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征伐严重,确实是有许多损伤。”叶依叹道,“只是她们的父亲、儿子、兄弟丧生于南朔人之手,她们又怎会与仇人结合?”
“锦城与南朔已经停战多年,仇恨总是要消弭的。”顾悦之道,“我时常来秋水,也混入锦城多时,在街巷之间,我看到的痛失亲人的百姓所怨恨的是这总不停歇的战争,而南朔士兵也该为他们的征伐赎罪。上面只写了可以睡战俘,不能杀战俘,只是提供一个方向,不能是绝对禁止的事。杀了战俘,则一切军功作废。有足够的浮动空间,毕竟保证他们活着才是赎罪。”
“顾姑娘不觉得此计太冒险了吗?”文舟道,“倘或南朔将士被俘后又起不臣之心,再联合起来,便可直接将锦城各个击破。”
“这位大人审题不仔细啊!”顾悦之笑着驳道,“就算是睡战俘,战俘也仅作为各家各户的附庸,没有驭下之策,放任自己的奴隶造反的人,怕是少之又少吧!”锦城人都是生意做到天下去的,勤快,脑子灵光,又对自家财物看管甚紧,勤俭着呢!
“此计可以一试。”叶依道,“就按悦之的法子办!”
部署下去,整个锦城都炸了锅,叶依是花锦第一任女城主,但早在此前,南朔的女太子,锦城的云乐公主花容就已经打破常规,现在有了这样的政令,许多因为父兄军功攒下家底的女家主们都集结自家府内女兵前往花容道埋伏。
路瑜和叶依完善了顾悦之的文告,根据锦城情况将花容道各处分摊给城内的几大女家主。各府也各显神通,自己出人出资出力,埋伏陷阱,预测走势,这些女家主本着商业合作有来有往的原则,借助原先的商会共同协商出对敌方案,各家分一杯羹,竟是难得的和而不乱。
路瑜把影卫们上报的情况告诉叶依,叶依赞道:“不愧是云乐公主与顾太傅的幺女,天纵之才!此女不过才七八岁啊,将来必定是前途无量。”
“确实,如此机灵智慧,大概比公主还胜些。”路瑜道,“隐隐有些女太子的风采!”
“是了!”叶依道,“这些新奇设想,虽然闻所未闻,细想起来却又合情合理。”
“最关键的是,如此一来,你的城主之位便彻底坐稳了!”路瑜道,“她这是在帮你铺路,只要此战胜了,你便可逐步选拔任用女子入朝,抬高了女子在锦城的地位,便是给了你这位女城主最牢的拥趸。”
“我也有此打算,锦城乱了太久,也疲惫太久了!”叶依道,“我既接了这个担子,便不能不为它打算。三国之中,锦城最弱,北陵现在人才辈出,南朔已经是强弩之末,若是不想锦城成为南北相争的战场,便只能以柔化刚。”
“不错!”路瑜道,“现下花容道人手已经解决,后期战俘的处置也不必担心,前期的锦城保卫还是一场血战。战书已至,三日后就是血战之时,你切记不要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