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鸿古国的大祭司云茗,曾经名震大地的天骄,俯瞰无数人,位高权重,更是天鸿古国明面上仅次于天鸿昊乾的高手,也算是身肩大气运之人。
如今,他却陨落,死在苏牧的手上。
“也算是一个时代的人物,可惜选错了路,也被蒙蔽了双眼。”苏牧并未感叹什么,因为每天死去的人都很多,有些甚至比云茗要厉害得太多。
连古之圣贤、盖世大帝都会陨落死去。
他又凭什么不能死呢?
无尽岁月以来,数不清的天骄如过江之卿,云茗最多只是其中一条而已,甚至都算不得。
云茗的陨落暂时并不会被人知晓,因为他们交战的此地是门主苍专门选择好的,附近可以说是荒无人烟。
哪怕他们的战斗将余波掀得非常远,也不会让其他人感知到。
可是像云茗这样的人物,堂堂天鸿古国的大祭司,一定会留有后手,死去之后古国那边就会有人知晓。
这件事情隐瞒不住。
苏牧隐约有些担忧的看向苍消失的方向。
那里,是传闻中的堕仙谷,一个从古至今便存在的险地,被称之为生命禁区,是下界极少数的危险地域,连昔日从上界降下的仙人都折损在里头,至今还无法言清其中的真面目。
“门主是个人物,如果不死的话,必定会大放异彩,少说也会成为一位圣贤。”
对此,苏牧下了这样的判断。
苍不是普通人,很是强大,虽然有过堕落的历史,可他最终明悟真理,并让自身不断强大。
他有一种言不清的气概,难以描述。
他所经历的一些事情,或许很多很多吧!
不过,此行恐怕会很危险,因为堕仙谷凶名很盛,哪怕是他前世也未曾去过。
前世,他在飞升之际,曾停留在那一段时间过,最终却没有选择进入。
如今,天鸿昊乾躲在里头。
而天鸿昊乾又与门主苍有难以分割的仇怨,几乎可以说是不死不休,想要阻挡苍的脚步显然有些不太可能。
“只希望,你能够成功吧!”
苏牧给出了最后的祝福,如今他的实力还未真正踏足飞升之境,帮不了苍什么。
他想到:“如今,云茗已死,东荒州恐怕要掀起一股可怕的动荡,不过并不会持续多久,古国之中仍然有绝顶高手存在,足以镇压一切。”
动荡必然会发生。
但不会持续多久,估计很快就会被平息。
雄霸一方大洲数万岁月甚至更长时间的古国底蕴真的很可怕,有许多几代的顶尖修士匿藏,只有在最危机的时候才会被唤醒,从而出世,镇压一切。
这场动乱会有。
但不会太大。
会被古国庞大的底蕴镇压。
不说其他人,就光光那位三代前的并肩王就拥有这等实力。
他的实力,甚至比天鸿昊乾还要稍微强上些许,是真正顶尖的存在。
“如今伏心下落不明,关雎又去往了南筱,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苏牧有些惆怅,突然觉得一下子没有什么近期的目标。
他此行之所以会回到东荒,便是因为这两个人,以及自己的根在这里。
可是如今,这两个人都可以说是下落不明,让他有些空荡荡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
他游走于东荒的山川河流之间,有些漫无目的的走着。
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最终目标又在哪里,可是他好久未曾这般放松过,一下子竟沉浸下来。
东荒最高的山,最宽广的河流,他都曾去过了,在滚滚红尘中行走。
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很多。
首先是天鸿古国宣布云茗的死亡,至尊天鸿昊乾下落不明。
