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曾隆起得很早,虽然研究了一晚上系统,但现在却依旧有种浑身精力无处发泄的感觉。
系统给的免费兑换机会,他已经选了“触诊”和“筋膜松解术”两个治疗师最常用的技能。
按照在自己身上实验的结果来看,这两项技能也确实对得起“系统出品”这个评价。
虽然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不过对曾隆来说,学了两个极品技能,但却只能对着镜子拿自己当试验品的情况。就像是深夜无人时独守空房的死宅,放眼整间屋子,除了左手右手和床头那卷卫生纸之外,根本找不到其他东西来发泄青春。
“这东西!它真的不解渴啊!”
曾隆摇了摇头,默默的嘀咕一句。
好在等会就有小白鼠要送上门了,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洗漱完,曾隆下到一楼,拉开工作室的大门,沿着老街的青石板路,一路小跑着来到隐龙桥边上。
清晨的河边还没什么人,空气很干净,掺着雨露湿润的气息,从鼻子里吸进去,带着一点点清爽的凉意。
这让曾隆从刚刚睡醒,还有些僵硬迷糊的状态中逐渐挣脱了出来,慢慢的恢复了活力。
这时还早,街边的店铺除了那些买早点的,大都还关着门。
曾隆沿着河岸一路匀速的小跑着,慢慢的身上也热了起来,脑门上逐渐析出了一层薄汗。
跑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他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这才调过头,减慢一点速度,顺着河岸,从另一边又跑了回来。
晨跑这个习惯,从上大学那时开始,曾隆已经坚持5,6年了。
锻炼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治疗师这份工作的需要,毕竟在医院的时候,他每天都要协助患者做大量的伸展和四肢运动,如果没有好的体力,那根本没办法坚持一整天。
虽然现在已经离开了医院,但这个习惯也没有丢掉,每天早上起来,他还是会尽量这样跑个一段时间。
回到工作室,老屋旁边,孙记早点铺的第一批油条也刚好新鲜出炉了。
“老孙,两根油条,带走。”
曾隆一边招呼老板,一边熟练的拿出手机扫了下贴在木板门上的二维码。
老孙扭头瞥了一眼,也没说话,拾起头上有些发黑的筷子,从油锅旁的沥网里挑出两根刚刚起锅,炸的酥脆的油条,用纸袋包了,递给曾隆。
“豆浆要不要?”老孙问,“今天早上现磨的。”
曾隆看了一眼旁边那口冒着热气,白花花,咕嘟着的大铝锅,喉结抖了一下,刚想点头,便记起自己一天少过一天的钱包,只好忍痛放弃了这个奢侈的想法。
“算了。”他摇了摇头,补了句,“我减肥。”
也不知道老孙是不是看出了曾隆的心思,他笑了笑,随手撑开一个塑料袋,舀了满满一勺豆浆,操着地道的海城味普通话道,
“子总大个小伙子,一碗豆浆消化不掉?”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豆浆递给曾隆,
“免费呢,拿起。”
曾隆也没客气,接过豆浆,笑着说了句,“谢谢啊,得空让嫂子过来,我看看她膝盖恢复的怎么样。”
老孙也没吭声,挥了挥手,便转身忙碌去了。
回到工作室,吃完早饭,曾隆又四处清理打扫了一下,等到太阳高悬,天空彻底明亮起来,他拉开毛玻璃门,让微风携着暖意在工作室里流通起来,新的一天便算是开始了。
工作室不大,但也有200来个平米,除了一进门口的地方有个接待台,上面放着电脑,对面放着沙发和茶几之外,整个工作室便只有一前一后两个区域。
前面的区域用于评估和训练,左边的墙上安了一块顶到天花板的镜子,旁边贴了张网格体姿表。
跑步机,哑铃,瑜伽球,平衡板等各种评估、训练用的器具则整齐的码放在右边。
再往里走是治疗用的区域,为了省钱,曾隆没有专门隔断,只是用蓝色的布帘子挡了一下,里面让着PT床,还有一些理疗用的仪器。
现在离预约的时间还早,曾隆左右闲着没事,便靠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点开魔音APP刷了起来。
不得不说,刷魔音这种操作简直就是无聊人消磨时光的最佳利器。手指头轻轻一拨,一段或有趣,或沙雕的视频占据了双眼,伴随着叽叽咯咯的傻笑声,短则几十秒,长则几分钟的大好年华,就这样轻飘飘的逝去了。
在现代科技面前,生命的流逝,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变得随意,且没有重量。
