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茶馆,径直回了白府。
走进白府大门,就听仆人说着乔将军光临,白锦想着也不能不去,就先去趟前厅。刚走进大门,白夫人见着就上前,瞧了白锦一眼。
“爹!将军”
“锦锦”
“爹,我想退婚。”
“为何?”
“不想。”
“若退婚,对你这声誉怕是不好!”
“若能随自己心意,这没什么?”
“白伯伯,既然锦锦心意已决,不如就退婚吧!”白京一脸的不可思议,没想着乔河竟说出这样的话!当年他是多么的肯定,现在竟退的如此彻底!如此干脆!
回到将军府,习春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家主子,对刚在白府的事有点难以相信。没人知道那五年他过得日子是怎样的,但他知道!知道自己主子每次杀敌受伤昏迷嘴里都念着那两个字,醒来又拿着那块玉佩看来看去。这样的他,怎么可能答应退婚呢?习春可真是看不明白自家主子的心事,但他向来不爱过问主子这些事,毕竟主子也不愿说。
天下着大雪,冷冽的风呼呼的刮着,一个小男孩蜷缩在一个角旮旯处,皲裂的小手不断在身上摩挲,嘴唇止不尽的颤抖,但即便这样并不能让自己身上暖和。突然面前走来一个小女孩,她穿着淡粉色的衣服,头上梳着两个辫子,但是小小的一张脸上却是没有一点表情,乔河没想着最后她竟然会带自己进入白家,从此有了一个家,原来他都是没有家的,却因为她,第一次有了一个家……
乔河怎么可能就这样放手!!
白锦此刻就像获的自由般轻松,心情也舒畅不少,竹琴弹得优哉游哉,比以往欢快地多。白夫人一旁听琴,待到停时,清水拍着手吼道:“好好……好……真好听!”清水每次都这样,白锦早就司空见惯了。到是听白夫人说着:“锦锦,过来!”白锦走过去乖巧坐在她面前,白夫人虽是一脸的面无表情,但那双眼睛却是有着爱的热忱,她说:“我的锦锦,一定要嫁个如意郎君,幸辛福福地过一辈子!”
两人这样待了好一会儿,白京就走来。寻个位置坐下,清水又忙着斟茶。
“一片真心就这样被糟蹋了!”说完将茶水一饮而尽。白京瞧着两母女,觉得甚是奇怪,做娘的性子像冰,这女儿怎也像冰做的,一点都不像他。
“锦锦,你想清楚了?以后莫要后悔!”
“爹,不会的!”白京听着她坚定的回答,也没什么话说,吆喝着清水又斟茶,拿起杯子就一饮而尽。
二日早晨,白锦无事又走趟茗香茶馆。那老板一如既往的热情招待她。正喝着茶,忽见门外走来一着华裳的男子,他走起路来,腰间的玉坠连着那穗子一上一下的摆动,白锦抬眼一瞧,正是乔河,不得不说,他这走路的身姿真是非一般的男儿,挺拔有力。
白锦想着两人现在虽然已经退婚,但也并不如陌生人那般,毕竟他的身份对着她这个小姐可真是没法比的。起身道:“乔河”乔河不禁心花怒放,但又故作镇定回应一声:“锦锦!”
两人坐在一处,喝着茶。
“锦锦还是喜欢喝普洱茶!”白锦被他说的有些不明白,记得与他相处那十年,她是不爱喝茶的,原因是当年被爹白京灌着喝了第一杯茶,那茶不像之后她喝的茶,苦的要命,以至于她在那十年对茶是没多大兴趣,反是讨厌的要命。可在他征战那十年里,认识这茶馆的老板,是个活泼的人儿,她从此就喝的不亦乐乎!所以他是怎么知道她喜欢喝普洱的,他们这些打仗的心思白锦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
两人喝的起劲,忽然又从门外走进一个男子,不过穿着粗布麻衣,然而却显得很干净。那男子走的近些,白锦方才瞧清这人是昨日那男子,没想着昨日不正经,今日却正经的像一个白面书生。
“姑娘!又见面了!”
“嗯!”白锦应了一声。到是清水看不惯他,双手抱在胸前,露出不满神色道:“又是你这个无赖!”
“一个女孩子老凶巴巴的,小心嫁不出去。”
“我嫁不嫁不出去关你何事?”
“是不关我的事,我就怕你拖累姑娘!拖累了姑娘,她的日子岂不难过?”一旁的乔河听不下去,道:“锦锦何需公子来操心!”
“锦锦,原来姑娘的名字叫锦锦。”
“锦,锦世无双,果真是适合姑娘!”那白锦早听惯了些花言巧语,此刻也没什么稀奇的,依旧冷着一张脸,乔河这下心里舒畅道:“故作卖弄!”那男子见不惯他这样,又道:“我这说的好话,哪像你这个匹夫,不懂人情味。”此刻白锦说话了“我不喜欢你这人情味!”言外之意就是对这些花言巧语没什么稀奇的,到是烦的很。那男子心想这女子怕真是冰做的,竟听不得花言巧语,不像个正常女子。乔河心里又是一阵舒畅道:“明明是故作卖弄,还非说什么人情味!”那男子气不打一处来,想自己这多年都没失手过,今儿个到是头一回……
“姑娘可真是独树一帜!别有风味啊!”
“你这个人怎如此不知羞耻?这茗香茶楼是闲情雅致的地儿,可不是你不知羞的地儿!”
“难道我这不是闲情雅致?”
“故作卖弄,怎是闲情雅致?我看你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来这地儿,晦气!”
“怎的?你还要赶我出去?”
“有何不可?”
“哪儿都不可!”
“哼!别说赶你出去,我今日放你一马已是仁至义尽!”说着招呼着门外的习春,走进来就要架着他出去。但他还不死心,大吼着“你欺负人,还有没有王法?”说的再多,还是被习春架出去。
白锦看着他这样子,只觉好像又看见当年那稚气未脱的少年,只是当时他还没有这么狠,说明白就是没有能力对人狠,而如今他势力庞大,罚人的方式自然就不同于当日。不过那男子也真是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确实晦气!
“乔河,这没什么好气的!”
乔河看着她,觉得自己的确是太冲动了,记得当年他就因为同别人打一架,她就生气的好几天都不理他。
“锦锦,我太冲动了!你别生气好不好?”白锦看着他这样子,觉得他说的挺对的,要是让这茶馆染了晦气就不好了。
“我不生气。”听着这句话,乔河觉得如沐春风,虽然她一直都是这样的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