶海亮所透漏的一个人事安排,恩源集团原任董事长华念平,在其神秘失踪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将有与华念平在央校一起学习过陈虹丽,近期接任。
过后,陶海亮从省里组织部的陆部长那里,也证实了妻子洪芳的消息极为可靠,这使得他本以为自己,从总经理直接过渡到董事长的可能,变成了泡影。
所以这次陶海亮来到深圳,除了要与刘坤、韩熙泳的工作会面,也有心排泄郁闷,与邱香娅享受几天歌舞升平的快活日子,。
但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自己与邱香娅来深圳后的这第一夜好事,就被了阴险的刘坤,当场捉奸拿双。
他不能忘记,前任的恩源集团常务副总经理黄春融,就是栽在了女人的内裤里。而且是经当时的陶海亮,以省纪监委副秘书长的身份亲自调查核实。
陶海亮之所以现在立刻决定从深圳返回淮上市,就是避免再继续落人以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