很快,墙上的挂钟指向了上午10点半,正是今天的患者约好上门的时间。
曾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理了理身上有些发皱的白大褂,门口便传来了熟悉的“哆,哆”声,那是高跟鞋踩在石板上发出的声音。
胡倩儿到了。
想到马上就可以迎接自己获得系统以来的第一个患者,曾隆心也跟着跳了几下,身子也跟着热了起来。
他面带微笑,轻快的绕过茶几,朝着门口迎了过去,还没到门口,便看见一个身穿白色上衣,紫色紧身裙,短发,五官颇为精致的靓影来到了玻璃门外。
“进来坐吧,我给你倒水。”
曾隆对她招了招手,然后指了指沙发的方向。
胡倩儿愣了一下,应该是没想到曾隆会专门在门口等她,本来抬起,准备敲门的手,呆了一下,便又落了下去。
她对着曾隆笑了笑,笑容很温柔,但表情却显得有些局促和不安。
进到屋里,她站在沙发面前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坐在沙发上,而是拉个椅子,在曾隆对面坐了下来。
曾隆也没在意,一边拿杯子,一边转头看向胡倩儿,问一句。
“要茶吗?”
胡倩儿没答话,淡淡摇了摇头,眉头轻皱,看上去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胡小姐这是怎么了?
曾隆有些意外,虽说他和胡倩儿也算不上很熟,但做了这么长时间治疗,也算是对她有所了解。
平日里挺活泼跳脱的性格,今天怎么突然安静了,而且还有种故意保持距离的感觉。
可能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吧。
他想着,不过也不是很在意,大家始终是治疗师和患者的关系,女孩家的心事,也轮不到自己一个外人来操心。
既然不愿意聊天,那就直接进入主题吧。
“我先去准备一下,你喝点水,休息会,准备好了便自己过来吧。”
他把水杯放在胡倩儿跟前,便准备转身离开,
“曾医生,你先等等。”胡倩儿拦住曾隆,“我今天过来是有事想和你说。”
曾隆楞了一下,回到沙发上坐好,疑惑道,
“怎么了?”
“那个。。”胡倩儿有些欲言又止,似乎还没想好应该怎么说。
曾隆皱了皱眉,觉得胡倩儿今天实在有些反常。他想了想,正色道,
“是不是肩膀上的伤又严重了。”
胡倩儿摇了摇头,浅浅的吸了口气,呼出来,抬头看向曾隆。
“我想问问,剩下的治疗次数还有几次?”
曾隆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这个问题,再加上这幅扭扭捏捏的神态,即将到来的展开他想都不用想。
这场景自己太实在熟悉了,这半年来,同样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的刺伤着他的心灵,乃至于做梦的时候都能被这句话吓醒。
他轻咳了两声,努力的化解着空气中逐渐凝聚起来的尴尬。
“怎么突然问这个?”
“是这样。”
胡倩儿喝了口水,故意错开了与曾隆相交的视线,小声道,
“我想换个地方治疗,能不能麻烦你把剩余的治疗费退给我。”
果然!
曾隆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可是获得系统之后的第一个患者,连摸都没有摸一下呢,就这么连根给我拔走了?
老天爷,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你要这样针对我?
他轻轻的呼了口气,压抑住自己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淡一些,尝试着是否还能找到回转的空间。
“是治疗出什么问题了吗?”
胡倩儿此时也很尴尬,她对曾隆印象还蛮好的,虽说这个地方是差了点,但作为治疗师,曾隆确实很专业,而且他的为人处世,总能莫名的让自己有种安心和信任的感觉。
哎。。。。
她摇了摇头,在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声,其实若不是自己对他也颇有好感,那就可以公事公办,倒也不必表现得如此为难了。
“不是的,曾医生你别误会,和治疗没关系。你很专业。”
她道,“是因为我最近搬家了,房子在市区,离这里比较远,所以每个星期都要这样来来回回的,这里停车又不方便,感觉有些麻烦,所以想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