这两则消息就像是大风那般,疯狂席卷了东荒大地,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这一则消息带来的后果是大地震级别的,整个东荒一下子就乱了许多,连许多在两州边界杀伐的宗门修士都被召回,以至于边界险些被平推。
这是一场席卷整个东荒的动乱。
至尊都消失了,下落不明,让不知多少人惶恐。
不过这场动乱并未平息多久。
三代前就被任命为并肩王,与三代前的古国至尊称兄道弟的东荒顶尖高手出世,横压世间,镇压了一切动乱。
所有煽动的实力都被抹除,不少势力再次被清缴,是一场铁与血的杀伐,死去的修士每天都很多很多。
一些地域,甚至被杀到尸骸成山,血液如同一条河流般淌下,触目惊心。
一场又一场的铁血杀伐。
并肩王以最强硬的手段终结了这一切,很快就结束动乱,并且重整旗鼓,在两州交战的地域再次布下大军,战线横扫而上。
同时,并肩王以摄政皇之名,征召了东荒诸多强大修士,大军北上,扛住了来自北阙州万妖古国的强大压力,甚至出现反打的趋势。
主要是他征召的强大修士真的太多太多了,北阙州的凶兽们虽然很强,但也同样难以抵抗。
毕竟比起人类修士来,凶兽的心要更加不齐,他们许多都是独立的种族,不受差遣。
大战一度升级,边荒的争斗也越来越激烈。
万妖皇甚至不得不主动现身,与并肩王发生一场骇人的大战,将天穹都给击破,露出天外的点点星辰,漫天的深邃直接呈现在人们的眼前,可谓无比震撼。
这一战,惊天动地。
万妖皇跨州而来,血战并肩王,将大地打得千疮百孔,凶焰滔天,一副要击杀并肩王的模样。
可是最后,他受伤离去,并未杀死并肩王。
并肩王也受伤颇重,两位绝顶强者至此不再露面,让麾下的力量厮杀,数十甚至上百万里的战线都在厮杀,每一方都投入数以亿计的力量。
并肩王暗自心惊:“它实在太强了,比起上一次更加强大,哪怕我借出这件古老的至尊器,也未能讨得多少好处!”
他之所以刚出现在明面上,大军北上,与万妖皇发生惊人的战斗,便是因为他有了底气。
而这底气,来自于一件古老的皇器。
皇器其实也是一件仙器,只不过威能十分可怕,是从开国至尊手上传下的道兵,威能强大到不可思议,是古国最强大的底蕴之一。
可是。
纵使他持着这件道兵,也未能在万妖皇的手中讨得多少好处,只能说是两败俱伤。
而且,还是他的伤势更重一些。
“好在它快要飞升了,而且北阙州的顶尖凶兽曾遭遇过中州猎杀,不然展现恐怕真的有些挡不住。”
并肩王感叹。
凶兽身上的好处实在太多了,几乎一身都是宝。
因此,在一段岁月以前。
被妖兽、凶兽所盘踞的北阙州曾经遭遇过一场可怕的猎杀,各州都有强者出手,由中州几个无比强横的实力带头,展开了猎杀。
那场猎杀,许多蛰伏在北阙大地的强横凶兽都被击毙,抽筋拔骨,一身东西都被取走,各有用处。
那场猎杀,对北阙州可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踏入飞升之境的凶兽只有那一代的妖皇,这还是因为万妖古国的底蕴。
只是没有想到。
在那场猎杀过去的岁月并不漫长之时,北阙州诞生了像万妖皇这般的存在,一身实力已经超凡脱俗,恐怕也只有中州的那几位老怪物可以力敌。
“万妖权杖下落不明,不然万妖皇持着这件道兵,不知会多么可怕!”
并肩王再次感叹,最终进入闭关之中,要修复自身的伤势。
在闭关之前,他唤醒了古国匿藏的又一位绝顶高手,让其代为坐镇。
万妖权杖,是万妖古国的象征,主体是一截古凶尸体的脊骨,第一代至尊取得这截脊骨后汇聚万妖之血浇筑而成,是一件无比可怕的仙兵,堪称下界第一凶器!
只不过。
在那次针对北阙州的猎杀之后,这件凶兵便彻底下落不明,谁也不知在哪。
此时,苏牧游历山川,在一片山脉前忽然停住了脚步。
“好强大的凶气,这是什么情况?”
他止住了脚步,因为前方这片山脉所蕴含的凶气过于庞大,像是有大凶盘踞于此,可在他强大的感知探查之下,发现又不是这回事。
他没有贸然深入,而是游走四方,最终在这里找到些许原住民。
他找到一伙人,向其中领头的老者塞了一块金灿灿的金属上去,问道:
“老丈,请问这山?”
谁知,不等他说完。
那老者便答道:“你想问这山脉啊?如果你只是想了解它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但你千万不要深入,那里很诡异。”
“为何如此说?”苏牧顿时来了兴趣。
因为那山脉中匿藏的凶性异常庞大,但却像是被束缚住那般,只作用在山脉间,并未泄露出多少在外。
最主要的是,它虽然庞大,可并不外显,非常隐秘。
而且,若非他神体的感知力惊人,恐怕也感知不到这惊人的凶性。
“这片山脉在我祖上那会,还只是普通的山,后来一道红光从天而降,落在那片区域,那里就发生了惊人的异变,连山体都拔高了!”
“那种景象,简直就如同神灵显明,或者说就是真正的神迹!真正的神灵!”
老者说着,眸子里还闪过敬仰的神情,可见当时那场景确实震撼人心,另此地的山民们铭心刻骨,经过这么多代的传承,都还记得些许。
“一道红光?”苏牧抓住了重要的讯息。
紧接着,老者又道:“那次之后,我的祖上以及此地其他祖上曾联合过,想要进山中一探,但最终活着回来的人很少。”
“哪怕最后或者回来的那几人中,也有人疯掉了,举着柴刀乱砍人,双目血红。”
“自那之后,我们的祖上便立下规矩,不再让人进入那片山脉,以免惨状的发生。”
“可是,用于探险的人真的太多,后来陆陆续续又有人想探究里面的真相,想看看是否真的有神明存在,因此深入其中。”
“其中大部分人死去,可也有绝少数人活着回来,并且保持着理智,他们带回来些许珍贵的信息。”
老者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了。
苏牧心领神会,又塞了一大把金子上去,让老者笑得快合不拢嘴。
在凡世,这些金子可以让一个家庭一生无忧,甚至往后几代都能如此,他自然高兴不已。
“那些回来的人有说在山脉的深处看见一柄权杖,也有的人看见极恶的凶神,还有人道看见了无数的猛兽凶禽”
“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这些都只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我并非亲眼所见,也不曾进入那片山脉中过。”
话落,老者带着其他人离开,一边把玩着那些金子,将其分了下去,一边嘴里还在轻声呢喃,吐槽说又碰见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苏牧感知力惊人,自然是听到了,不由嘴角一抽。
不过他没有说些什么,也没准备去找那位老者的麻烦。
因为,那老者说的那一切或许都是真的,哪怕那老者自己都以为只是些故事而已。
“这山脉中,一定有东西存在,我能从那凶性中察觉到足以威胁我生命的力量。”
苏牧又观测了一会,随后一头扎进山脉之中,往山脉的深处寻去,想要找到那凶性的来源。
进入山脉之后,苏牧发觉山脉的空气中都有些异常,与外界不同,带着很细微的红光,细微到几乎分别不出来。
若非他的身躯已成神躯,双眸也经历过蜕变,不然真的分别不出来。
“连这里的飞禽走兽都变异了,具备很强大的攻击性。”苏牧抬手将一只冲上来的凶虎解决,眉头不由一皱。
那散发出的凶性虽然很淡,也很隐秘。
但质量高得出奇,经过漫长岁月之后,山脉中的走兽飞禽都被影响到,实力变得要强大许多,同时还具备强大的攻击性。
起码苏牧一路走来,已经被攻击了不下数十次。
“轰!”
一只巨大的毛象从一侧突来,撞到一株株大树,冲向了苏牧。
苏牧有些不耐烦,释放气息,瞬间弥盖了整片天穹,杀来的毛象被惊到了,硬生生跪俯在那里。